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月:“???” 庆大,数学系,教授?! 是的,被指着鼻子骂的这位沈琼林就是蔡老师楼上的邻居,那位在庆大数学系任教的沈教授。 面对昔日同窗,后来因学习方向不同以及后来发生变故而在去年才重逢,有事没事还会聚一聚的老同学在今天这一上来就赤头白脸给自己一顿数落的话,沈教授倒是没有啥愤怒的情绪,因为这样的争吵早在很早之前,首都这边得到了苏秋月被庆大录取的消息以后,就不止一次出现在他们之间了。 因为,他们都想要成为苏秋月的老师,教授她自己得意且擅长的学科,让她能够在自己所处的领域中,为国家发光发热。 所以,沈教授一点都不生气,甚至很乐意理解对方,就像是他等一会儿要说的话也需要得到对方的理解一样。 只见看起来有些沧桑沉闷,身形也很是瘦弱的沈教授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又不失犀利以及人身攻击地说道:“我怎么就居心不良了呢?要知道,苏同学是全科目满分成绩的全国第一,她的天分不止是在农学方面,是多方面,这一点上可以从她以往的成绩上看出来,并且也能够说明她是具有在数学这门学科上学习的天分的。那么这样的天才,为什么就得被你,被你们带去农学院,成为一个天天对着泥土地搞试验田的人,而不是一个在实验室里研究那些未能被破解的数学方程式的人呢?要知道,数学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学科,学这个是能让人终身受益无穷的。” 这话一说出来,算是一个火苗点燃了二踢脚,成功引发了专家组这几位老专家对他的轮流炮轰。而同样的,和沈教授一同过来的另外几个数学系教授也毫不示弱。 双方是唇枪舌剑,谁也不服谁。 这一幕,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苏有粮小声对田凤娟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两拨人都不怎么正常呢?” “我也觉得!”田凤娟认真说道,“不光他们,那边那俩报社的人也挺不正常的,一个拿着笔不知道嗖嗖嗖写啥,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就跟交卷不要钱似的在那拍来拍去,感觉很诡异。” “那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时候带着闺女溜啊?” “这个,可以有!” 然后,就在苏有粮和田凤娟拉着苏秋月走在前面,林七负责殿后,一行四个人准备离开车站,逃之夭夭的时候,同一时间,在打了几个回合嘴仗以后,双方将视线锁定在了全程站在旁边观战的苏秋月身上,异口同声地问道:“苏同学,你是要选择数学,还是农学!” 逃跑未遂的苏秋月:“我选——” 第100章 面对二选一的选择,从来都不走寻常的苏秋月当然不可能服从管教听指挥,对方问啥她就说啥了。不然的话,她作为全国第一的脸面不就没有了,作为被哄抢的“香饽饽”身份不就掉档次了? 当然,苏秋月绝对不承认自己是怂了,她只是遵从内心的想法,而已! 在面对一边是来自首都庆大数学系老教授殷切目光的注视,和另一边曾与自己有过共事经历的农学院老专家投过来的期待眼神,苏秋月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直接就选择了站在两拨人中间那两位正在为下一篇报道——“专家、教授齐上阵,火车站现场争抢学生是为哪般”——这篇文章素材的内容不断记录并拍照的,来自首都日报的主编和记者。 主编、记者:“???” 教授、专家:“???” 面对众人被自己给出来的回答打了个措手不及,意外又惊讶的样子,苏秋月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清了清嗓子,对他们解释道:“我要选首都日报的主要是原因,也是为了就报纸上面一些关于我的报道内容进行一些面对面的讨论与商议。