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身笔挺的黑西装,颀长的身段,透着一股器宇不凡的气质。 女人穿着修身牛仔裤,踩着高跟鞋,外面套着一件英伦风的长款呢子衣,身材高挑,气质出众。 四周人来人往,两人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 俊男美女四处相对的画面,像极了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唯美镜头。 已经确定了最后一幅系列油画在纳北,但被个人买走后想要找回无异于大海捞针,目前没有那么精力跟时间,乔诗暮也只好暂时放弃。 她坐最近的航班回了京商市,只不过刚下飞机就被乘坐同一个航班的傅知珩给拦住了去路。 “不是说欠我的人情会还吗,现在就跟我一起去医院。”彼此都良久了沉默,傅知珩率先开口,微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的鼻音,看着她的眼睛。“睡包生病了,想见你。” 乔诗暮一听傅嘉木生病了,到底还是随同他一起前往医院。 两人来到病房门前时,傅嘉木恰好在跟韫听夏闹别扭,原因是他饭后不肯吃药。 推门而入,里头的人循声望来。 明明同时瞧见两个人,但更想急切见到乔诗暮的傅嘉木率先喊了她:“乔乔姐姐!” 乔诗暮将傅知珩甩在身后,快步走过去,向韫听夏打了声招呼后坐在一旁,伸手摸了摸傅嘉木有些苍白的小脸:“怎么生病了?” 傅知珩走上前,扫了一眼正在互动的一大一小,收回视线,望向韫听夏问道:“妈,睡包退烧了吗?” “已经退了。”韫听夏将药跟水杯放桌上。 傅嘉木感冒有两天了,不时的反复发烧,后来连打针不管用,家庭医生建议住院观察。最近甲型流感盛行,不少人都被感染了,尤其是免疫力低下的儿童。 傅嘉木紧紧的抱着乔诗暮,像只撒娇的小猫在她怀里蹭了蹭:“乔乔姐姐我很快就会好的,等我回家以后我们能一起玩吗?” 站在一旁的韫听夏闻言笑道:“药都不肯吃,生病怎么会好?” “生病要吃药哦,配合医生叔叔的治疗才会好呀。”乔诗暮垂眸笑,抬手轻捏了下他的小鼻子。 “可是药很苦。”小家伙皱着张小脸,表情上委屈的不行,撅着小嘴可怜兮兮的。 这委屈巴巴的眼神乔诗暮真是招架不住,她想了想,笑着提议道:“这样吧,你乖乖的把药吃了,等晚饭的时候姐姐给你带酸奶布丁好不好?” 已经好久没吃她做的酸奶布丁的傅嘉木心里有一丝动摇,他本身就喜欢吃酸奶布丁,但外边卖的根本没有乔乔姐姐做的好吃。 可是药很苦呀,他真的不想吃嘛。 但是他又很想吃酸奶布丁。 小家伙纠结的不行。 犹豫了许久,他总算是下定决心了,仰头望着乔诗暮:“那我吃药吧。” 总归是小孩子,再难缠也会有解决办法,乔诗暮揉了揉他的头:“真乖。” 韫听夏连忙把药跟水递给乔诗暮,要知道小家伙每次生病了都不肯吃药,哪怕哄半天,什么都依了他,也不见得一定有效果,乔诗暮竟然三言两句就说服他了。 不论是从哪方面都能看出小孙子是真的喜欢乔诗暮。 韫听夏看了傅知珩一眼,惋惜的不行。 这么好一个姑娘,奈何人家喜欢的是她孙子,不是她儿子。 今天是周六,乔诗暮回到华年小区时,正好看见姜丝丝在冲泡面。 她把包丢到沙发上,捞起身后的抱枕坐下来,喘了口气。 见乔诗暮从纳北回来了,姜丝丝急忙找东西压在泡面上,快步走向客厅:“乔乔你回来啦,被偷的包找到了吗?” “今天早上找回来了。”公寓里暖气很足,乔诗暮一下觉得热了起来,她起身脱掉身上的外套,泡面的香味飘过来馋得她肚子咕噜叫。“我也要吃泡面,你顺便帮我泡一桶吧。” 姜丝丝挤到她旁边坐下,满脸八卦的把头凑到她面前:“你跟傅知珩昨天住一个酒店吧?快跟我说说你俩有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乔诗暮额角跳了跳,抬起手,手掌抵着她凑过来的脸推开:“我们是住在同一个酒店,不是同一个房间ok?收起你的脑洞。” “四舍五入不就是住同一个房间了吗。”姜丝丝捂着嘴笑,用肩膀蹭了蹭她的,“在处境窘迫的情况下遇见傅知珩是什么感受?是不是满满的感动?” 与其说是感动,倒不如说是感激,如果没有遇见傅知珩,乔诗暮肯定是不会这么安逸回到京商市,她感激他的出手相助,所以欠下的恩情她一定会还。 即便后面会交集不断。 即便她之前所有的坚持都付诸东流。 还清了,她才能做到心中无愧。 答应了给傅嘉木做酸奶布丁,乔诗暮吃完泡面后就开始动手做了。 除了酸奶味的,她见冰箱里有姜丝丝买的新鲜草莓,经过姜丝丝的同意后拿了一些来做草莓布丁。 傍晚六点,天已经完全黑了,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响着动画片的声音。 傅嘉木坐在病床上,眼睛虽然盯着电视,但每次听见外边传来动静后就像被惊动的乖宝儿似的,立即竖起两只耳朵朝门口望去。在看见不是乔诗暮之后,才沮丧的把头扭回来。 在经历过不下十次失落后,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 他欣喜若狂:“乔乔姐姐!” 男人抬头,露出深邃如琢的五官,眉头微动,继续朝里走。 “先生!”小珠问好。 傅知珩点头“嗯”了声,脱下身上沾着寒气的外套,随手放在沙发上,迈腿走到病床旁,伸手揉了揉傅嘉木在看见他后沮丧地垂下去的脑瓜子:“怎么,看见爹地不高兴?” 傅嘉木仰着头,眼眸里闪着光:“爹地,乔乔姐姐怎么还没有来?” 中午的时候说好了会给他带酸奶布丁的呀。 当然,他虽然是很想吃酸奶布丁,但更想见到乔乔姐姐。 想起之前她忽然不跟自己做好朋友了,傅嘉木委屈的眼泪一下涌上眼眶,他抽噎了两下,两眼泪汪汪的:“乔乔姐姐是不是不喜欢会生病的小孩?” 傅知珩闻言心口一窒,看着小家伙眼里滚落的泪水滑过粉雕玉琢的脸颊,伤心又难过的望着自己。他在病床旁坐下,把人儿抱过来:“不是。” 傅嘉木趴在爹地身上,双手牢牢地抱着爹地的脖子,哭得不行:“爹地骗人,乔乔姐姐都不来看我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