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么想的话那这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这一切的巧合让他无法再简单地把这些当成是荒诞的梦,他不能保证梦里的一切不会变成事实,更不敢去赌。 因为在梦里,他在一场火灾里去世,陆清竹选择了随他而去。 徐正国会把他赶到南方,恐怕就是为了找个林家势力没有涉及的地方,悄无声息地杀掉他吧。 毕竟,没有一个老人能够承受得了女儿和孙子去世的噩耗。 那个雷厉风行刚正不阿的男人,即使年轻时有着运筹帷幄的智谋和深渊屠龙的肝胆,垂暮老矣时也不过是个脆弱孤独的老人。 他至今还记得,母亲的死讯传来的那天,晴朗许久的帝都下起了滂沱大雨。 俯身在崭新的墓碑前放上一束纯白的满天星,那日午后秋风萧瑟,他亲眼看到那个雷厉风行了一辈子的男人,眼里闪烁的泪光。 他不是无情无义,只是把爱藏得太深,藏得太久,最后发现自己再难开口。 他一直忌讳情感外露,因为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变得脆弱,就会让心怀不轨之人有可乘之机。 徐正国很聪明,他知道打垮林家掌权人的唯一办法,骨肉散尽,杀人诛心。 林锦阳猛地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灯,找出纸笔把梦里每一个还记得的细节都记了下来。 江南的冬夜,似乎更冷了。 而就在对面的房间,不过几米的地方,陆清竹在梦里想起了过往的十年,那些他曾经苦苦煎熬度过的寒冬深夜。 江南的冬天湿冷入骨,漫长的冬季于他而言就是一场看不见尽头的酷刑。 无数个冬夜,他蜷缩在无人知晓的黑暗中听着风声萦纡喧嚣,缄默无声地看着背上的伤痕化脓溃烂,愈合后留下丑陋肮脏的疤痕。 他哭着醒了过来,对面房间落下的灯光映亮了他眼底扑朔的泪光。 无言的沉默在冰冷的房间里缓慢游离,他坐在窗前冰冷的地板上,仰起头缄默不言地凝望着,等待着。 他彻夜未眠,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