至于数学和农学我到底更喜欢哪门学科,我觉得这个问题可以等我们一家在首都这里安顿好了以后再进行探讨,因为这个是一个很灵活的事情,而不是我选择了哪一个就要为此奉上我的一生。” 苏秋月的这番话这当然不是缓兵之计了,而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因为数学和农学对苏秋月而言从根本上就是可以兼容,也并非是只能二选一的存在。 就像是她刚刚说的那样,以她如今经过不断锻炼、提高,且还在不断进步成长的学习能力来看,对于苏秋月而言,目前这些大学所创立的学科专业从来都不是能不能她兼容,又会不会出现“贪多嚼不烂”“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等可能会有这样情况出现的问题,而是单纯的,只需要去看苏秋月她想不想学这个,又愿不愿意付出时间去学的事情,而和她的能力水平无关。 因为苏秋月现在就是在这样“大杂烩”的学习中,并且还学得相当不错。 所以她也不觉得自己在系统空间以外的地方,甚至是大学里面继续这样的学习模式有什么问题。 但还没等苏秋月表达自己“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的观点之前,站在她面前的这几位,不管是农学院的专家组,还是庆大数学系的教授团,是全都在听到苏秋月的回答以后,表露出了不赞同的神情。 老专家们道:“小苏同志啊,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对于自己喜欢的专业方向还没有个准确的想法,而你就在这样都可以的态度下,才选择去庆大念数学吗?” 教授们也问:“数学竟然不是苏同学你的第一选择?” 这种不需要可以观察,就能从他们言语表述中体会到的,对苏秋月所表态度的不支持,反而是一种很好理解的事情。 因为在这些痴迷于数学研究的教授们,和沉浸于农学知识的专家们看来,不管是什么专业、学科,学习与研究都是一件极为神圣又纯粹,且需要极度专注,并且在这件事情上,这些人的态度也是真的像苏秋月所说的那样,是会将一生奉献给他们所钟爱的学科,心无旁骛的完成他们的研究,而不能三心二意。 但苏秋月的表达却是说她不愿意只学习一门学科……这绝对是一件让在场的专家和教授们都很难理解的事情,也让刚刚还处于剑拔弩张状态的两拨人一下子就达成了共识,打算认真地以自身经验,同苏秋月来一场“专一”的对话。 对此,苏秋月果断开口,非常直白地表示道:“如果可以的话,不管是数学、农业,还是任何其他的学科,我都想要学一学,而不是只单纯钻研一门学科,那样太单一了。更被说,很多学科之间其实都是有联系的,我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能将多门学科知识融会贯通以后,将这些知识化为有形的东西,以更好地为国家做贡献。这是我的梦想,也是我正在做的事情。” 还没想好该怎么说才能将人扳回正道,专心搞研究的老专家们:“……” 想要火力全靠来说服对方不要三心二意,好好学数学的教授们:“……” 就在众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苏秋月观点的时候,全程都在充当背景板的苏有粮在从旁观察了许久以后,也算是明白了这群人过来这一趟的目的。 ——他们这都是看中了自己闺女的才华与天分,是过来拉拢人的! 这个观察结果让苏有粮一下子从刚刚见到对这些不请自来的几位时还有些防备不安的心情,一下子就成了给点阳光就灿烂的骄傲与满足。 这让他忍不住小声地同站在自己旁边,满脸都写满了和自己一样喜悦与骄傲的田凤娟说道:“媳妇儿,你看见咱闺女了说话时的样子没,你看她面对那么多身带光环,头顶名衔的专家、教授也一点都不怵头,说话还是那么铿锵有力,坚持自己的态度又不失礼貌与尊重,咱闺女可太棒了!要说,这才是你以前搁妇联时候总说起来的,那个啥……对,咱闺女这样,就是新时代妇女该有的样子!” 听到这话,田凤娟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的同时,还不忘同苏有粮表达着自己对于“新时代妇女形象”的观点:“我觉得闺女现在这样就是在学习以后慢慢形成,是知识带给她的力量。