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好。”他还抽空回应她,顺便用力吮了吮她饱满的唇峰,柔滑温润的感觉,这些事上男人似乎无师自通,他渐渐觉得不够,要向深处探索一点,索性伸手把她抱到身上来。 窗外一片昏沉的静谧,她本来被他气息包裹着,觉得很满足,忽然被他抱起来,换了视角,双手环在他后颈,略比他高出一点,嗯,仓促间看到他微微翘起的唇角,她还在心里满意了一刻,是可以她低头去吻他的角度。 下一刻他就已经侵入进来,进阶到了新的进程,他一手扶着她头颈,尝试着索取更多,渐渐的几乎要封住她呼吸,她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来推他,可他真的一停下,她又忽然觉得失去了什么,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一点怅惘的光。能彼此靠近的相爱才是真的爱情,她从前觉得,遥遥相视的彼此守望也是爱情的一种,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爱情真的是一个动词,要有无数次的拥抱和亲吻才能诠释和证明它。 她微促的呼吸声里,仍旧不舍和他分开,气息相融是种奇妙的感觉,尝过了滋味就特别上瘾。她低头想…… “媛……媛,”他似乎也有点呼吸紊乱,腾出一只手来扶住她肩头,“我,我们,”他眼中露出难色,微微皱眉,没有说完。 宋媛后知后觉,满是疑问的惶惑眼神望着他,和他无声对视着。过了一会儿,她才觉出异样。她被他抱在腿上,坐的位置太特殊,先时她只顾着醉心在他温柔的亲昵里,忘了这些潜在的联动反应。以前选修课上非常认真的学习过,她向来理论知识最扎实的。 “呃嗯,”她莫名的嗓音有点暗哑,想怎么办,没想出来,身上动作却不由自主,手脚敏捷的先站了起来。 他一下子怀里空了,心也跟着空了半边,瞬间变成另一重煎熬,眉心结紧的看她,“你……要干嘛?” 要干嘛呢?她也没想好,“我,”她仓促转身,无情的逃到厨房去,“我给你倒杯水吧!”她敷衍的说。 程为简直被她折磨得…… 他一言难尽的靠在沙发背上缓一缓,深呼吸着,终于不满的朝始作俑者抱怨:“这是喝口水能解决的事儿么!” 那之后,她陷进一种难以用科学解释的谜团里。她窝在床头上看新闻,会看到“港屋一楼一凤”的报道,她好奇,点进去看什么是“一楼一凤”,哦,原来是特殊职业,呃!这个职业吧,是个谋生的艰辛的职业,她在心里言不由衷的下着论断,思路飘到职业内容上去。又低头认真看了看,思考着,可真是篇良心报道,深入详细,恨不能把标准作业流程都呈现出来。 她抱着pad,看着屏幕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这呆里掺着他的影子。 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程为要带妈妈去医院复查,他让她在家休息一天,不让她陪着同去。宋媛就宅在家里,一觉睡到十点多,起来时,觉得生物钟都乱了,看着窗外明亮的太阳光,有种生死轮回后的重生感。 她略收拾了一下,下楼去拿快递,在小区门口,穿着短袖的高大威猛男,在发健身房的传单,她一看就是个不常运动的姑娘,四肢细软没有力量感,所以自知不能在这个领域发展,无声无息的走过了那人。结果被人从身后叫住了:“美女!” 因为离得太近,她难得自认是美女一回,转过身来,“美女,瑜伽健身看一下!”他说,同时伸过手臂在她面前,露出一段紧实的枣红色肌肉。宋媛迟疑了片刻,这是动态的广告啊!可惜了,除了《瑜伽师地论》,她对瑜伽这个词再没有别的爱好和认知,遗憾的摇了摇手,婉拒了这位敬业的广告小哥。 不过她边走边在心里悄悄地反思,原来异性的力量感和荷尔蒙真的是有吸引力的......嗯,异性,我也有一个合适的异性!