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林语从小就跟傅知珩一起长大,因为感情好,上学的时候总被人说俩人是一对,如果否认的话对方就会认为是害羞,后来俩人也懒得费口舌再去解释。 试问身边有家境优渥、成绩优良、颜值还高的竹马,在那个春心萌动的思春期谁可以做到不心动? 陆林语还真做到了! 论年纪傅知珩比她还小一岁多,小的时候把他当弟弟看待,长大以后能理解男女的感情之事了,他却又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不怕笑话的说,她甚至连傅知珩穿的纸尿裤到处跑的样子都见过。 她喜欢的男人,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性格倒是跟傅知珩有点像,也是少言寡语的类型。 她喜欢他好多年了,久到自己也记不清到底多少年,但她从没有告诉他,后来等想要告诉他时他却走了,去了遥远且凶险的边境,在那儿保家卫国。 他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陆林语也已经好久没有想起他了,今天酒喝的有点多,曾经往事一下全涌上脑海,眼睛突然觉得涩的厉害。 “害!今晚的陆林语怎么这么矫情。” 她笑着抬手揩掉眼角的泪花,端起吧台那半杯酒喝光,然后去了结账。 陆林语的酒量特别好,迄今为止没有喝醉过,离开清吧时人也清醒的很,就是脚下有点飘。 她提着包从清吧走出来,看见外面漫天飘雪的美景,愣了一下,快步走了出去。 傅默齐打了陆林语好几次电话,但没人接,他着急的不行,一路找清吧来。找来时恰好看见她站在清吧外边的人行道上,忙跑过去:“陆陆!” 听见喊声,陆林语扭头望去,下雪天太冷了,说话的时候白色雾气从嘴里溢出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打你电话你没接,有点担心你。”傅默齐跑到她面前,见她相安无事,心里也就松了口气,“下雪了,好冷啊,我们回去吧?” “哦,我手机应该是静音了,没听见。” 陆林语双手抄着大衣的口袋,臂弯上挂着手提包,她衣服的色系都变暗,脖子上那条酒红色针织围巾成了她整体装扮的点睛之笔。 “好冷,我们喝奶茶去吧。”她说。 傅默齐对陆林语属于百依百顺那种,她能说了算的他从来都是决定听从,这会儿已经二话不说接过她的包:“好,我请客。” —— 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底处钻上来,一路蔓延到心底,能看见对自己表露出这么温柔一面的傅知珩,乔诗暮觉得自己十有八九醉得太厉害了在做梦。 醒醒! 乔诗暮你给我醒醒!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只觉得脸颊滚烫的厉害,像水烧开的水壶内壁。 听见她啪啪啪的拍打自己的脸,傅知珩揉按着她脚的动作顿了顿,灯光折射到他深邃的眼底,他那比灯光更加耀眼的目光又落在了她身上:“怎么了?” 乔诗暮缩了缩双腿,只觉得一阵口干舌燥,开口时声音哑哑的:“我渴了。” 傅知珩没说什么,将她的脚塞进被子里,站起身:“我去给你倒水。” “想喝冰冰的汽水。” “没有。”男人拒绝她的要求。 被拒绝,乔诗暮心里有点委屈,她缩着脖子整个人往被窝里埋了几分,只露出双眼睛看他,弱弱的“哦”了声。 傅知珩迈腿走出卧室。 看着电视的傅嘉木看见爹地出来了,他探着小脑袋朝卧室方向张望了眼,视线又落在男人身上:“爹地乔乔姐姐睡着了吗?” 傅知珩拎起桌上的电暖壶,淡淡应道:“没有。” 傅嘉木大眼睛闪闪一亮,语气颇为兴奋的对他说:“那我可以去找乔乔姐姐玩吗?” 盛满了一杯水,傅知珩将电暖壶放下来,垂着眸眸光扫向已经准备去找乔诗暮的小家伙,神色颇是严肃:“她需要休息了。” “哦,那好吧,我不去打扰乔乔姐姐休息了。”他失落的回到沙发上坐好,还以为能和乔乔姐姐玩会儿呢。 傅知珩一手端着水杯,一手伸过去揉了揉他柔软的小脑瓜子:“今晚爹地允许你多看会电视。” 把儿子安抚住后,他端着水杯进了卧室。 床上,乔诗暮一会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一会又觉得身体轻飘飘好似躺在云端上,一轻一重的,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傅知珩把水杯放柜子上,将人从床上捞起来,端过水杯喂给她。 喝完水她靠在床头,带着醉意的眼睛微微眯起,目不转睛的紧盯着他久久不眨眼。 傅知珩把空杯搁下,想要把她扶回到床上躺好时,却见她盯着自己看,他垂眸,目光朝着她迎上去:“怎么了?” 乔诗暮收起双腿并在一起,双手环绕着膝盖,身子微俯脸趴在膝上,仰着脸,视线从他的眼睛缓慢往下落,停驻在他淡色的博唇上。 听说嘴唇薄的人会很薄情呢。 他是个薄情的男人吗? 她看向他的眼睛:“我曾下定过决心要忘记你,我本以为你我之间不会再见面,自己就能把脑海里有关你的记忆清除掉。” 她的话让傅知珩心头一颤,他又何尝没有动过远离她的念头,他也曾想保持巍然不动,却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可是我做不到。”即便我不是你的良配,我也想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你。 傅知珩咽动喉咙,温热的指尖抚上她的脸,轻轻地摩挲着她发烫的细腻肌肤。 在他手指落下来的一瞬,乔诗暮心口不受控制的噗通的响着跳着,她不敢动,只觉得自己逐渐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温热的指尖擦过她的鬓角,勾起那缕散落的乌发挽至她耳后,男人深邃的眼眸恢复了一片沉静,醇厚微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和封昱分手吧。” 乔诗暮像被什么蛊惑了一般,没有思考,没有犹豫,乖巧的点头。 傅知珩很满意她的回答,手搁在她头顶,轻柔的揉了两下。 然而没两秒,却又见她直摇头:“我们本来就没有交往,封昱不想联姻才找我假扮他女朋友。” 喝醉了的她毫无戒备,这会儿在他面前和盘托出。 俩人在一起的事,傅知珩在心里一直耿耿于怀着,然而他又无能为力,每每看见他们那般亲密的样子就备受煎熬。 今天她突然告诉他,是假的,她没有跟封昱交往。 他释然一笑,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右手覆在她的后脑勺处,身体朝前倾,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