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喜欢安静,又害怕安静,这就是这种病。
十五后,唐曼给岳山打电话,说上班。
岳山说:“唐老师,您就休息,什么也不差。”
看来岳山是知道情况了。
“我没事了。”唐曼第二天就去上班。
岳山安排得很周道。
“我可以上妆的。”唐曼说。
“也好,一周一次。”岳山笑着说。
“也好,也可以讲课。”唐曼不想自己被别人这样照顾着。唐曼第二天,上台,初级妆,信手拈来,很轻松,半个小时完妆。
而且,清县火葬场的化妆师,对他的初级妆也进行了视频研究。
唐曼下班回去,收拾一下,去街上吃午饭。
没有想到,一个男人过来坐下了。
唐曼一眼就看出来了,做阴活儿的。
“唐老师,您好,我是纳棺师。”唐曼一愣。
男人五十多岁,不是太干净的一个人。
“嗯。”
“我叫胡集,是县里的纳棺师,是场里一个朋友说的,您的妆很好,我也想跟您交流一下。”纳棺师胡集说。
“噢,我就是一个一般的化妆师。”唐曼说。“嗯,您从市里过来的,这个我也知道了,听说您是很厉害的一个化妆师,会十大妆。”胡集说。
看来她会十大妆的事情,不只是在官妆上的人知道了,就连纳棺师也知道了。
“但是,我不想说十大妆的事情。”唐曼说。
“没关系,就当交一个朋友,我胡集这个人是一个实诚的人,不会绕来绕去的。”胡集说。
“其实,我们官妆和你们纳棺人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唐曼不想和纳棺人有什么交往。
“确实是这样,我们从来都是这样的,但是说白了,我们的妆,都是从清丧妆而来的,后来就分成了两支,不同的两支,从技术上来讲,我们也是有相同之处的,想请教您十大妆,也是想让自己有所进步。”胡集说。
“您直说。”唐曼看着这胡集,也不是什么直爽的人。
“嗯,这么讲,现在纳棺人这边,十大妆没有会的,都想学会,一妆千金,平时我们纳棺人,普通的妆就是五百到八百,如果是大妆,也不过一千到三千之间,相当的复杂,如果是十大妆一妆,那就是过万的大妆,都想学会。”胡集说。
“有市场吗?”唐曼问。
“在县里,镇里,村里,特别的注重这件事情,因为这儿就是满清的发源地,对于这种大妆,也是很看重的,清县有三大祖陵,祖陵中,因为有大妆之墓,也是荫封家族,家家都是兴旺。”胡集说。
“恐怕知道十大妆的人并不多吧?”唐曼问。
“嗯,在这儿是流传着的。”胡集说。
看来十大妆在这儿是十分的神秘了。唐曼说:“我不喜欢十大妆,我也不会,你听到的只是传闻。”
唐曼是实在不想搅到里面来。
“那也无所谓了,就当我们交个朋友,我胡集在县里,还可以。”胡集又加了几个菜,喝酒。
“我不喝酒。”唐曼说。
“哟,在那地儿干这活的,不喝酒的很少见。”胡集说。
“以前喝,现在我不喝了。”唐曼说。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想带你去看看一个墓,里面有十大妆中的一妆。”胡集说。
唐曼看着胡集,这个人没有说谎,眼睛里是真诚的。
“嗯,远吗?”唐曼到底还是没有忍住,她是真的太喜欢十大妆了。“不远,从这儿往北走,大概就三十分钟,开车就几分钟的事儿。”胡集说。
“那一会儿过去看看,方便吗?”唐曼问。
胡集犹豫了一下,似乎有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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