她想。 下午,程为来时,宋媛正趴在床沿上背对着阳光,研究自制奶茶的步骤,看了好几种不同的做法,犹豫要选哪一种。 程为俯身在她身后,刚好遮住她背后的大片日光,目光从她肩头上穿过,“又想做什么吃的?” 她皱眉,什么叫做“又”?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吃么!她一抬头直起身来,丝毫不差的撞在他下巴上。“哎呦!”他给撞得失声叫出来,一时间痛得说不出话,捂着下巴回身坐在她床沿上。 “对不起对不起,”宋媛第一反应说着抱歉,忙凑过去看,伸手替他揉一揉,他下巴上有未剃尽的胡茬,微刺的手感。 程为不客气的把她的手挪到撞疼的位置,幽怨的眼神牢牢盯着她。 “好点儿了么?”宋媛揉了一会儿,关切的弯着腰问他。 “没有,”他明显不满的眼神,一抬手把她拉到身边来坐下,转头来趁机亲她一下。他们终于生出了情侣间的默契,亲吻时带着柔软甜美的滋味,相互给予也彼此索取。她一只手攀在他肩头,另一只手正放在他心口上,他呼吸起伏,她渐渐后退。 “怎么了?”他享受这样的接触,虽然也觉得不够,但总是聊胜于无,她一退,他追上来,贴着她鼻息问她。 “不能一直......”她眼神像思路一样清醒,格在他胸口的手臂微微用力,不让他靠近。 他从眼神里判断着她的意思,明白过来,不肯分开,仍旧吻上来,微微喘息着问她:“那怎么办?” 怎么办?他问她,她想,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第29章海面 然而她那个唯一的办法并没用上,关键时刻,程为的电话响了,他第一次露出不耐的表情,电话是研究院打来的,他调整了一会儿坚韧的接起来。 宋媛倚在靠枕上,听他讲电话。同时在心里反思,看来并不是只有一个办法,这不,只要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傍晚时,程为陪宋媛去街口的超市采购,在海产区逛了一会儿,宋媛跟在他身旁亦步亦趋。渐渐走到收银台,收银台的位置除了各色五彩缤纷的口香糖以外,还有同样色彩鲜艳的各色安全套,一盒盒码在架子上。 宋媛远远走过来时就在盯着看,她其实是有一点近视,开始看不太清,待走近了时,是想看看,除了杜蕾斯还有什么别的品牌,都是些什么种类,她从前没留意过,现在忽然兴趣空前。 程为推着购物车,眼见她越走越慢,转头顺着她的眼神看去,...... 他也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及至走到那架子跟前,索性停了下来。他和购物车一停下,立刻打乱了宋媛的注意力,她醒过神儿来,仓促的收回目光,却被他倾身来挡住了逃避的方向,他没说话,只眼神从那几个色彩浓烈的盒子上扫过,又扫回她脸上,传递着问题:看了半天,不买么? 她一双眼睛不自觉的睁圆了,光彩熠熠,眼神中推脱着:我只是看看,没说要买...... 他又仔细看了一眼那排令人心动的产品,微微思考的样子,仍旧看向她,想征求她的意见,选哪一种? 宋媛偏身站着,谨慎的没有转头,只迎着他的目光,眨了眨眼睛:不如,选那个最知名的吧! 他接收到指令,正抬起手臂要去拿,旁边走来一个穿着爱莎公主裙的小姑娘,六七岁模样,正停在宋媛身边,毫不怕生的脆生生的声音:“姐姐,这是新出的口香糖么?” 这圆润的小童声把她问得语塞,连耳廓也红了,程为倒是一脸从容的把杜蕾斯放进购物车,一边还目不转睛的盯着宋媛,看她怎么回答。 “这,这个是......”她情急之下,灵光乍现,一转身,把小爱莎引到另一排货架前,“喏,这些是新出的口香糖。” “哦。”爱莎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姐姐的货架,目送着姐姐逃跑似的拉着购物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想,快走,赶紧结账回家吧,省得再节外生枝,谁受得了被这样追问! 