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1)

总觉得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所以,秋月你到底几点放学啊,你妈我婶儿犯事儿了,你爸我叔也犯病了!
  …
  “阿嚏——”
  正在教室里,终于调节好王小雅和童瑶以及邹晓晓三个人关系的苏秋月没忍住地打了个喷嚏,并怀疑是最近一直暗搓搓斜愣眼儿瞅自己的程林在背后骂她。
  这时,作为同桌的王小雅连忙低声问:“秋月,你是不是感冒了?可这马上就要五月份了,应该不至于是倒春寒,你是不是昨天晚上睡觉不老实,把被子踢开了啊?”
  “没,我就是……”
  就在苏秋月摆了摆手,想说自己没事的时候,却不成想她的这一声喷嚏声,不光是叫旁边的同桌王小雅关心备至,连同听见响动的全班同学,包括正在前面写板书的老师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全都异口同声地问:“苏秋月同学你没事吧?如果不舒服的话一定不要忍着,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啊!”
  多多少少有点受不住这样热情目光与关心态度的苏秋月:“……我真的没事,就是刚刚鼻子有点痒。”
  确定苏秋月没事以后的众人全都放下了心,道:“那就好!”
  任课老师:没生病就好,这礼拜我还准备了不少习题要跟苏同学讲呢,她可是学校里最有机会夺取全地区名次的孩子啊,绝对不能让她的健康出问题!
  全班同学:放心了,苏同学没事就好,毕竟有她在,班里的老师才能够温声细语不骂人,她这要是生病请假……还好还好!
  然而,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内定地区名次”和“效果最佳挡箭牌”的苏秋月还纳闷呢。心想自己不过是打了个喷嚏,这效果咋跟在教室里头埋了个地雷一样呢?刚我一说没事儿,这同学也好,老师也好,就全都跟排雷成功一样……咋,我是那地雷感应钮呗?
  这个时候,9527狗狗祟祟地从系统空间里探出了头,用新下载的阿飘语音包,幽幽地对苏秋月说道:“宿主你难道没有感受到班级老师和同学们对你的期待吗……没有看到他们眼神里对你的器重与信任吗……没有……”
  “停——”
  被这个新语音包说得后脖颈子有些发毛的苏秋月直接打断了9527的话,非常理不直气也壮地回答道:“9527啊,你还是太年轻!咱俩相处这么久了,你难道还不知道我这个人是只懂咸鱼,没有良心的吗?”
  被噎得说不出话的9527:“……良心是可以培养的。”
  面无表情的苏秋月:“……哦。但我不想培养。”
  9527:(摔)这话没法往下聊了!!!
  面对苏秋月拒不合作,也什么都不愿意说的态度,9527是下定决心要头悬梁锥刺股,拼尽全力,本着刨根问底的目标,也一定要弄清楚苏秋月为什么会突然消极怠工。
  要知道,在这次考试之前,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明明已经步入正轨的课程进度,和越发端正的学习态度的苏秋月却不知道为啥在朝夕之间就将之前培养出的良好习惯全部丢弃,整个人都变回了最开始他们一人一统刚捆绑时的咸鱼姿态,张口闭口就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2”的样子,可以说是让百思不得其解的9527愁瘦了脸蛋子,整个统都陷入到了自我否认的状态。
  它觉得,一定是有什么原因造成了宿主这样。
  其中,也必然是有自己所制定计划所造成的的问题。
  9527想,或许自己真的应该翻箱倒柜把压箱底儿的心理课程拿出来,认真攻读一番,以观察苏秋月这样到底是不是青春期综合征了。
  而就在系统这边正在为苏秋月这个不省心的宿主重拾课本,准备尽早对她进行有针对性的心理辅导与开解,帮助她能够早日恢复往日风采,重新走上“知识改变命运”这条道路的时候,田凤娟也在牛车一路颠簸中,来到了她阔别多年的老家,田家沟大队。
  —
  接待田凤娟的是田家沟大队的妇联主任马红:“您就是县里头派来的田干事吧?您好您好,我是田家沟大队的妇联主任,您叫我小马就行。”
