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跟着安德忠去了偏殿梳洗换衣。 商引羽听到外边的声音,关了窗,坐回塌上等着。 暗十三先进来复命,商引羽只问了一句:“跪雨里了?” “是。” 听见预想中的答案,商引羽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气恼之余还夹着点别的情绪。 他挥挥手,让暗十三下去。 十九是个死脑筋,暗十三去时他跪雨里,那就是一直没挪过地。 如果换成他手下那些戏精臣子,怕是原本跪在内殿,见皇帝派人传召,还会去外边淋个雨到他面前好飙戏。 这人怎么那么蠢,每天跟在孤身边,见那么多大臣飙戏,就不会学学吗? 而且孤哪有让他跪?他双膝往地上一砸就跪那不挪地了,问过孤的指令吗? 他绝对想用这种方式逼孤,让孤觉得他受过罚了,让孤心软,让孤不再把乔北寄造反的账算到他头上。 没门! 孤不会让他得逞的,武者的身子淋个雨会有什么大碍?该喝的酒还得喝,该挨的揍还得挨。 “陛下,十九统领到了。”安德忠入内道。 “让他进来。”商引羽冷着脸道。 “是。” 安德忠退下,商引羽看着一身白衣的十九眉眼低垂着走进来。 对方身穿着不怎么合身的内衫,袖子裤腿都短了一截。裤子是白的,衣衫是白的,连脸也是白,毫无血色的惨白,整个人死寂的像是躺在棺椁里的尸体。 商引羽蓦然想起了过往的一次秋猎,那时他跟十九刚好上,食髓知味,分秒都不想分离,他就让十九穿上御前侍卫的衣袍紧随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