他们回去路上,她牵挂着购物袋里那盒“新出的口香糖”,被程为拎在手里,一晃一晃有节奏的前后摆动着,在她眼睛里来回划出一道弧线。 “你煮米饭了么?”程为忽然开口问她。 哎呀,出来得太匆忙,“我忘了。”她说。所以等他们一走进家门,宋媛先去厨房忙了一通。再出来时,程为已经收好了买来的东西,从卧室门里走出来,她自顾自的走进去,同他打了个照面,直走到床边,两边的床头柜上各扫一眼。 他不知何时也跟在她身后折了回来,偏过头故意问她:“在找什么?” 声音从她耳后传来,她迟疑着摇了摇头,掩饰道:“没什么?” “找这个?”他把那盒彩色的“口香糖”拿在手里,呈到她面前。 宋媛转身来定睛看着,嗯......看人家,这颜色,多娇艳欲滴!她犹豫着,言不由衷的建议说:“那,放在抽屉里吧。” 没想到他抬眸来问她:“我们,不试试么?”坦率得出人意料。 听他问得这样从容,说不同意都不太好意思;可是立刻点头,是不是又显得不太矜持? “你这是,”宋媛迟怔了一刻,微微皱眉的回问他:“在邀请我?” 邀请?这事也能邀请么?真是新颖的思路!他抿着嘴角忍着没笑,点了点头。忽然听到她低声的问:“你用过么?” 他垂眸看着手里的东西,沉默着摇了摇头。再抬头时,正对着她眼里一点流动的光,她语声轻薄像流纱拂过,“......我用过。” 她说完紧紧锁定着他目光,他努力的保持着平静,视线不知何时换了焦点,落在她身后某个地方,他说:“也很正常。” “是么?”她问,眼中仍有微亮的光。 他无声的点了点头,是啊,他也没给过她承诺,不该要求她什么。他那一刻在心里这样想。 她低头,着意追看他表情,同时伸手把他手里的盒子接过来,伸手拆了包装,声调如常:“你没用过,那只好我教你了,你看,见多识广多重要,要是我们两人都不会用,多可笑呀。” 他听了,在心里哼笑,抬手把盒子抢了过来,“这是常识,不用非要用过才会。”他表情不明,难辨情绪。边说便从拆开的盒子里拿了一个出来。 “那可不一定,老师说,用不好的人大有人在......” 老师!他听着她说的话,听出一点儿蹊跷,打断她道:“什么老师?” 她坦然:“协会的老师,就是这样说的,要认真学,才不会用错。” “什么协会?” “红丝带。” “做什么的?”他追问。 “艾滋病关爱。” 他们对视着,他迅速推论了一下,“所以这是个志愿者协会?你是跟着那儿的老师学的?” “嗯,学好了,才能去教别人。” 很好,真是好学!他点着头,对她的行为表示了由衷的肯定,确实算是会用!一边绕到书桌边去,把窗帘拉上了。再回来时,风度翩翩的脱了外套,随手抛在床边的沙发上。他边走边简短的说着:“既然你会,那就用吧,技术技能要经常练习。” 他说着走到她面前,抬手放上她肩头。 嗯?宋媛抬头来呆了,眼睛里的疑问在说,现在?就开始? “怎么?老师没教你怎么开始?”他还堵着一点说不清的怒气,伸手来解她身上开衫的衣扣,低头贴近她耳边反问。 他一动手,把她刚刚那点故作的平静和狡黠搅得一团糟,连带着心跳也乱了频率。是忽然要进军一个全新领域的心情,即便是向往过的,也还是免不了慌张。她不自觉的两手同时抓上他衬衫的衣袖,偏偏他还垂眸看了一眼,在她唇上追问她:“不是很有经验的样子么?” 她满脑子正在高速的搜索着所有亲密时刻的相关知识,来不及思考他的问题,后来,过了很久以后她才被科普,原来不管何时,男人在这件事上都不能被挑战,无论是第一次还是最后一次。还好他们以爱为基础,是携手共同探索的过程,像在合作研究一个新课题,从现有的知识经验出发,不断尝试下一步的路径,也偶尔走错,但尽快修正,仍旧在越来越好的路上。 他一手抚在她背后,亲吻渐渐不再是终点,他一心多用着,隔着层单衣顺着她柔婉的腰线摸上去,她身上那些连绵的起伏与凹陷,他远比她更向往。他一覆上她心口,同她相容的呼吸明显不能自控,她抽出空来,断断续续的问他:“不是应该......