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姜丝丝在联谊会对严楚一见钟情后,每天处于一种焦灼的状态,想主动找严楚聊天又怕他觉得自己不够矜持,不主动找吧严楚又没有主动找她。 乔诗暮这几天下班回到公寓,都能听见她唉声叹气。 周六,乔诗暮要陪丁淑兰去金光寺烧香,姜丝丝也跟着一块,想先给丁淑兰留个好印象。 上一次到金光寺来已经是四月份了,时隔七八个月金光寺并没有大的变化,依旧是香客络绎不绝,烟雾缭绕。 由于这两天金光寺正好会举行的重大佛事活动,所以寺庙里要比往常更加热闹。 在大殿里参拜完后,丁淑兰说要去其他地方也拜一拜,姜丝丝陪着她,乔诗暮一个人闲着没事就在这金光寺里四处走了走。 寺庙里每一个地方都具有历史的纪念意义,每一个地方都处处透着精致,哪怕是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养着金钱龟的池塘,围在四周石栏杆上镶嵌着白玉浮雕,上面雕刻的飞龙走兽宛如活物,栩栩如生。 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一个小身影灵活的穿梭其中,手里燕子风筝的尾巴在风中飘扬。 “爹地!” 他飞奔朝一处去。 一排翠绿的翠竹林前站着一道挺拔的身躯,浑身上下彰显着他高贵的气质,正与一个僧人交谈着。 片刻后,僧人先行离开。 男人挺拔修长的身躯转过来,垂眸,视线落在小萌宝的身上,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一个人别瞎跑。” 傅嘉木抱着风筝站在爹地面前,脸上挂着笑容,语调清脆响亮:“爹地,你陪我去后山放风筝吧?” “奶奶呢?” “奶奶在厢房里抄心经。”因为很无聊,所以他拿着风筝就自己跑出来找爹地了。 傅知珩牵住儿子的手:“让林语姑姑陪你去放。” “嘶……”傅嘉木大眼睛一眯,下意识把被爹地牵着的手缩回来。 傅知珩握住他的小手翻过来,细嫩的掌心上有几道细密的擦痕,还有点破皮,男人眉头微拧:“手怎么了?” 傅嘉木俏皮的吐了下舌头,挠了挠头:“睡包不小心摔了一跤,但是爸爸睡包一点也不疼。” 虽然嘴上说不疼,其实刚摔倒的时候可疼了,但他怕挨爹地的训,才撒谎说自己一点也不疼。 傅知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陆林语的电话。 几分钟后,就跟陆林语汇面了。 陆林语有随身携带急救包的习惯,给傅嘉木检查了下手上的擦伤,没什么大碍,消消毒就完事了。 她蹲下身,一只手用镊子捏着浸了酒精的棉花,一只手握着小萌宝的手:“可能有点痛哦。” 傅嘉木小朋友拍拍胸口,非常勇敢的说:“睡包是男子汉,一点也不怕疼。” “真棒!”陆林语夸赞他,然后低头给他消毒。 嘴上说自己是男子汉不怕疼,可真正到消毒的时候,却还是哇哇叫。 傅知珩坐在一旁,眉目平静的垂着眼帘,没有要去安慰儿子的意思:“刚是谁拍着胸口说自己是男子汉?” 傅嘉木噘着嘴,仰着小脑袋看着他,黑葡萄般圆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爹地你不疼睡包了。” 爹地是个不疼自己小孩的坏蛋爹地! 擦伤面积不大,三两下就消完毒了,陆林语松开他的小手:“好了,暂时不要让手碰到水记住了吗。” 傅嘉木点点头,乖巧应道:“记住了林语姑姑,谢谢林语姑姑。” 陆林语把东西整理好,把包提回到车里,正要关车门时忽然想起件事,她又把包拎过来,从里头掏出样东西给他:“喏,保管好。” 傅知珩垂眸,目光落在她手里类似纸片一样的东西,语气不冷不热,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什么?” “姻缘符啊。”陆林语直接塞他手里,把车门关上,伸手去牵傅嘉木,“听说这里的姻缘符很灵验,我给自己求了一道,也顺便帮你多要了一道。” 傅知珩深邃的眼底一抹光微微一晃,他把手里的符给陆林语塞回去,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来:“我的事不劳你操心。” “诶,好心当成驴肝肺啊!”陆林语骂他道。 “林语姑姑,你不要跟我爹地吵架。” 被拂了好意,陆林语心里有气,她瞪着傅知珩,把符塞给他,哼了声牵着傅嘉木先走了:“林语姑姑才不会跟你爸一般见识,走,林语姑姑带你去后山放风筝。” 傅知珩低头,看着手里有些皱的姻缘符,忽然感到有点呼吸不畅。他抬手扯着领带松了松,眸色幽沉的眼眸里似乎压抑着什么。 养着金钱龟的池塘上围了很多人,往池塘里投一枚硬币,许一个发财愿。 池塘中央有一个凉亭,不少人坐在里头乘凉,乔诗暮和姜丝丝扶着丁淑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早上冷飕飕的,这会儿又热得不行。”被热得满头大汗,姜丝丝忍不住发牢骚道。 乔诗暮从包里掏出纸巾给她和丁淑兰,自己也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确实挺热,我们现在这里歇会吧。” “乔乔你身上带硬币了吗?”姜丝丝本来想从钱包里找个硬币,翻来翻去只翻出一枚五毛的。 乔诗暮从装硬币的钱包夹层里倒出两枚一元钱,给了姜丝丝一枚。 姜丝丝将硬币放在手心里,双手合十,默念了八遍“保佑我来年发大财”后,将硬币抛进池塘里。 相比之下乔诗暮显得随意多了,她直接就扬手丢了出去,连个响都没听见,硬币已经沉入池塘里。 姜丝丝见她这么敷衍,吐槽道:“你好歹也许个愿,万一实现了呢。” 乔诗暮不以为意:“要是投个硬币就能发财,这池塘里早就堆成银山了。” 不远处,一道犹如鹤立鸡群的身影就在池塘旁站着。 他身躯笔挺的站着池塘边,双手抄在裤兜里,下巴微抬,目光沉然的望着凉亭里的某一道倩影,久久没有动。 乔诗暮正站在凉亭里跟姜丝丝讲着话,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被人注视的感觉十分强烈,她下意识抬起头朝外面张望了下。 池塘旁很多人逗留,扫视一圈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她不适的皱了皱眉。 “乔乔你在看什么?”姜丝丝探头朝外看。 乔诗暮收回视线,轻抿着唇角:“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