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上头,是谁先亲吻下去的,两个人都不知道了。 谢方臣不太会接吻,吻的很是生涩,他眉头也微微皱着,像是享受,又像是在受苦。 或许,这两者本来也没有什么区别。 楚婉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谢方臣的吻是充斥着欲望的,几乎没什么感情,而她不是,她一颗心脏澎湃的跳跃着,什么都还没做,只是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胡乱的吻着,快感就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的脸是红的,嘴也是红的,有一点迷茫,但更多的,是激动。 这个多少女人见了都会脸红的男人,此刻俯趴在她的身上,与她耳鬓厮磨。 或许,她是不应该去比较的,可是虚荣心就像是密密麻麻的海草,在她的胸腔里疯长。 她能感受到,在纠缠不休的吻中,谢方臣的身体热了起来,滚烫的贴着她的皮肤,几乎快要将她烫伤。 而她的大脑,也昏昏沉沉的,跟着身体上下沉浮。 “可以吗?” 迷迷糊糊中,她听到谢方臣问。 楚婉儿嗓子干涩的疼,眼睛也是湿润的,她眨了眨眼睛,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像是怕谢方臣没听见,又像是不敢再说第二遍,她仰着下巴,伸出手臂搂住了谢方臣的后背,做出完全邀请的姿势。 谢方臣顿时呼吸都变了,清冷惯了的人,即便是在这种时候,那姿态与声音依旧是不猥琐的,是干净的。 他望着楚婉儿露出的洁白脖颈,呆呆看了半晌,俯身咬了上去。 像一只不懂得表达自己感情与热情的兽类,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方式,释放着自己的情感。 ---- 楚婉儿是凌晨四点醒的。 酒店房间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头顶的大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关掉的,屋子里一片黑,只有地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嘶——”她挣扎着坐起来,捂住自己的头。 疼。 摸过去的时候,能明显的感觉到,后脑勺肿起来一块,不大,但按下去的时候会痛。 这一场情事,从头到尾楚婉儿都是清醒的,她知道那个疙瘩,是谢方臣推她上丨床,情到浓时她撞在床板上弄的。 楚婉儿摸着那块传来钝痛的地方,有一刹那的晃神。 她不敢相信,她又跟谢方臣睡了,而且,还是在谢方臣有意识的情况下。 “哗——”谢方臣裹着被子转了个身,被子只裹住了他的下半身,上面裸着,露出一大片后背。 楚婉儿在黑暗中,盯住那片白皙的仿佛吸去了所有光线的后背看了半晌,探手上去。 她没敢真的摸下去,她怕谢方臣醒过来。 只虚虚的在那细嫩到几乎看不见纹理的肌肤上描摹了一会,她掀开被子下床,进了洗手间。 往浴缸里放满热水,她钻进去,将自己全身都泡在热水里。 很舒服,舒服的她长长叹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楚婉儿很想抽根烟,非常想。想试试人家都说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的感觉,她昏昏沉沉的想。 一直泡到浴缸的水都冷了,她才打着哆嗦爬出来,裹上浴袍。 床上,谢方臣还沉甸甸的睡着,可能是因为半趴着的缘故,呼吸不太顺畅,闷闷的。 楚婉儿不由得想到白天谢方臣那些反常的举动,还有面对谢一衡的时候,他挺的过于直的背。 这个人,到底和谢一衡有什么过节? 楚婉儿想了一会,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了,她再次爬上丨床,睡在了谢方臣身侧。 折腾了大半晚上的她,腰酸腿也酸,躺下没几分钟,就又睡着了。 再一次醒来,身边已经空了。 楚婉儿闻着早餐的味道坐起来,看到窝在沙发上抱着电脑打字的谢方臣,一瞬间感觉像是回到了几天前。 这情形,和几天前几乎一模一样。 但不一样的,是楚婉儿的心态。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两回熟,这都是她跟谢方臣第二次过夜了,而且这一次谢方臣是有意识的,所以她没那么忐忑了。 她甚至自在的看向谢方臣,打了个声招呼。 “早啊。” 谢方臣目光斜斜飘过来,嘴唇紧紧抿着,只从喉咙里咕哝了一声,又转回去看电脑了。 看他薄红的耳垂,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 瞧他这个样子,楚婉儿胆子反而大了起来,她大大咧咧的下床,往谢方臣对面的小沙发上一坐,自顾自的吃起早餐。 谢方臣虽然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着,但视线却不时的往楚婉儿这边瞄。 楚婉儿看出他有话要说,可也不想主动问,便安静的吃着早餐,等着他。 “昨晚……” 良久之后,谢方臣终于开口了,他先是说了两个字,接着,又过了足足三分钟,才补全了。 “昨晚,我们都喝醉了。” 楚婉儿听着这句话,一颗心直直往下坠。 她其实心里无比的清楚,昨天晚上她跟谢方臣顶多算是一夜情,睡过了就过了,算不得什么的。她也没想过让谢方臣为她负责。 但是,听谢方臣如此肯定,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的说出这句话,她还是有点难受。 可楚婉儿的性格是要强的,即便是心里难受,她还是挂上满不在乎的笑容,点了点头。 “嗯,挺爽的,谢谢了。” 谢方臣眉头一皱,瞪了过来。 这女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这什么口吻,把他当免费的按丨摩丨棒了? 看谢方臣不爽了,楚婉儿心底升起一种报复式的快感,她故意装的很老成道:“你也挺爽的是吧,平时都没发现,原来你欲望挺强的嘛。” 谢方臣恶狠狠的瞪着楚婉儿,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够了!”承认不住楚婉儿过于露骨的注视,他厉声呵斥。 然而,他迅速红到耳根的皮肤,却大大减弱了他发怒的效果,相反的,让他看起来像是在调丨情一样。 楚婉儿盯着连脖子都红了的谢方臣,越发有了勇气。 她放下吃了一半的包子,舔了舔嘴唇,望着还在不悦的谢方臣,状似随意但却无比期盼的说: “要不,我们做一对互惠互利的朋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