在我看来,男女不平等除了是因为男同志在力量上所拥有的天然优势以外,最大的问题就是多年形成的三从四德,女主内男主外封建思想的作祟。但要知道,我们女同志除了力量体能的悬殊以外,也拥有属于我们特有的韧劲与坚强,那上工干地里活女同志也不比男同志干得差,可凭啥就得看你们男人的脸子?最大的问题就是思想的问题,而读书是能让人解放思想,提高意识,增长见识的,也是不多的能让妇女同志在除了结婚嫁人这一条出路以外,能够摆脱这些思想束缚,走出家庭捆绑的途径。” 田凤娟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位置,满是意气风发同那些衣着讲究,气质不凡的教授、专家、还有主编、记者对话的闺女,心里头是又骄傲又酸涩又担忧。 骄傲是为苏秋月如今越发成熟独立的样子。 酸涩是为在他们还没有成功做到一个好父母,给孩子遮风挡雨的时候,闺女就已经长大,做的比他们还要成功,还要反过来帮他们。 担忧则是这个时代特立独行的女性形象还是太少太少,也太容易被针对了。 要知道,哪怕现在人人都高举着“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可在实际行动上的表现,现实社会的舆论观点上,很多人也还是在继续要求女同志要以贤惠、懂事、生儿子为准则,要她们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能在家吃干饭不赚钱,又不能太过出色,强过丈夫,还要家里家外操持好,孩子公婆全照顾……他们不能接受一个比自己强的女同志出现,也无法理解独立自强会和妇女划等号的事实。 而在这样的现状下,田凤娟就不免为闺女感到担忧。 在她将自己心里头的担忧向苏有粮表达以后,还没等苏有粮开口,站在旁边同样听到了对话的林七就先抢白说道:“她这样很好。” 说这话时,林七没有看向苏有粮和田凤娟,只目不转睛地看着苏秋月,说:“这是秋月最真实也最快乐的样子,是不需要任何人为了保护而要求她去改变收敛的。是她的自由,也是她随心所欲都可以交给自己决定的事情。” 林七:“所以,我们只要和她一起,做一个快乐的人,就很好。” …… 就在一行人还在就各自的问题进行探讨的时候,他们这在车站半天不走的聚群行为已经引起了车站工作人员的关注与怀疑。 见此,苏有粮也顾不得别的,招呼着大伙儿说道:“那个,几位专家,几位教授,还有旁边这两位来自报社的同志,我知道你们今天特意过来车站接我们是对我闺女苏秋月的看重,但是你们几位也看到了,我们这才刚下火车,也是初来乍到首都,连个住处都还没来得及安顿好的外乡人。所以,不管几位今天过来的目的是什么,能不能也先让我们一家子离开车站,让我们先找个招待所把行李啥的放好了,再给自己收拾得利索点以后,咱们再找个地方好好聊?”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伙儿的同意。 “有粮同志说得对,这总在火车站里头聊天实在是有些影响公共秩序,我们还是先离开车站,找个落脚点再说其他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没顾得上插话的蔡校长站了出来,对苏有粮说道,“粮子你们也别去找什么招待所了,直接来我家就行。” 说着,蔡校长就招呼苏有粮一家跟着自己走。 与此同时,见爸妈那边已经开始提行李了,说话说得是口干舌燥的苏秋月也不愿意继续站在火车站跟这几位老同志继续侃大天了,便也准备离开。 临走前,苏秋月在看到这几位老同志面露不舍的样子以后,想了想,从自己随行的布包里面掏出了纸和笔,唰唰唰几下,先是写下了自己研究出来的那款化肥的化学反应方程式递给了农学院的几位老专家,又将高温反应炉在制作时所需要进行的数据分析写了一部分,又隐藏起了她已经算完的结果递给了庆大数学系的教授们。 苏秋月道:“这是我的新研究,如果您几位有兴趣的话,并愿意提供一间实验室给我的话,那么我会很乐意和你们继续深入聊一聊这一套的研究发明。” 说着,苏秋月又将视线看向首都日报的主编和记者:“明天我会报社拜访,还请你们做好(掏钱的)准备。” 