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厉害,你啊,最厉害了。”时妈妈没了担忧,脸上满是笑,抱着钱都舍不得放手了。 时尉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在时妈妈这边过关了。 “对了,你记得好好谢谢人远之,你的点子虽然也厉害,但没人远之你也干不成这事,记得好好跟人家道谢知道吗?” “知道了,晚上我就带他下馆子好好感谢他一下。” “那还是别了。”时妈妈连忙说道,“下馆子那多浪费啊,你把他喊家里来,我去多买些肉,有那下馆子点青菜的钱都够我给做一盘肉了,你现在手里虽然有钱了,但也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花。” 时妈妈连忙去摸时尉的口袋:“你那还有多少钱,都给我,妈帮你保管着。” 听到这熟悉的话,时尉一愣,然后口袋里的钱就被全部摸走了。 时妈妈从时尉这里摸出钱,脸色一下就变了:“你怎么带这么多钱在身上?不怕丢啊!” 这会儿的小透特别多,时妈妈带着钱一路坐车过来的时候,那是做了好几处伪装的,钱用布包着,塞进铁盒子里,弄上小锁锁好,然后又包着布放进袋子里,再把袋子绑好放到大包里中间的位置,时妈妈就这样包着包抱了一路,时不时借着翻东西的时候偷偷确认一下塑料袋还在不在,是一秒都不敢离手的,上厕所还得抱好了。怕有人抢,她还特意把包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一路上看谁都像小偷,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不给自己一点存在感。 时尉口袋里的钱是准备下去买桌子凳子的,带了差不多有十多张大团结,还有一些零钱。 时妈妈拿了一毛钱给时尉:“有这钱就够了,带多少花多少就是,你是生怕不偷你钱是吧?心这么大,指不定之前丢过多少次钱了。” 时妈妈说着就露出肉疼的表情来。 时妈妈一念叨,就是念叨好久,然后把时尉收刮了个干净。 收刮完后,时妈妈乐滋滋地抱着那块大砖头,正数着钱呢,就突然问:“对了,旁边这些屋住的人呢?我今天早上都想借碗都没见着人。” “这里都没人,房子是我买下的,原本住着的几家前些天就搬走了。”时尉还在那里伤神,到不是可惜被收刮走的那点钱,而是为自己只有一毛零花钱的现实哭泣。 手里都有两万多了,就给儿子一毛钱,能再抠一点吗? “哦,搬走了啊。”时妈妈说完才反应过来时尉刚才说了什么,数钱的手都不动了。 “啥?什么叫你买下的?” 时尉显摆地说道:“这个屋子,还有那、那、那,都是我的了,还有那院子,也是我的。你儿子的!” 时妈妈已经傻了,不过很快又抱住了自己身边的这块大砖头,双眼死死地盯着时尉:“你买下来的?” “嗯。”时尉点点头,然后说,“我准备开个店,你和我爸一起搬过来吧,怎么样?” 说实在,时妈妈确实心动了。 时爸时妈和时纺,现在租的房子并不大,本来就是为了省钱才租的便宜房子,还得放一堆食材,除了两张床还有点样子外,家里小得转身都困难。 村里虽然也有房子,但屋顶没有了,墙也少了一面,屋子慢慢地慢慢地就斜了一半,要么修要么推了重盖,不然就没法住人。 但说来说去,最后还是就那句话,舍不得钱。 大概是几千年的苦难经历下来,华国人的土地思想都很重,不管怎么样,对地对房子的执念很重,房子的诱惑是毫无疑问的。 但心动过后,时妈妈立刻就冷静下来了。 燕京虽然好,但却不适合她住。 其他都不考虑,单说一个,语言怎么办?时妈妈不会说普通话,一口北方人谁也听不懂的方言,就已经宣布她没有社交了。 更别说还有其他麻烦的一大堆。 “算了,我和你爸先忙活着摊上的事情吧。” 时妈妈不愿意,时尉也没有强求。虽然他想让时爸时妈过来,好可以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照看他们,但这样做的同时也容易伤害到他们。 “你就回去买套房子吧。”时尉又说道。 时妈妈摇头摇得更厉害了:“我和你爸摆摊才多久啊?现在要是就买房子,那别人不都知道咱家赚到大钱了?几个月一套房子,以后镇上隔壁邻居要怎么说?” 人的嫉妒心是很恐怖的,本来大家都是挣扎在贫困线上讨口饭吃的,结果你不声不响就抛下组织一举跨过温饱线到小康了,那可不是祝福了,闲话能把人说死。 家里也别想安生了,今天这个来借钱,明天那个来讨经验,总归就是个麻烦。而且时家在镇上又没有亲戚好友,也没有什么情分,就等着被孤立吧。 “那租房子行吧,也不用租个多好的,起码得三室一厅吧,给我留间卧室,纺纺也大了,得给她一个私密的空间,你和爸再一个房间,这样正好。然后再租个店铺,不干小摊子了,把场地固定下来,减去了东跑西跑的时间,也让顾客固定下来,还能多赚点钱。” 时妈妈明显有些不愿意,但是前面来燕京、买房子的提议都被她拒绝了,第三次拒绝的话一下还真不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