在床上?” “嗯,”他正好也在想这个问题,没有多言,大概是怕她冷,抱她上床前只把自己的衣服挣开了,落在床边的地板上。 换个位置,果然会发现更好的世界。 他压下来的身体让她情不自禁的伸手环上他肩头,他后颈上的一点短发,刺在她手腕内侧。像是要重新开始,他靠上来细致的吻她脸颊、耳后,她微微仰头,配合他流连在颈间。起初他有点怀疑,是她枕上的香气,可越往下越温热的地方香气越馥郁不散,环绕在身上,攫取着他所有注意力,便不能再等了,他撑起一只手,把她这层单衣扯下来,不想里面还有一件覆在他最想看的地方。他本不是特别心急,这时候也彻底急了,低身下来摸索着要解决掉这最后一层障碍。实在不了解女人内衣的构造,他一时没找到关窍在哪儿,埋头下去。她看到他微微皱起的眉头,感觉着他手指沿着下缘绕到背后来,于心不忍的微微抬起身子,给这个努力求解的人一点空间。他在她背后来回摸索了一会儿,终于失去了耐心,转头吻着她耳垂含混着求助:“在哪里?帮我。”微喘的气息中是让人不能拒绝的声色。 她眼睛里回荡着柔和春意,引着他的手到背心,稍稍侧身,解开给他看,“这里......” 可他这时候做不了好学生,并没兴趣在她文胸的搭扣上,甚至对它的颜色样式都没半点留意,只一手用力扯下来,终于和那对被遮住的雪山见了面,和山顶的那一点让人窒息的粉樱。他掩饰着心跳扶她躺平,刚刚的情热气氛散去了一半,他也没发觉,专心在她身上探索那片新发现,每一处都颠覆他的想象。随着他手上不断延伸着活动范围,她心头隐隐升起一丝恍惚的恐惧来,“程为......”她轻声叫他。 “嗯?”他不舍的从她胸前抬起头来,正对上她惶惑的眼神,才忽然想起,自己只顾着索取,忘了她的感受。他努力平缓着,低头吻她眼睛,听见她细软的声音:“我,我有点儿......” 他伸手拂开她额角的发丝,柔声回应她:“嗯,我知道,听说,会有点儿疼......” “会出血。”她迟缓的担忧,声音微弱让听的人心颤。 “嗯,”他附和着,温暖的掌心笼着她肩头,严谨的推测:“应该只是第一下有点疼,之后会越来越......”他气息不稳,到了这时候他其实有点儿停不下来,没说完,心里的欲望一旦松了绑,总有穿云破雾的力量。 “媛媛,”他拉她的手,同时把那片“口香糖”贴在她手心,“要教我用么?”他诚恳的眼神。她才惊觉,腿边被紧紧抵着的不是他的膝盖,是......她像是站在大幕边缘怯了场,迷糊的摇着头把手心的东西还了回去。 果然还是叶公好龙。他在心里叹息,只好还是自己来。他一抬起身的瞬间,带来一阵凉风,她更清醒了一点,温润的柔情里抬眼看到天花板上的一处光斑,不规则的形状,静止不动。 他再覆上来时便有些势不可挡,她愈显紧张,一手攀在他肩头问他:“会,会弄脏床单吧,应该先准备......”她想说也许该先准备条浴巾,被他低声打断了,“我来洗!”他说。 他真的已经装备齐全,再蹉跎下去,怕是......他沉了沉身,一手挪下来控制她腰腿。 她从前接受过的所有理论知识都只到这一刻为止,纸上谈兵得太久一上战场就容易傻眼,男人的强硬和力度她忽然有了别样认识,手心都犯了潮,滑腻的扒不住他。仓促的想反悔:“要不我们,我们改天再试?” “嗯?”他正专心致志,她忽然要退场,艰难的分神来哄她:“就快好了......弄疼了么?”他自己低头看了看,其实还差得远。 疼确实还没有,只是不舒服倒是真的,她诚实的摇了摇头:“不疼,可我......” 他被这一刻折磨得眉头结紧,低头吻她唇峰,“媛媛,” “嗯?” 暗自又试了试,他横下心来,忽然在她耳边问她:“知道莱布尼茨最后在哪个学院教书么?” “什么?谁?”她没听清,只听到一个人名,凝神来看他。 “莱布尼......”他自己也没能重复清楚,随着她手心一攥紧,在他肩后留下明显的几道红印,他们再没有精力对话,所有感觉都聚集在那一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