话音刚落,苏秋月就已经跟在一旁等着自己的林七一起,小跑着跟上了苏有粮和田凤娟的脚步,全程都没有回头看向那两拨正捧着自己递过去的纸条而震惊狂喜的教授和专家,也没有理会主编和记者想要给自己先拍一张合影留念的请求。 当然,她也没有告诉他们,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已经“磨刀霍霍”向他们走去。 大概,还有三秒钟就要抵达“战场”这件事了。 第101章 在蔡校长的热情招待下,苏有粮一家三口外加林七这个还处于家庭默认体制内,却属于编外性质的未来姑爷,就这样住进了蔡校长家的老宅,也就是曾经被充公霸占,后又还回来的那一间跟苏有粮家在大江县时差不多大小的老院子里了。 房子其实没任何问题,之所以被空着,也是因为这处有点偏僻,离蔡校长和蔡老师一家上班上学的地方远了些,所以才没有住在这里。 但这样的话,倒是便宜了苏有粮一行四个人能在初来乍到首都的时候,不至于去招待所,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在跟着蔡校长来到了他家这空着的老房院子以后,一行四个人是都没能歇着,忙活了好几天才把带来的行李、物件收拾利索,然后这才又将蔡校长一家请了过来,打算好好整一桌饭菜,以感谢人家给他们提供了这样一个比招待所强太多,住着也方便的房子。 蔡校长和蔡老师以及她爱人和孩子这一家四口,与苏有粮一家三口关系是早在他们都还生活在大江县那条胡同里当街坊时就建立起来的。其中,也包括对林七这个当时在大江县时就被街里街坊都知道是小苏家亲戚小伙子的认识。 所以,在相处起来的时候,彼此之间也没有啥尴尬的氛围,或则是各种酒桌文化上那些虚情假意的对话,都是实实在在,不是说说在这一年多没见的时间里,各自生活的如何,发生了啥事儿,高兴事儿还是麻烦事儿,就是唠唠对方的生活、工作、还有孩子学习的情况……总之,两家人是都吃的不错,聊的不错,心情也都更不错。 八个人的饭桌上,四个男同志里除了蔡校长以外都是不好喝酒的,两个女同志外加苏秋月和蔡老师的孙子小蔡这两个还在上学的学生更是不会喝酒,自然也就没有互相劝酒,说醉话、撒酒疯的事情发生。 只是哪怕不喝酒,在场的人也都不免有些为这不过一年多没见,就在此期间发生的事情而心生感慨。 苏有粮吃得差不多确也没放下筷子,只时不时朝着盘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夹口菜吃的同时,也忍不住打开了话匣子,拿起桌子上盛着茶水的杯子,敬了一杯蔡校长和蔡老师。 “我也不说虚的,以茶代酒敬蔡校长还有蔡老师你们二位这一杯。” 说这话的时候,苏有粮的语气是无比的郑重:“如果不是蔡校长当年发现了我们家秋月的天分,咱们现在也不可能相聚在首都,还坐在一起吃饭,因为在那之前,我们三口子是从来都没想过日子还能这样过,更没想到我们也真的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来到首都生活。所以,真的感谢蔡校长您的慧眼识珠,帮助了我闺女也帮助了我们全家……” “苏哥,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蔡老师推了推眼镜,认真说道,“秋月同学能取得今天的成绩那靠的都是她个人的天赋与在学习上面的刻苦,我们的作用只是帮她省略了一些步骤,让她能直接来到县城读书,而这也是因为当时我们想要通过培养秋月同学来为学校争光,说起来还是我们沾了秋月同学的光呢。” 蔡校长也说道:“是啊粮子,有一句话说得好,叫‘是金子总会发光’,以秋月所表现出来的天分与学习能力来看,就算当时她没被我发现,没有发生后面的事情,她也一定会得到新的机遇,崭露头角的。就像是那时候在省城面临蝗灾的情况下,哪怕你们当时没有在省城生活,我相信秋月这孩子在知道事情以后也一定会勇敢地站出来,帮助人民百姓解决蝗虫的。” “对啊,还有这一次高考,在几百万学生就考上了不到三十万人的情况下,你们家秋月考了全国第一这也说明了秋月本身的能力有多强的,你们两口子就偷着乐吧。”