  大队里的人对于公社以及县里来的人,哪怕只是像田凤娟这样的普通干事,也都是极为热情的。虽然马红总觉得田凤娟的长相有些面熟,名字也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但她也根本没把眼前这穿着讲究,面容柔美,一看就是城里人样子的田凤娟当做是当年自己刚嫁过来田家沟大队时,和丈夫一家也算能有点亲戚关系的田老七家,那个即将就要出嫁的那个外甥女。
  而同样对马红没太多印象的田凤娟也没有攀亲戚,说自己就是田家沟人的想法,只公事公办地朝对方笑了笑,客气地喊了一句:“马主任。”
  这温温柔柔的一声可算是喊到马红的心口窝里去了。
  要知道,在生产大队这种地方抓妇女事业,那简直就等于是摆设。
  这一个个不管是老爷们还是小媳妇儿的,在上工干活这里是完全不需要任何思想提高,扛着镐头那是吭哧吭哧干得比谁都起劲儿。可等下了工,他们可就全然变了一副嘴脸,张口闭口都是各家管各家的事儿,跟妇联没关系,而其他方面又都是大队长一手抓,是彻彻底底给妇联架了个空,让马红就跟个透明人似的,说话没啥分量不说,平日里这乡里乡亲的也还是都喊她“大壮媳妇儿”,而不是“马主任”。
  而如今,队里头没人喊的头衔儿,却被人县里头来的干事喊了出来。这对于马红而言,就跟三伏天喝了一口凉井水一样,那叫一个舒服畅快!
  而这,也让马红在面对田凤娟明显过于温柔,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柔柔弱弱的样子时,内心莫名有了一种母爱爆发的感觉,她恨不得拦住田凤娟的脚步,以免让这位看起来就身无二两肉,手无缚鸡之力的县里干事和赵桂花那个在整个大队都闻名的老虔婆对上。
  “那个田干事啊,你看你这风尘仆仆地从县里头赶来,要不还是先跟我去妇联办公室歇歇脚,喝点水啥的再去田友贵家去了解情况吧。”面对田凤娟疑惑的目光,马红解释道,“你不知道,她们家……真的是老的不要脸,小的就知道瞪眼,平时我们这乡里乡亲的去劝起码还不至于动手,但就怕等一会儿你过去,他们看你是个生脸儿,就会……”
  “谢谢你的好意啊,马主任。”田凤娟似弱柳扶风般地一笑,“我们主任说过,想要解决问题就一定要有走进人民群众的信念,也要有迈开步伐的勇气。所以,我们还是直接去田友贵同志家吧,根据我们这边掌握的情况,我很担心晚到一会儿,刘小枝同志就又会被打。”
  “可是田干事你应该也清楚,那个田友贵他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下得去手,对你他一定也不会——诶诶诶,田干事,你等等我,你不认识路的——”
  …
  当年赵桂花曾经用心险恶地差点毁了田凤娟和苏有粮的好姻缘,田凤娟又咋可能不认识她家住在哪儿呢。
  哪怕她已经有十来年没有回过大队了,但队里头也只是新建了一条出村的大道,里头的小路,以及各家各户所在的大致位置却都没有改变过。
  而对于这条十多年前也是这样提着杀猪刀走过的路,田凤娟更是记得清清楚楚,就连当时赵桂花被自己那一刀砍在她家门上的动作,吓得哭爹喊娘往外跑的样子,她都还历历在目呢。比如,眼前这棵歪脖子树,就是当年赵桂花被吓得慌不择路,一个狗吃屎摔过的地方。
  不过,田凤娟却没有选择暴露这一点,而是在马红的带领下,朝着那个熟悉的,至今房子门上还有一道认为裂痕的田贵友家走着。只是,她扶着包的手却下意识地扭了扭手腕。
  多年不见赵桂花,还真是……有点手痒啊。
  说来也是赶巧了,田凤娟和马红走到田贵友家,正准备敲大门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一声女人的惨叫和孩子的哭声,再然后就是一声拳头砸肉的闷声,以及一个刻薄的老太太的声音。
  只听见赵桂花冷笑一声说道:“刘小枝你就认命吧,你当初是被你爸和你后娘在当年饥荒的时候,用二斤干粮换到我们家的,那就注定得给我们老田家一辈子当牛做马,要知道,你这样被爹妈卖过来的女子要是搁在从前你还得签字画押写卖身契呢!也就是现在这政策好了,让你这个小贱皮也敢有了活心儿,敢去跟妇联告状,还让马红那个小泼妇跟家里头调节来?我呸!你跟你这个丫头片子一样,都是赔钱货!还敢说要跟我儿子离婚?下辈子吧!”
