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一冒头,几犹如安静了一个冬天的竹子,一遇春雨便再也抑制不住地开始疯狂生长。 也不是不要了,就是卖了换些钱,周转一下,换些钱,然后再买回来。 越想,路振宁越觉得这是个可行的方法。 于是他和白衣芳开始到处找人打听厂子转手的事情。 只是厂子还没卖出去,路老爷子先闹出事了,换做平时路老爷子说要看账本,路振宁给了也就给了,毕竟他做的账本都是假账,他是厂里的厂长也是厂里的财务,进出多少还不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他不怕路老爷子查出什么,但怕路老爷子坏了自己的事。这边一查账,路璐几个肯定要挑他的毛病,对厂子的关注度可不就上去了嘛。现在他别的什么都不怕,就怕厂子卖不出去,厂子一卖,那可是大几百万的生意啊! 厂子建起来的时候,花的确实是从路远之那里抠过来的钱,可经过这两年的发展,厂子越做越好,行情越来越好,不少人都是想捡现成了,价格比之前反而是涨了的。 照着现在市场上卖,一百万米金可能是没有的,但谈一谈,九十万还是可以期许一下的。 可临时出了路老爷子的事,本来就急着出手的路振宁更着急了,无奈之下,只能便宜处理了,到手只有七十六万米金。 好在路振宁安慰自己,这七十六万,再过几天,翻一番,又是七八十万到手,倒也不亏! “知道厂子是谁买走的吗?”路远之问、 “也是一个华侨,他好像很看好内陆的市场和劳动力成本,这两年一直有回祖国发展的意思,这次的收购想来是要做个试水。”国外的华人一般都有联系,华世逢正好认识那家公司的人,说了一些他们公司的发展方向。 路远之嗯了一声,然后吩咐道:“看着路振宁那边的人撤掉吧,埃利亚那边多注意一些。” 华世逢又说了一些最近投资的重要问题,路远之听了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让他放手去做了。 路远之的精力不在生意上,国内的资金放在银行里涨利息,算是给国家发展做贡献了,国外的资金他也不怎么管,只是让华世逢带着团队保证收益达到他设想的百分比就行了。华世逢和他的团队都是专业的,路远之给的钱高,工作压力也并没有特别大,自由度还高,所以他们工作做得普遍要高于业界水准。 燕京冬天冷得慌,两人打完电话也没多留,出门直奔小摊子,买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又买了两碗羊肉粉。 “这么多吃得完吗?” “有我呢,再来一碗我都能吃得完!” 冬天冷,热量消耗得快,时尉的饭量也是随着温度的降低成反比增长,一天有时候能吃上七顿,比猪还能吃。 路远之跟着时尉,饭量也有所增长,只是没有时尉这么夸张。 “我还在长身体呢,这么吃正常!”时尉振振有词,而且还用手比划了一下他和路远之的个子,“用不了多久,我就比你高了!” 时尉之前个子就不算矮,他估计是基因有点“突变”,时爸爸一米七不到,时妈妈一米五出头一点,都是现在典型的南方人身高,时尉长得倒是高,和时爸爸站一起差不多都高一个头了。 和时尉相反的是,路振宁和余焚佩的个子都高,但路远之的个子却没有比别人高很多,初见的时候和时尉差不多高,但现在和时尉走在一起,已经能明显地看出谁高谁矮了。 路远之有些不高兴,扯了扯头发垂着眼道:“我头发比你长。” 时尉差点笑出来。 “头发比我长有什么用,你又不把头发立着梳再长再翘也不比我高。”不过路远之这个还真有点占优势。尤其是刚洗完头或是刚睡醒的时候。 路远之的头发随他母亲,有点微微的自来卷,发量还多,瞧着就有点毛茸茸的,很蓬松,多少能让个子往上窜一窜。但路远之那样给人的气质太软和了,所以每次一洗完头就把头发吹直,早上起来也要盖个热毛巾把头发压实了。 时尉伸手捏了捏他的一撮发尾,在之间转了两圈说道:“远之,下次去剪头发的时候要不要把头发剪短一点?” 路远之是有点怕生的,这是平常伪装习惯了,总觉得要把自己弄得又酷又硬的才好,所以连头发也是留得比年龄人长一点点,把半张脸都藏到了后面。 虽然说这样看起来是又酷又帅,但时尉更喜欢把他的头发撸上去亲他。路远之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在大太阳底下烤着也不容易黑的冷白色,本来皮肤就白,捂了一个秋天一个冬天后,皮肤白得能发光。 亲他的时候很爱害羞,脸上又没几两肉,稍微一激动满脸都是红的,眼睛水润润亮晶晶的看着他,一点也没了平时的锋利,又乖又嫰,好像一嗦就能吸到肚子里去似的。 “这样不好看吗?”路远之小声地问。 “那到不是。”时尉说得认真,“现在的你看着就是古代的那种冷面大侠,眼神如剑,封喉不见血的那种。真正的模样只有我能瞧见,有那种反差萌,我还怪喜欢的。” 路远之微微红了脸,撇开眼神略显不自在。 时尉轻轻笑了一下,路上没有别人,所以他很光明正大地侧身在路远之的眼尾亲了一下。眼下的皮肤裹进了口罩,眉毛以上的部分藏进了帽子,时尉亲一口,半张嘴碰的都是口罩。 “虽然你现在看着也帅气,但是气质太冷了,这样会没人敢亲近你的。” 路远之抿了抿唇,低头看着路,走得很认真。 “反正我也不需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