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临月看着安世民,安世民也盯着安临月,一脸的防备,似乎在怕安临月会拒绝。 岂料,安临月却是笑了,“好呀!” 一声‘好’,让安世民松了口气。 视线落在自己那些属下身上,安世民沉声吩咐,“动手!” “老爷,不可啊!”陈氏的声音自松竹园外传来。 接着便见陈氏小跑着进来,那气喘吁吁的模样,可见她跑的很急。 陈氏本就生的美,这段时间虽清瘦了些,却依旧遮掩不了她的容颜。 如今跑的满脸通红的模样,倒也别有一番的韵味。 只可惜,看到陈氏安世民便想到了那日的事情,眼底就再也不可能有一丝的涟漪,只有那怎么都掩藏不住的厌恶。 陈氏对上安世民的眼神,想到那日的事情,顿时难堪的移开视线,不敢与之对视。 可当视线触及那被绑在长凳上正要被打板子的安玉怀身上时,陈氏还是忍住难堪开口了,“老爷,怀儿可是老爷唯一的儿子,老爷怎能这般狠心?” “这里有你什么事?还不给本相闭嘴?” 显然,安世民不想跟陈氏多言,看着陈氏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的不耐烦。 陈氏一怔,想说什么,可看到安世民的眼神,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那边传来了打板子的声音,安玉怀的痛呼声响彻整个松竹园,陈氏看的心疼,便不管不顾朝着安玉怀扑去,代替安玉怀受过。 “相爷确定要这样?”安临月幽幽开口。 安世民面色一沉,当即吩咐,“将夫人拉开。” 陈氏被拉开,而安玉怀还不到十五板子就晕了过去,安世民虽说眼中满是不忍,却并没有喊停,一直挨到了二十大板。 直到二十大板完毕,陈氏这才被放开。 “怀儿!”陈氏哭着扑到安玉怀身边,而后恨恨的朝着那些下人吩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少爷松绑?” 那些下人闻言看了看安世民,见安世民没有反对,这才动手。 陈氏看着怀中的儿子,眼中全是心疼以及对安临月的恨意。 安世民看着安玉怀一脸紧绷,脸色十分的难看,而后向安临月,“这下你满意了?” 要是旁人,此时必然见好就收,点头表示满意。 可安临月,又哪里是寻常的人? “他还没向我的人道歉,我如何能满意?”安临月一副‘你是不是想多了’的模样看着安世民。 “怀儿他已经昏迷了!”安世民咬牙 “昏迷了?”安临月朝着安玉怀瞥了一眼,而后是一脸无所谓,“泼醒就好了。” 接着,也不管安世民时怎样难看的神色,直接吩咐白芍准备冷水。 “不准去!”安世民怒。 可,白芍怎会听安世民的? 白芍直接忽视安世民,在角落里随手拿了一个带着泥土的花盆,走到院子里的水缸前,直接舀了一盆水。 安世民想让属下阻拦,但是白芍动作却更快,没等他们接近白芍,白芍手中的泥水就直接对着安玉怀当头淋下。 “啊!我跟你拼了!” 陈氏见自家儿子脸上全是脏污,恶狠狠地朝着白芍扑去,白芍一个闪身就躲开了,陈氏却是摔了个狗啃泥,模样狼狈不堪。 安玉怀醒来就看到这样一幕,眼中划过一抹阴霾,看向安临月时,眼中有着毫无遮掩的恨意。 “既然醒了,是不是该给我的人道个歉?”安临月直接忽视安玉怀眼中的恨意开口。 “休想!”安玉怀咬牙,一副崛强的模样。 安临月闻言却是点点头,面上依旧淡淡的,“看来还是没打够,怕是相爷的侍卫出手太轻了。” 说着,又是一脸不赞同的看向安世民,“相爷,这安玉怀怎么着也是我弟弟,如今他年岁尚小,在家闯祸没事,要是出去闯祸随便打人可就不好了,得好好教育。” 说罢,再次看向白芍,“白芍,你去。” 白芍得令,捡起地上的权杖,一步步朝着安玉怀靠近,眼中满满的都是对待会‘行刑’的期待。 眼看着白芍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安玉怀忍不住咽咽口水。 看看安临月,又看看安世民,终究还是怕了,“我,我道歉。”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还疼着,不想继续被打。 尤其,不想被安临月身边的丫鬟打,若她下手,他怕是几条命都不够费的。 说罢,安玉怀在下人的搀扶下,走到了齐轲面前。 “对……”安玉怀的收紧紧握成拳头,那句对不起在舌尖打转。 对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道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可,他也明白,若是不道歉,安临月也不会罢休。 “对不起!” 最终,这三个字安玉怀说出口了。 齐轲看着安玉怀,没有说话,因为他一点都不想说没关系。 安玉怀道完歉后并没有看向齐轲,而是咬牙看向安临月,“这下总可以了吧?” 安临月看向一旁满脸是血的芙茱,意思很明显,他还没对芙茱道歉。 有了第一次艰难的开口,第二次就没有那么艰难了,所以很快的,安玉怀又向芙茱道了歉。 这般,安临月似乎才稍微满意那么些,带着她月居的人就要走。 只是,走到松竹园门口时,安临月却是停了下来。 安玉怀也好,安世民也罢,在安临月停下来的那一刻,两人后背皆是一麻,生怕安临月再出什么幺蛾子。 只见安临月转身,手指轻轻朝着早已昏迷过去的元礼,“我院子里正好缺人,他,就当你给我的精神损失费吧。” 安玉怀和安世民都听不懂什么是精神损失费,但是字面意思也能稍微明白些。 虽不想,可看着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元礼,安玉怀还是命令人将他的卖身契给拿了出来,给了安临月。 然后,安临月等人就被安氏父子当成瘟神送走了。 等安临月一走,安世民立刻就让人请来了府医给安玉怀治伤。 “往后没事,不要惹你大姐姐。”等安玉怀的伤处理好后,安世民对安玉怀吩咐。 “知道了,爹爹。”安玉怀垂眸应是。 安世民见此很满意,关心了几句便离开了,并未发现安玉怀那垂下的眸子里的深沉。 而安玉怀唇角的那抹带着浅弧和不屑,更是谁都没有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