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踉踉跄跄的冲进地下室,满脸通红,目光的在这些孩子间逡巡,眼神里折射出饥渴的、猥|琐的光。 小孩子被他这么一吓,全都缩在角落里。 他目光落到了缩在角落里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儿身上,他抬起手似乎要去摸小男孩的脸,嘴角奸邪的笑着,脚步虚浮,踉跄朝着小男孩儿跑去。 小男孩爬起来就跑,但还是被他抓住了脚踝。 几经挣扎,小男孩儿惊慌失措的推开他,朝着角落里跑去,孩子们被吓得都缩在一起。 男人穷追不舍,最后小男孩儿害怕,在挣扎逃跑的过程中,拉扯了那乖巧小女孩一把,小女孩被拉扯得摔在地上,刚好被迫不及待的人贩子抓住了。 之后小女孩儿那频临死亡凄厉的声音萦绕了黑漆漆的小屋一整夜。 在晨曦第一缕光照进小屋的时候,小男孩害怕的看了小女孩一眼,小女孩儿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眼睛瞪得很大,望着那小小窗户细微的光与悬浮的尘埃。 她已经死了。 小男孩与那死不瞑目的尸体相处了三天,那小女孩最后的眼神成了他一生的噩梦。 他没办法跟人相处,他有洁癖,他天天做噩梦…… 他一直想,为什么这个世界只有他是不幸的?为什么当时他没有死? “是我害死了她,如果当时我没有因为慌张害怕拉扯了她一下,她也许不会死。”晏起淡淡说着,他双手紧握,手心已经出了汗,嘴唇微微泯着,微不可察颤抖着。 “这跟你没关系,就算当时不是她,也会是别人,如果我是她的话,我会原谅你。”李月微笑着。 晏起喃喃出声:“会吗?” 李月笑笑:“会,一定会。” 晏起微笑着:“你这是在安慰我吗?我妈曾经给我找过不少心理医生,都没用,有一段时间,我讨厌我自己讨厌的恨不得掐死自己,我每天都沉浸在噩梦中,我不敢闭眼,我一直在想,死了算了。” “啊?”李月捂嘴惊讶。 晏起不以为然笑:“是的,没什么好惊讶,我每天都想死,我想过各种解脱的方法,最后因为自己的胆怯没有实施,有一天,我终于鼓足勇气,打算开车让自己出车祸死了算了,但是我怕我临死的时候又狠不下心来,于是我把家里的车刹车给弄坏了,我想只要刹车坏了,就算我到时候胆怯,也会因刹车坏了死掉。” “后来呢?”李月嘴里只剩下震惊。 “后来,挺搞笑的。我那天拉肚子,我怕死了遗体不干净,不是说人死的那一刻,肌肉松弛,屎尿会一起下吗?我有严重洁癖,一想到死后恶臭难闻,我就回去上了个厕所,出来一看……我家那祸害弟弟上了车……” 李月仿佛看电影,看到最后一刻凶手快要出来了,却犹抱琵琶半遮面,谁都像凶手,谁又都不像,她紧张看着晏起,希望晏起告诉她凶手是谁。 晏起故弄玄虚顿了顿,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笑:“我出来后,发现车刚开出院子。” 时光回到了发生车祸的当天。 晏起追着车喊着:“回来,刹车是坏的。” 可是没人理他,车屁股冒着烟,嗡的一声冲出院子。 晏溯在后视镜看着自己的哥哥追着车跑,对司机说着:“开快点,他又要跟我抢车,每次都跟我抢,烦死他了都。” 晏起追出院子,跑得气喘吁吁:“回来,刹车是坏的。” 可惜没人理,晏溯在车拐过家门外的大马路的时候,在车窗里伸出一只手,对他比划了一个中指。 晏起喃喃:“他比完那个中指后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发生了车祸,期间我打了消防局,也打了医院的电话,他没等到消防局与警察就出车祸了……好在他第一时间得到了抢救,司机与他都没出事。就脑子出现了问题。” 李月难以置信。 晏起微笑:“是真的,我弟弟那人脑回路有点儿问题,出车祸也挺奇葩,我虽然讨厌他,但是不至于害死他。发生车祸后,他一直认定是他的小情人出轨害他出车祸,我好几次想替他小情人澄清,但是直到某一天,我看到了他的小情人……” 李月恍然:“溯哥是你弟弟,跟你很像的那岂不是……” 一瞬间,她仿佛发现了外星人登录地球的根据地,露出惊奇又恐慌的神色:“你的意思是许菖蒲与溯哥,他们是那种关系?” 晏起没有否认,将自己与晏溯小时候的事情讲给李月听,末了,他感慨一声:“我那个弟弟,一直很奇葩,小的时候,老爸经常扣我们零花钱,他总是能找到老爸藏私房钱的地方,每次没钱花了,他就去偷偷拿,他拿到钱会跟我平分,买来的零食也会与我平分,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我跟他也许是很友爱的兄弟。” 李月疑惑:“你讨厌溯哥,为什么要针对许菖蒲啊?” 晏起笑笑:“就晏溯过生日那次,我看到他小情人跟我有那么一丝像,都一样的孤僻,我讨厌我自己,所以我越来越讨厌许菖蒲,在晏溯认为是许菖蒲害他出车祸后,我就想着,我不告诉晏溯,让晏溯折磨他。” “后来事情出乎我的意料,晏溯竟然喜欢上了他,我不甘心,我不明白为什么就我是不幸的,晏溯的贪玩造成我的不幸,最后他却和许菖蒲幸福快乐在一起了,因而我才故意恶心晏溯与许菖蒲,看到他们不开心,我就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