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了五六个个小时,飞机抵达了同处于夏季的t国东伊。 t国的与h国只有三个小时的时差,到达酒店时也不过是六点来钟,所有人可以移步到酒店二楼餐厅用餐。 乔诗暮有点不舒服,所以就没下去吃,直接在酒店里睡了一觉。 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漆黑,打开灯以后她才想起自己已经身处在另一个国家的首都了。 给她安排的是一个豪华单间,自带观景阳台,酒店的位置靠海,阳台的方向又正好对着白沙滩,海边的夜景极好。 只在阳台逗留了短短的十几秒,她便拎着包,拿着房卡出了门。 乔诗暮本身就很喜欢海,见酒店就靠着海,她当然不会仅仅只是远观,转眼间就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沙滩上。 她穿着高跟鞋,一脚一个脚印踩在绵软的沙子上,沙滩很厚的一层,鞋跟很轻易会陷下去,让走路很不方便,她索性弯下腰把鞋脱下来拎在了手中。 细软的沙子一点也不扎脚,触感十分细腻,乔诗暮一只手拎着一只高跟,迎着从远处吹来的咸湿海风缓慢朝前走去。 海边的夜风有点大,调皮的吹乱海边游客的衣襟和头发,乔诗暮稍不注意,系戴在脖子上的丝巾被吹散,一缕风卷着它调皮的跑了。 她愣了愣,看着它被吹远了才回神,急忙迈腿追过去。 丝巾被风卷跑了很远,像有什么牵引着它往那处去,在抵达了某个地方后,它如同一根轻盈的羽毛,缓缓落在沙滩上。 乔诗暮已经追的气喘吁吁,正要放弃,忽然见它落了下来,她停下脚步缓缓了呼吸,继而卯足了劲一口气跑上去。 那儿站着一个男人,修长的双腿,颀长的身躯,在注意到落在脚边的丝巾后,缓缓转过身。 乔诗暮已经跑了过来,正要弯腰去捡,一只硕长的手臂快她一步落了下来。 男人将丝巾拾起来,抬眸看向她。 乔诗暮道了声谢,伸手就要去接,没料视线却落在一张俊逸帅气又熟悉的脸孔上,微愣了几秒,开口时声音难掩讶异:“傅先生?” 对她的出现,傅知珩似乎并不觉得意外,深邃的眸子里依旧是那样沉着跟冷静,眸子微垂看了眼手里的丝巾,递向她,伴着海风声的声音低沉入耳:“你的?” 乔诗暮点头,忙伸手接过来,丝巾攥在手中,她好奇道:“傅先生你怎么就会在东伊?出差吗?” 傅知珩转过身,面朝辽阔无边的深邃海面,双手抄在裤兜里,声音平淡的说:“来参加一个婚礼。” 乔诗暮就更惊讶了,追问道:“该不会是荣事集团二公子的婚礼吧?” 听见了她声音里的那几许惊讶成分,男人神色深不可测,静静的眺望着远处:“嗯。” “那你应该跟我乘坐同一个航班来的吧,奇怪呀,我怎么没看见你。”所有宾客都在一架飞机上,如果俩人在同一个航班,按理说应该会碰到面才对。 傅知珩眸色微微一闪,偏头侧目看向她,平静的说:“我有看见乔小姐。” “哦,那可能是我没有注意到。”乔诗暮干笑了两声。 夜幕下的海面深邃又平静,海浪的声音是这海岸最动听的乐曲,海水拂过白色沙滩,却是那样的温柔。 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乔诗暮和傅知珩都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惬意的面朝大海,享受着这般宁静祥和的时刻。 乔诗暮把拎在手里的鞋子放下来,就地而坐。 傅知珩垂眸看她,唇角微微一抿,脱了身上的西装:“你裙子太短了,垫着坐吧。” 乔诗暮扭头看向他拿在手里的西装,赶忙起身来,红着脸拍了拍沾在屁股后边的沙子,讷讷的道谢。 傅知珩没说什么,在旁边的位置,面朝海面而坐。 他每日的穿着都很正式,西装、领带、腕表、皮鞋这几样必可不少,大抵已经成为了成功商人的一种标识。 风挑动他发梢的短发,拂动他的衣领,那双黑眸直直望着前面的海,薄唇轻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说实话,乔诗暮跟他两人独处在一起,即便是在这种空旷的室外,也会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无形压迫感。 他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类似的男人乔诗暮在生活中也接触过不少,只是唯一让她感到紧张跟不自在的,唯独身旁这个男人。 至于缘由,她也说不清。 “那个,嘉木有一起来吗?”俩人沉默的时间太长了,乔诗暮觉得再继续下去心脏要承受不住,于是她决定造个话题来聊聊,缓解一下气氛。 可哪知傅知珩就是话题终结者,淡淡的一句“没有”再次让她陷入尴尬的境地。 她连着“哦哦”了两声,闭上了嘴。 大抵是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傅知珩突然主动开口跟她说话:“乔小姐也是受邀嘉宾?” 乔诗暮没料到他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毕竟他真的很少言寡语,下意识的点头,点完意识到不对,她又摇摇头,忙解释:“我其实是来弹钢琴的,婚礼现场的演奏师。” 男人那双眺望了无垠海域的眼眸越发的深邃,眼底的情绪也如同深海一样让人难以探究,淡色的薄唇淡淡轻吐:“喜欢弹钢琴?” 风从侧边拂来,拨乱了乔诗暮的头发,她伸出手将发丝往耳后揽了揽,无意露出如玉白皙圆润的耳朵。她微抬起头,笑着说道:“喜欢啊,我大学主修钢琴,毕业后就出来做钢琴老师了。” 工作这几年虽然也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放弃这个职业,即便发生了前段时间那样的事,她也不气馁。 傅知珩冷峻的脸庞神色浅淡,眼眸微敛着,片刻后突然起了身。 乔诗暮诧异的抬头看他,只听他语气浅淡的说:“时间不早了,乔小姐也早些回酒店歇息吧。” 乔诗暮急忙起来,伸手将垫在身下的西服拾起,轻轻拍去沾在衣服上的沙粒。 因为海边的沙子被海水冲刷的十分干静,没有什么灰尘,确定衣服没有弄脏,她才把衣服还给男人:“傅先生你的外套,谢谢。” 傅知珩“嗯”了声,伸手接过后随手搭在臂弯上,乔诗暮这才注意到他原本打好的领带被扯松了,一丝不苟的衬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两颗扣子。 在风拨动他衣襟时,透着一种惑人的魅力。 乔诗暮不小心看见了他线条流畅的锁骨,耳根当即蓦地一热,慌张的把视线瞥向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