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芳菲回到家中,即刻就去浴室洗浴,她要洗掉今天这一身浊气。 她不断的用皂角搓着自己的白嫩的肌肤,近乎搓的微红才慢慢的放下了手臂,她无可奈可的把扬起头,任由温热的浴水打在她的脸上,和她流出的眼泪混在了一起。 景正卿这人不可信,与他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可是她实在太想知道明媚的下落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想放弃。 毕竟以景正卿的身份地位以及人脉关系去调查寻找一个人,比她这样单枪匹马,大海捞针一样的方式方法要行之有效得多。 两害相权择其轻,他要的无非是她的这具身子,如果他真的能够帮她寻到明媚,哪怕只是一具骸骨,也算了却了她的一桩心事,那么她大概就可以了无牵挂的继续前行了。 到那时,他又能如何要挟钳制于她,到那时,便是她与他银货两讫,一拍两散之时。 而思念妹妹成疾的盛芳菲并不知道,她千辛万苦寻找的妹妹竟然就在离她不远的城东醉客居面临着生死攸关的时刻。 一拍齐刷刷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正在吧台调酒的盛明媚,把本来围着她正嘻哈调笑的几个外国商客惊得面面相觑。 盛明媚就像见惯了这种场面似的,纤纤素手捏着盛着鸡尾酒的高脚杯,推开吧台的门,不慌不忙的朝着坐在她对面,翘着个二郎腿的景维君走了过来。 今日她穿得是一件海棠色织锦云缎的旗袍,款款走来之时更显得她身子窈窕婀娜,那昏黄的灯光之下,一双秋水含情的眸子分外流光溢彩,眉梢一段风流,眼角几许洒脱,美的锋芒毕露,艳得夺魂摄魄。 她来到景维君身前,柳腰一扭便落落大方的坐到了他的腿上,玉手一抬便将酒杯送到景维君的嘴边,娇声说道:“爷,你好大排场,带这么多兵哥哥来给明媚压阵,明媚真是荣幸之至,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么,爷,想不想尝一尝明媚的手艺?” 景维君自然是笑纳了盛明媚的恭维话,他没有什么表情的低头抿了一口那淡蓝色的鸡尾酒,只觉尝到一股子淡淡甜味和果子香气,这东西算哪门子的酒,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 他俊眉斜挑,“跟哪里学来的?” “安爷教的呀……好喝不?”盛明媚旁若无人的对景维君撒着娇,就像个孩子一样,做了一件什么事儿,就非要讨个好似的。 景维君其实挺不喜欢盛明媚叫这个爷那个爷的,感情是个男人都是她嘴里的爷,那他算什么? 至于她这个口里的安爷便是开了这个醉客居的长毛子安德烈,这死洋人上次居然派人送了一箱子洋酒去他府里,给他狠狠的宰了一顿。 景维君何时吃过这种暗亏,今天他就是来个安德烈来个下马威,别以为他是什么俄国大公就敢在这里对他指手画脚,要他在他的地盘上守规矩,那也要看规矩两字是谁写的! 于是他挑起了盛明媚的下巴说道:“安德烈教你的什么破玩意,真酸,像马尿一样难喝……” 盛明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嫩柔美的身子在他身子里摇来晃去,不少酒水就这样洒了出来,飞溅到了景维君干净利落,整整齐齐的军装上。 盛明媚赶紧抽出手帕去擦,反正也不知道她有意还是无意的就擦到了景维君两腿之间已经微微隆起的部分,她的小手似有若无的勾了一下他圆圆鼓鼓的顶端,凑到他耳边说道:“爷,我看你是嘴巴里酸吧,不然就是您喝过马尿?” 这若是一般的女人敢如此调侃挑衅他,景维君早就翻脸了,可是下面的小兄弟被盛明媚按揉摩擦的实在舒服,他伸手就掐住了她的后勃颈,把她压倒了自己的面前,咧嘴一笑:“小明媚,是不是仗着爷宠你,你就骨头轻了,不过今天爷来也不是和你谈生意的,反正你们醉客居的姑娘都不是出来卖的,又当又立得紧,所以爷今天就干脆一点,一个子也不花,直接把你抢回去,我倒要看看这次谁能拦得住我!” 盛明媚立刻做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爷,你是认真的?” 景维君冲着她微微一笑,坦坦荡荡的点了点头。 结果盛明媚立刻从他身上跳了下来,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冲着其他在场的人说道:“各位做个见证,我盛明媚今儿是跟着这位景爷走了,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倘若我盛明媚还能再出的来,我们后会有期吧。” 景维君哪里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明明是他带着枪来抢人的,可是非但没有人阻拦,而被抢之人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 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让景二少爷一股闷气涌上了胸口。 他沉着个脸,站起身来,拉着还在和众人依依惜别的盛明媚就大步向外走去。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他怎么就治不了这个盛明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