“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我每天晚上都梦到她血淋淋的躺在我的旁边,瞪着血淋淋的眼睛看着我。”晏起说着。 李月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晏起站了起来,说:“你说你想要头花?你喜欢什么颜色的,我送你一个吧。” “粉色。”李月说。 “嗯。”晏起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朝着巷子外走去。 李月看着晏起远去的背影说:“前面那条街,这个点,不太好打车,我们学校后街靠近四中那里,好打车。” 晏起头也不回:“我家司机在前面等我。你也早点儿回去吧。” 李月“奥”了一声回头走了。 房间明亮的白炽灯照着,少年的肩胛骨到后腰,有好几处摔伤的紫青色淤痕,他左膝盖骨碰撞到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在跪下去的那一瞬间拉伤了韧带,膝盖不能动,一动关节韧带处就一阵阵胀痛。 他拿着药酒,倒在干净的毛巾上,之后再拿着毛巾去擦肩胛骨与后背撞的淤青。 疼是有点儿疼的,不过这么多年来,自己给自己擦伤习惯了,也没那么疼了。 晚上晏溯回来的时候,许菖蒲已经躺床上睡着了。 晏溯自己开的门。 他一进房间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酒味,他把房间的灯打开,许菖蒲缩在被子里,也许是灯光太刺眼,他拿手挡住了眼睛。 晏溯连忙把白炽灯关了,把壁灯打开,问着:“你怎么了?受伤了?跟谁打架了?怎么一股药酒味?” 许菖蒲侧身躺着,“没事儿,就是自己今天回来没看清路,不小心跟一电驴撞上了,摔了一跤。” 晏溯不信,在许菖蒲适应了灯光之后,将白炽灯打开。 许菖蒲盖着一件薄薄的毯子,他小心翼翼的把毯子掀开。 夏季睡衣是宽松棉短衣,许菖蒲穿着一套浅灰色短袖短裤,他膝盖露在外面,膝盖上破了皮,微微的肿起,在骨关节处,不自然的红肿外凸,他自己也经常打球受伤,这一看就是韧带挫伤了。 上衣微微拉起,腰侧面有处淤青露了出来,他小心伸手把上衣撩起来,倒吸一口冷气,那背上肩胛骨上好几处青紫色淤痕。 “怎么摔成这样?”晏溯失声问着许菖蒲:“你这是摔在火山口了吧?” 许菖蒲笑了笑说:“没看清路,在台阶上摔下去,冲击力太强,所以才会伤成这样,真没事儿。” 晏溯没好气说着:“伤成这样能没事吗?你肯定没去医院吧,你特么的是铁打的吗?肋骨还不知道摔没摔断,你就敢往床上躺,你是傻了吗?” 他急吼吼的骂着,去柜子里翻衣服,找到一套宽松的外套丢给许菖蒲,说:“我们去医院看看,你这摔得太严重了,不能草草了事。” 许菖蒲拿晏溯没办法,他以前经常受伤,受完了伤自己抹了药酒,过几天又活蹦乱跳的。 他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儿,晏溯非要拉着他去医院。 晏溯在床边蹲了下来,示意要背着许菖蒲,许菖蒲也不矫情,直接把手搭在晏溯的肩膀上。 晏溯背着许菖蒲锁了门,朝着楼下走去。 在他刚出电梯的时候,邵亭打电话过来了,问着:“晏溯,你到学霸家了吗?一直在微|信上问你到没到家,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绑架了呢。” 晏溯接听电话不方便,说:“到了,现在送我家小情人去医院。” 邵亭疑惑:“大半夜跑医院,咋地,要生了?” 许菖蒲:“……”他想就地把晏溯直接打死算了。 晏溯:“把红包准备好,少于五千……” 电话里一阵嘟嘟嘟嘟的声响,塑料兄弟情一览无余。 过了一会儿,邵亭打电话来了,说:“我找我妈帮你把号挂了,你待会儿去医院直接找找我妈,她们医院有市区的记者来采访,她搁哪儿装样子,还在值班。你去直接打她电话就行了。” 晏溯:“谢了。” 邵亭:“谢啥?你老婆就是我老婆,你的娃就是我的娃,给你挂了邵副院士的号,妇产科专家坐镇,外科内科一起给你查咯……” 晏溯:“好嘞,准备好红包,出院就收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