  听到这话时,哪怕是一路劝着田凤娟先别贸然行动的马红都有些受不了了,说着就给田凤娟拉到了自己身后,一脚踹开了大门,叉着腰大着嗓门喊道:“赵老太太你说谁是小泼妇呢?!张口闭口就质疑组织的话,质疑领导的话!你知道妇女能顶半边天是谁说出来的吗!你信不信我直接给你扭送到革委会去?!”
  要是平时,面对马红这些话,赵桂花一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当场来个七十年代最早碰瓷儿行为出来。但今天,也不知道是马红这因为当着田凤娟这位县里同志而显得格外高涨的气势给她吓住了,还是咋回事,赵桂花竟然真的在愣了一会儿后,开始颤巍巍地,像是真的给吓到了一样,抬起手指就朝着马红……指了过去。
  赵桂花:“你……你……”
  马红:“我咋了?!我这是在行使我作为国家基层干部的权利!面对你们对刘小枝同志大打出手的行为进行阻止!”
  两个人这边正在大眼瞪小眼的时候,田友贵见母亲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连忙撇下了鼻青脸肿的刘小枝,说着就要跑过来跟马红这里吼两嗓子,却也在眼神一瞥过来的时候,苍白了脸色,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连老娘赵桂花都给忘了。
  田友贵:“你……你……”
  对此,马红皱着眉毛喊道:“不是你们娘俩是有啥毛病吗?老你你你你你啥啊你!”
  听到这话,赵桂花和田友贵异口同声道:“你——你背后——”
  “我背后?”马红下意识地回头,“我背后有啥啊,不就是从县里头来的田……咕咚”
  咕咚,是马红被吓得吞掉口水的声音。
  背后,是拿着一把杀猪刀的田凤娟笑意盈盈的柔弱面容。
  见到马红吓得说着就要跑去跟赵桂花母子俩一个阵营的马红,田凤娟笑得一脸温柔地说道:“马主任你别怕,我不会随随便便砍人的。”
  不会,随随便便,砍人。
  所以,你是会不随便地,砍人咯?
  第55章
  在赵桂花、田友贵和马红面前,耍了一套“刀法”的田凤娟在结束了对他们的“思想教育”以后,又来到了他们家的里屋,准备跟已经带着孩子躲进屋里头的刘小枝聊一聊,看看她对于自己的遭遇是个啥想法,又对自己和孩子的未来有没有一些规划。
  进到屋里后,田凤娟看着鼻青脸肿的刘小枝,认真问道:“你想跟他离婚不?”
  面对田凤娟这个城里来的干事,又带着杀猪刀的人,哪怕刘小枝知道她是来帮助自己的好心干部,也还是拘谨怯懦地缩了缩肩膀,搂着怀里的孩子低声道:“想离婚,从他第一回动手打孩子的时候我就想离婚了。”
  “那他打你呢?田友贵这么下狠手地打你,你就没有啥想法?”
