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弯下腰,心疼地亲了亲他的眼睛:“不用忍耐了,甜心,有我在呢。” 江言湛眯着眼睛看她。 他已经看不清眼前是什么人了,天地一片混沌,似乎从远方传来了一点熟悉的声音…… 江言湛真的很能忍耐。 阮软弯下腰,奖励一般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的信息素在药物的影响下剧烈的翻滚,如同滚开的热水。 阮软的信息素随着她的亲吻蔓延开来,把他不停滚动的信息素包裹其中,温和又充满着力量。 江言湛竟是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阮软把他搂在怀里,又亲了亲他的鼻尖,感受到他逐渐平息,她总算露出了一丁点笑意。 “没事啦,没事。”阮软温柔道,“我在呢。” 江言湛松开了手里的东西,抬起手环住了阮软的腰。 “软软。”他的声音哑得不行,“你来了。” 阮软摸摸他的脸:“嗯。我来了。” 她的吻落在江言湛的唇角,随后顺着他的下巴往下,在他的脖颈附近流连。 江言湛的神情已经不似一开始那般平静,他的视线向右偏移,看见阮软的侧脸。 阮软吻着他的脖子,慢慢地去找他的腺体。 江言湛的身上没有一点力气,胳膊软得不像是他的。阮软只是搂着他,很轻松地就把他的身体转了过来。 她下了床站在床边,单膝跪在床上,另一只脚踩在地上。 江言湛随着阮软的动作,也给出了一点反应。 他的意识早就模糊,但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他的爱人,于是身体跟着动作,指尖划过她平坦的小腹,伸向更为炽热的地方…… 明明神情那么冷静,手里的动作却那么迫切。 “别急哦。”阮软的吻和灼热的呼吸都落在他的耳边,“现在就给你。” 江言湛:“嗯……” 他刚应了半声,房间外面突然响起一声破门的巨响。紧跟着就是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 阮软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拽着被子把江言湛整个人给裹了起来,而她则像是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抱住了被被子过成一团的江言湛—— 很快,从房间外面进来一群人。 这群人个个都穿着白大褂,全副武装,还有两个人抬着一个担架,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 江言湛:“……” 为首的白大褂:“江总出现了什么状况?严重吗?” 阮软:“……?” 江言湛:“……” …… …… 不知道该不该说是,天道好轮回。 江总这一回竟然自己亲自拨打了那该死的120。 他从发现自己身体不太对劲就开始打电话了,当时就说出了阮软房子的地址,然后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硬是撑着身子自己回到了他们的家里。 阮软想到这事儿就觉得一阵后怕。 江言湛今天这个状态,和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 当时阮软就觉得他特别诱人,要不是自己还在状况外,跟身体的契合度还不是很高,再加上本身又特别的有原则……江总估计是没机会学会“打120”这一招。 被撩得烈火焚身又被“急救人员”这盆冷水泼了一脸的阮软,坐在江言湛的病床旁边,化欲望为力量地,削着苹果。 江言湛睡醒之后,看见的就是这幅场面。 他也没多想,在阮软走神的时候,从她的手里把水果刀拎了出来。 阮软:“?” 江言湛把刀子放在床头柜上,另一只手握住阮软的手腕,直接就着她的手啃了一口苹果。 “不用削。”他说完亲了一口阮软的手背,“很甜。” 也不知道是说苹果,还是在说她。 阮软被这人哄得有点想笑。但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又觉得根本笑不出来。 “甜心,好好躺着。”阮软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嗯。”江言湛靠在床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大概知道是谁做的。” 阮软毫不留情地拆穿他:“那你怎么还中招了?” 江言湛:“……” 会不会说话?就这么对待病人吗? 阮软扁了扁嘴,显得很委屈:“我联络不上你的时候,真的被吓到了,特别担心。” 江言湛:“……” 好吧,小软还是很会说话的,嘴巴甜甜。 他抬起手摸了摸阮软的脑袋,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往自己身边靠靠,抬起身子,亲了亲她的嘴巴。 “别担心。”江言湛说,“相信我,我会解决。” 阮软问他:“还是上次那个人吗?” “我会去确认一下。”江言湛说,“乖。我什么事都没有,现在就能出院。” 他总是这样,习惯一个人包揽这些事情。 公司里的事也好,欺负她的人也好,对他不利的人也好……江言湛似乎就习惯作为一个“保护者”,而不是“被保护者”。 阮软无法强求他成为一个习惯被保护的人。即便她再怎么担心,也不该更不能去要求江言湛来改变自己的原则。 她能给他的,似乎就只有信任。 毕竟他确实是一个人,一个独立且强大的人——而不是她的附庸。 …… 认识到江言湛的强硬,似乎比认识到他的脆弱要困难得多。 阮软因为这件事情生气,也因为这件事情担心,但她无法插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言湛……的一个助理跑前跑后。 出院以后不到一天,江言湛就告诉她事情解决了。 这实在是很不可思议。 阮软也是第一次认识到,信任本身,也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江言湛说事情解决之后,阮软就真的神奇的一点儿也不担心了。她只是还很好奇,忍不住追问江言湛:“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害你……?” 江言湛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你开学以后应该就知道了。” 事实上,阮软也没等到开学,只过了两个小时,她就在班级群里发现了一点蛛丝马迹。 倪飞尘不在群里说话了。 又过了半天,倪飞尘把qq群转让给了别人,自己退了群。 第二天,阮软就看群里的人说,倪飞尘似乎是犯了什么大错,差点被拘留。家里想办法保出来以后,就直接送她出国了。 出国走的匆忙,这高考考出来的成绩相当于直接作废。本来还是个考上一流大学的优等生,现在只能跟没参加高考或者考得很不理想的富二代一起,去上那些掏钱上的、国外的学校…… 看到这里,阮软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她在那天就感觉到倪飞尘有点奇怪,后来哪怕她说话和平常人没什么分别,她也能从倪飞尘那边,多多少少地感知到一些恶意。接触久了,还能分辨出这些恶意的具体指向。 …… 再往后就是大学开学的日子。 江总事务繁忙,阮软的行程也塞得很满,两个人的婚礼安排在了开学仪式结束后、大学军训开始之前。 阮软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要参加军训的一天。 她对人类军训的印象,就是一群人在烈日下站的笔直,汗流浃背,还要做各种各样要求严苛的动作……一个小熊软糖要是遭受这样的“折磨”,很快就会融化的。 在别人高高兴兴地期待大学生活的日子里,阮软却在拼尽全力地害怕军训。 好在她的婚礼是在军训之前来。 阮软从开学典礼上回来,立马就去了江言湛的办公室。 就跟许许多多她看过的总裁文一样,他们婚礼要穿的衣服,都在助理送来的一本小册子里面,可以随意挑选。 里面随便拎出来一件都是国际知名设计师的天价之作,每一件都价值连城,也同样的有价无市,能买到完全就是看在江总的面子上。 阮软抱着本子挑了半天,再抬头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在认真工作的江总……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一个小白脸。 阮软摸了摸自己确实很白嫩的脸蛋,抱着本子乖乖坐到江言湛的身边,问他:“甜心,你想选深色的还是浅色?” 江言湛看了一眼阮软选出来的西装,沉默几秒,回答道:“都行的。” 阮软:“领结还是领带?” 江言湛:“都可以。” 阮软:“同色衬衫还是不同颜色的?” 江言湛:“都一样。” 阮软:“……” 他的视线分明就没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