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以盈不知道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
这是她活了二十多年来,感觉到最饥饿的一个晚上。
她满脑子想的不是高丘能不能翻案,想的不是还有没有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大都市恢复自由之身。
她想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吃的东西。
前两天,她还极度嫌弃烤熟的老鼠,如果现在给她,她能把骨头都一起吃了。
饥饿像跗骨之蛆一样,在她的骨头里,缓慢地爬行。
又痒,又痛,更痛苦的是,她看不见摸不着。
而它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
整个晚上,程以盈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睡着,好像睡着了,但是又好像没睡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轻飘飘的,一点力气也没有。
她不仅恶,还渴。
她感觉自己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清晨的阳光照进死气沉沉的房间,程以盈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了。
隐隐约约的,她好像听到了一些声音,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
有人?
程以盈缓缓睁开眼睛,艰难地转过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那声音不是脚步声,很快就没了,很小,像奇怪,像是人发出来的,但是又不像是正常人能够发出来的声音。
难道是自己出现幻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