  “其实他打我也就打了,这么多年我也早就习惯了。可您说孩子是啥错也没有啊,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女娃就活该跟着我一起挨揍,一起吃不饱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刘小枝的语气忍不住有些激动:“领导同志我听马主任说了,你是县里头来帮我的人,可我也知道甭管我心里咋想,离婚也肯定都是不可能的。不说他们……就是我婆婆和我丈夫不会放过我,就说小丫……我要是提出离婚的话,他们肯定是不会让我把孩子带走的!”
  “那你现在是个啥想法呢?”田凤娟认真地问道。
  “……只要他能不再打孩子,这日子就凑合过呗,至于其他的,就跟俺爹说的似的,这就是我的命。”刘小枝说这话时,眼泪虽闪烁泪花,却也还不忘伸手捂住她怀里闺女的耳朵,像是怕让她听到一样。
  看着刘小枝这样子,田凤娟也知道,能提出“离婚”一词,就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勇气。这阵子,她磕磕绊绊地读了不少在妇联里保存的档案与资料,知道从来这妇联过来调解也都是“劝和不劝分”。毕竟,在这个年代,一个人在没有工作也没有娘家可倚靠的情况下,如果再遇上一个不是东西的丈夫,那日子就等于是雪上加霜,只能又“煎”又“熬”。
  因为大多人都不会理会离婚的原因,只会觉得妇女离婚是极为可耻的事情,想要二嫁也是难上加难。像是田凤娟虽然是问刘小枝要不要真的离婚,却也不能真的劝她这样做。不然真的离了以后,她又拿啥去保证刘小枝今后带着孩子的生活呢?所以刚刚的问题,也不过是她对对方态度的试探,以此来决定该如何帮助刘小枝。
  田凤娟看着刘小枝虽瘦却并不算弱的身体,和她略露青筋,一看就是老干活儿的手……想了想,从布包里头把刚刚放回去的杀猪刀拿了出来,在对方诧异恐惧的目光里,田凤娟认真地说着明显是教唆对方“以暴制暴”的话:“刚我是咋样做的你还记得吗?等我离开以后,你敢像我那样做吗!”
  刘小枝看了一眼杀猪刀,又看了一眼自己怀里头还止不住发抖的闺女……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又想了想家里头厨房的那把切菜刀放的位置,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我敢!”
  …
  作为一个标准妈宝男的田友贵,揍老婆孩子给老母亲撒气已经算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队里头的人虽然同情也可怜刘小枝,觉得田友贵和赵桂花很是过分,但也终究觉得这是人家家里头的事儿,谁也不愿意掺和。
  而更关键的是,最开始队里头的人也不是没想过给劝一劝,帮帮刘小枝让她少挨几顿揍。但好说歹说,连大队长都上他们家连哄带吓唬地说啥都是一家人,这刘小枝以后还得给他们老田家生儿育女的话,也不光没能帮助刘小枝脱离苦海,反而还让赵桂花和田友贵母子俩成了表面上答应,背地里却觉得丢人现眼而越发下狠手地揍起了刘小枝。
  久而久之的,连大队长都不愿意掺和他们家的事儿,队里头的其他人就更不愿意了。也就只有马红这个妇联主任,碍于工作职责,时不时地还会上门给调节调节,时不时私下里还会给刘小枝提供点帮助,给点吃的,或是开点跌打损伤的药油啥的。
  面对屡教不改,甚至愈演愈烈的赵桂花、田友贵母子二人,对刘小枝这位妇女同志所行的恶事,队里头的人哪怕是看不惯也还是念着都是一个队里头的人,多少有些包庇,以及“家丑不可外扬”的态度,不愿意为了刘小枝这个外嫁过来,连娘家人都不管不理睬的妇女拔创,而影响到队里的和谐。
  所以,在县里头联系马红说会派干事来他们田家沟大队负责调解、帮助刘小枝的通知时,大队里听说的没听说的,包括和县里头直接联系的马红全都是不以为然,把这事儿当成了县里头妇联来了新领导,这是要新官上任三把火,搞□□来的,没一个当回事的,只是想着等回头县里的干事来了以后,能跟着凑凑热闹,看看人家城里人是个啥样子。
  下午四点,早早结束了下午上工劳作的田家沟社员们开始边收拾东西往家走,边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说着各自的新鲜事儿。
  “我下午上工的时候就看见大壮他媳妇儿急匆匆地朝大队门口去了,你们说是不是那回县里头电话里说的那个啥妇联干的干事来了?”
