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瑶竹对上诸多夫人们的视线,有笑话的,有嘲讽的,还有真的想从她这里学到东西的......
她看向方才跟她说话的夫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文才的母亲徐氏。
徐氏笑吟吟的,但笑意不达眼底,盯着她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恨意。显然是将他儿子被打的事情算在了她的头上。
眼下,这是想让她出丑?
宋瑶竹身子一斜,懒散地将重量都放在右肘上,笑吟吟道:“王爷这个年纪了,成家立业嘛,既然已经成了家,自然就稳重起来了。比不得方公子,成了家都几年了,还因为宠妾灭妻的事情,闹得满城皆知。”
说完,她似是没看到在场夫人们尴尬的表情,也半点没有当中揭人短的尴尬和惭愧。
众人屏息凝神,看向她的目光里都带上了些旁的意味。有不可置信、有难以苟同、有瞧不上的。
又见她扭头对徐氏道:“夫人,要是养出这么个儿子,那不是祸害人家闺女吗?夫人家可有儿子?若是有,那可要好好约束,万不可让他去学方侍郎之子。常言道,亏妻者百财不入,为了家宅安宁,可万万不能让孩子变成方公子那样。”
徐氏的脸黑成了锅底,对她怒目而视。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夫人道:“王妃,这位就是方公子的母亲,方夫人。”
宋瑶竹惊恐地捂住嘴巴,一脸无措的模样。旋即走过去将方夫人身边的一个夫人挤开,拉起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你就是方夫人啊,是我眼拙,看您如此年轻,还以为您儿子才七八岁呢。”
其他夫人心里嗤笑她缓解关系的手段过于拙劣,又听她道:“实在不该呀,您这么年轻,怎么就开始犯糊涂了呢?竟然帮着小妾不帮正妻,这夫妻不睦,家宅不宁的道理,您不知道吗?本妃还以为只有年纪大的人才会拎不清,原来这不分年纪的啊!”
方夫人气得拂开她的手,指着她气结,“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哎~”宋瑶竹按下她指着自己的食指,“方夫人,本妃说的可是实在话。那日令郎在大昭寺感直呼王爷名讳,可见令郎目无尊卑。王爷只不过踹了他一脚,已经是罚轻了。”
“原来是这样!”
几位夫人心里有了计较。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谢离危是个闲散王爷没错,可他背后的谢家是百年世家。哪怕他们退出了朝堂,但余威仍在。
谢氏创办的南山书院,是大陈学子求学所向。他们这样的人家,自然最终规矩礼教。
谢离危的爵位在那摆着,就是方文才的老子方同见了他都要给他行礼问安,更别说他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白身了。竟然当中直呼姓名,可见其目无尊卑,品行恶劣,毫无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