蔡老师的爱人张娟子也跟着一起开口,为调动气氛而调侃道,“你们不知道的,在报纸上面通告说h省的苏秋月考出了全科满分成绩的时候,我跟几个平时不对付的同事一说秋月是我爱舒平教出来的学生以后,他们可是又羡慕又嫉妒,整个人看起来就跟那个渝川的变脸一样,一点都不夸张的。” 对此,田凤娟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开口说道:“还说呢,我们这次这么匆忙来首都,就是因为秋月考了全国第一,上了报纸,又被省城领导轮番嘉奖闹的呢。” 张娟子很是好奇:“我还说呢,以你们两口子对孩子的心思,应该是得做好一切准备才过来,也省得让孩子跟着折腾才对,咋这回就这么仓促,闹了半天是为了这个?可这种喜事怎么让凤娟儿你一说就成了发愁事了呢?要是我儿子也能考个全国……不,能考个地区第一,我就恨不得买上十几挂鞭炮跟家门口放个响响亮亮的,让所有人都知道!” 说起这个,田凤娟就是一肚子的苦闷:“还放鞭炮呢,那都不用我们两口子买,住在一个胡同里的街坊,我单位的同事、领导,还有哪些过来采访的记者啥的,就都自觉地带了鞭炮过来,不是说想要沾沾喜气儿,就是抱着让我们家秋月给他们家孩子补习上课的想法,要不就是为了上报纸、拍照片,特意买了个鞭炮过来,还得给噼里啪啦乱响,正冒着烟的时候来个抓拍这种事儿……今天放一鞭,明天放两鞭的,整得我们家那阵子天天做梦都是放鞭炮,好好的喜事儿硬生生让着鞭炮给炸成了噩梦!” 说起这个,苏有粮也有话说。 “其实我们两口子一开始的想法是想着托您还有蔡老师给我们先租个房子住,等到了首都以后我们再自己四处看看,寻摸个合适的房子买下来,再把户口一迁过来也就算是在首都这边扎根了,安定下来了。但没想到我们家秋月这么争气,头一回参加高考不光考上了,还考了个全国第一回来。这消息一出来,是惊动了整个省城,连我们大队的大队长都一个劲儿地联系我,说得叫孩子回去一趟,弄个流水席庆祝,就更别说省城里头的领导,还有报社的那些记者了。蔡校长您也知道,我们两口子这最开始就是跟队里头上工干地里活出身的农民,哪儿见过这样的阵仗啊,是连着好一阵子家里头就没消停过。” 苏有粮喝了一口凉茶水,透心凉地说道:“后面的事儿啊,就是报道说得神乎其神,事情也愈演愈烈,还有带着自己家的大小伙子上门说要跟我闺女谈对象的……反正是给我们折腾的天天也没个消停日子,连秋月都觉得吃不消了,我们也在省城待不下去,便也顾不得别的,把行李一收拾,屋门一锁,车票一买……是半点没耽误的,就提前学校要求报道的时间一个来月,就过来首都了。” 两口子你一句我一言的,将他们从二月底得到了苏秋月考出了全国第一消息,并被首都庆大录取的事情以后,所发生的一切遭遇都给说了出来。 其中自然是也不乏有一些被夸张的成分,但他们说的那些事儿是都真实发生的事情,也算是促使他们过来首都的原因之一。 至于为什么要跟蔡校长一家说这些,倒也不是为了诉苦。只是这两口子是真的觉得自己有点被苏秋月取得的成就冲昏了头脑,为他们没有任何准备,就横冲直撞的来到了首都,却连房子没买也没租,更没个落脚地方都没有的情况感到不好意思。担心他们因为自家造成的情况,却要麻烦蔡校长一家把老房借助给他们的事情会引起对方不满,造成不必要的矛盾。 因此,才会借此当个理由,也算作是解释,好叫自己能多得到蔡校长一家的理解与体谅。 同时,也能叫苏有粮和田凤娟能将他们接下来想说的话,顺利说出来。 面对蔡校长一家同情的目光,苏有粮只能装作没看见,低头放下茶杯,伸手从兜里拿出了一沓钱递给了对方。 对此,蔡校长和蔡老师异口同声地喊道:“粮子(苏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他们不愿意收下的苏有粮强硬说道:“这是我们一家子住在这里的房钱,是必须要给的,你们不能不收!” 蔡校长吹胡子瞪眼道:“不说这房子本来就是闲置的,空着也是空着,就说咱们两家的交情,这钱我们也肯定不能要啊!” “怎么不能要?”苏有粮同样据理力争地说道,“这交情是交情,规矩是规矩,我们一家现在起码得在这住至少一个月的时间,这要是不给钱的话,不就是白占便宜,让我们哪有脸住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