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不待加宝多想,强行给她穿上外衣,半抱半拉将她拉出寝室,加宝出了门,才发现长廊之内,已满是披甲卫士,长剑闪闪发光,在黑暗中使她一阵发冷。
“快!”侍卫长声音嘶哑,领头向东而去,队伍急快拥着加宝跟上。
“蓬”的一声另一大门被推开,拐了几个弯,又推开几道大门,众人的脚步愈来愈急,加宝喘着气差点跑不动了。
“钥匙!”侍卫长的暴喝声传来。
侍女带着一把像匕首的钥匙冲到队伍最前,侍卫长用它打开一道大铁门。
出了门外,一阵寒风吹来,射进加宝眼睛的,是一片混乱镜像。
不知有多少人马战成一片,匈奴野蛮身影充斥这王家园之中,无数王宫卫士奋勇的冲杀,前赴后继,一时间双方都死伤惨重。
一队匈奴号叫着向加宝冲来,这些人都红了眼睛,一身血迹,加宝尖叫一声,卫士们急忙挡住,加宝知这队人乃真正的柔然战士,个个勇猛之极,加宝的卫兵登时落在下风,转眼给砍倒十多人,卫士长大喝一声,舞着重剑攻上,砍倒一名柔然人,但另有几名柔然人像疯狂般掩到加宝面前,刀影已盖住加宝的脸。
加宝尖叫声中,嗤嗤声响起,亲卫们手上配着司马旦发配的晋国铁弩,铁矢贯穿柔然人,将他们射翻。
但这样一拖延,加宝和卫兵已暴露在众柔然人之中,铁矢射中纷纷扑近的敌人,反而激起其他人的凶性,侍卫长大喝一声,带着众人突围,幸好另一队王宫卫兵适时赶至截住了追兵。
加宝明知断后的卫兵坚持不了多久,只能任由侍卫背起,风驰电掣的穿越另外两个院子,找到一座铁门。
“快!”侍卫长冲到铁门前用钥匙打开铁门,这时,四周的火把光大盛,又有大队人马围攻过来,喊杀声大作,众人急忙冲进铁门。
铁门后是黝黑长廊,侍卫长拿着火把当先进入。
“在这里!”追兵已到几十步之外。
“大月王在这里!”更远的匈奴都想领头功,目标全部朝这里涌来,突然之间四周尽是各种草原上的言语,仿佛王宫之中只剩下这么几十名大月人了。
匈奴看到大月女王欲逃进铁门,急冲而来,走在前面的人纷纷在弓弦声中倒下,也有人张弓搭搭箭,倾刻间箭如飞蝗。
匈奴见大月人已要逃掉,还在门外的侍卫所射的箭已见零落,便急涌而上,大月侍卫发一声喊,都急往门内塞去。
“砰”的一声,大门被侍卫合力关上,将愤怒的匈奴和最后数名侍卫挡在门外。
“妈的!逃了!”
“这应是地道!刚我们也从这些门出来!”
“操!我们的人还在进来,这次功劳归他们了,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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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柔然人真的进来了!”甘敢冲进老库里这个院子里。
“怎么可能?老甘你看清楚了?”陈韵一身戎装,站在院子之中,显已早有准备。
向云怒火中烧:“今天中午他们全城已在分发兵器,却偏将我们的兵器扣着,现在城破人,我们却只有二百人有装备。”
“侯爷!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尽快集结神甲兵准备突围。”
陈韵向甘敢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到了院子之外一大片空地,早有库理家的人在张罗守卫。
老库里家高墙之外,喊杀之声已愈传愈近。
陈韵面色一变,“是从王宫的方向传来的,难道王宫已破?”
甘敢道:“我听说大月的重装步兵分布在城门,城墙不可能这么快便给破掉的。”
库理家的人答道:“上次赫连攻城的时候,是从地道进来,而且城门很快便破了。”
陈韵面色一变,“妈的,肯定也是从地道进来的,我没有听见匈奴的马嘶声,证明城门还没有破,骑兵还没有进城。”
甘敢点头,“虽没有马蹄声,但匈奴人数很多,如果是地道,绝不只一条!”
“报告,一队大月士兵在拍门。”下人急声报道。
“让他们进来!”陈韵在危急时没半分犹豫。
当他们看到这队大月步兵的首领时,认识的人都禁不住讶声道:“左庸?”
“呵呵!不是我来,如何取信于燕侯。”
“你的身份的确可以,说吧!”
“燕侯真爽快,我来这里,是要告知在这院子的后仓,放着你们的武器,总共三千多人的配备,不知对不对?”
“你们——是早有预谋的?”
“侯爷,你们这么大的商队,一般都会驻扎在城外。”
“哼!驻在城内,是优待我们的下人。”
“这我也相信,刚好库理家能接待,但作为城防,岂会让你们带武器?”
“我明白了,老库理也是与你合计请我们进来的,说什么城墙牢不可破,又说安全包在他身上,其实是要……借用我们的人力。”
“燕侯与太子有旧仇,拔刀相助也是应该,否则侯爷如何会将所有人带进城?”
“哼!是吗?你不怕我们投靠匈奴?”
“侯爷,匈奴入城前还有可能,但现在匈奴已入城,各部落里有谁会不将侯爷当成战利品?”
哼!这笔帐我会与太子这混蛋算。“
他们一边在说,向云已急命人搬出兵器装备,呼着号子披带集结。
“啧啧!陈家的私兵闻名于世,真是不枉我这一行!”左庸竖起拇指大赞。
“哼!左公公肯定也带着任务来吧?”
“隆!”的一声,院子的大门被撞得“呀呀”作响,人半高的墙外杀声大作,看来库理家也已给攻破。
向云和甘敢已分头到其它院子召集露营着的部下,陈韵面不改容,拔出长剑叫道:“结阵!”
她的神甲亲卫战马还没有集结,但士兵已处在备战状态,立刻列成步兵方阵。
司马旦,我可不是想来帮你守城的,是中了你们的计,陈韵心中恨恨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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