  “估计是,要不然马红咋可能会舍得放手下午这半天的工分请假离开呢?准是县里的人来了,她这是能理所当然地旷工还不扣公分了!”
  “你说马红可也真是的,这一天天当个妇联主任真是啥事儿都没有,还有工分补贴,她这是占了多大便宜啊,还天天盯着地里头的工分不撒手,真是个钱狠子!哎,早知道这妇联主任还能有这待遇,当年投票选拔的时候我也参加了!”
  “说起来,县里头来人是不是也是为了田友贵和刘小枝的事儿啊?要我说,她们家也的确是有些太不像话了,之前说揍两顿也就得了,毕竟咱队里头有几家老娘们没给家里头的男人揍过啊,她就生了个丫头片子,地里头的活儿也不行,挣不了多少工分,挨揍也就揍了,等孩子大了忍忍不就过去了。可你说田友贵也真是……竟然给孩子打掉了!那你说这流出来的血不是他的种啊?”
  “还说呢,今天下午的时候,我还看田友贵那小子上着一半工就让赵桂花给喊回去了呢。我估计啊,准又是赵桂花看刘小枝哪儿不顺眼了,叫他回去,一定是又要打人!”
  “那你们说,这田友贵在家揍媳妇儿的时候,会不会正好跟大壮媳妇儿还有县里头来的那个妇联干事撞上啊?”
  “你说的还真有可能……这万一这县里头来的干事真的去了田友贵家,别回头这小子的混劲儿上来,再给人揍了,或者是再叫赵桂花那撒泼打滚的架势给吓着……你们别忘了,当初大壮媳妇儿要是没有大壮给撑腰,可不就是差点儿让赵桂花给讹上!当时,那田友贵还想跟她动手呢!”
  说到这,跟着一起叽叽喳喳说话的几个妇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都动了心思想要过去田友贵家看看热闹。
  不过,在去他们之前,这几个人也真怕田友贵犯浑,到时候得罪了人家县里头的干部,他们整个大队可都得跟着吃挂落。所以,几个人一合计,便打算先给大队长说说这事儿,拉着大队长一起过去!
  …
  十来分钟后,听说了这事儿的大队长快步走在前面,后面则是跟着十来个队里头向来爱磕闲牙的老少爷们还有妇女。
  只见大队长一把推开田友贵家的大门,直接走到堂屋打算给田友贵喊出来的时候,他却跟个哑炮似的,张大了嘴巴却一点声音都没出来。而和他一样变“哑炮”的,还有跟在他后头的田家沟社员们。
  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大队长磕磕巴巴地问:“你……你们……你们这是……”
  这一句话虽然还没有说利索,但对于已经坐在这里听了整整两个小时思想教育,听得屁股都坐麻了却一动不敢动的赵桂花和田友贵母子二人而言,却无异于是天籁之音,也叫穿着一身衣服是被冷汗浸透了又自然风干,浑身上下是又渴又累又害怕的俩人眼泪差点儿没掉出来。
  对此,只见赵桂花、田友贵声音中带着哭腔,满脸都是劫后重生的样子,边往大队长这边连滚带爬地过来,边异口同声地喊道:“大队长,您可算来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清楚事情缘由的大队长:“???”
  跟在后面更是一头雾水,满脸问号的社员们:“???”
  不是,我们是来解救县里来的妇女干事的,你们俩施暴人跟我这呜呜渣渣的是要干啥啊?想要装可怜插队卡个儿博同情?还是想要赶在我们之前跟县里头来的干部刷好感度?这也太没道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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