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一惊:“什么?” 陈荏挑眉:“不搞残他,你往后还得挨揍。” 郁明说:“你在说啥呀……你开玩笑是吧?” “我当真的。” 陈荏把墙角边一小块碎瓷片掰下来,捏在手里用尖端对着郁明。 “都到这时候了,不管对方是谁,你都必须让他吃苦头。如果被围殴,你就盯着其中一个人打,打到他残为止。如果你做不到,至少给他放点儿血,让他痛,这样往后你才能清静。学校这鬼地方就是野蛮丛林,弱肉强食,你得亮爪子了。” 他将瓷片扔进垃圾桶,以免不小心硌到脚。 “我……我不敢。”郁明说。 陈荏冷笑:“不敢也得敢。” 第四天周日,白天还算清静,晚自习时郜山和陈荏之间爆发了冲突。 这天林雁行也不在,他在美城玩得太疯,居然感冒了,因此请了晚自习的假。 他连续离开好几天,郜山没人压着,对郁明为所欲为,膨胀得不行,觉得杀耗子儆狗的游戏玩腻了,对狗也没啥实质性伤害,便琢磨着直接杀狗。 课间,他忽然坐到林雁行的空位子上,一拍桌子:“哎!” 陈荏看了他一眼。 “有个问题请教,你吃什么牌子的狗粮啊?”郜山不怀好意地问。 陈荏是什么人?十六岁不到混社会,小时候再怯再弱,后来也混成胡同串子了,他能吃这言语上的亏? “你呢?”他反问。 郜山勃然大怒,猛地拍桌。 陈荏说:“你再拍一个试试?” 郜山一下子揪住他的衣领:“x你妈!你就是林雁行的一条狗!” 陈荏笑了:“我狗啊?那你x我妈干嘛?你公的?” 郜山扬手要打! 陈荏笑得狠毒:“你打一个试试?” 他手边有美工刀,如果郜山的巴掌胆敢落下来,那下一步就得去医院缝针了。 郜山没敢。 打狗也要看主人——朋友的这句话言犹在耳,郜山还是顾忌林雁行。 他龇了半天牙,将陈荏一把撒开。 “你他妈要不要脸?林雁行都把你当狗了你还跟着?!” 郜山身高也有一米七八,身材比林雁行还阔,陈荏摔下地时撞到尾椎骨,顿时痛彻心扉,但他什么都没表现,淡定地站起来拍拍屁股,扶正板凳坐下。 郜山冲他桌上恶狠狠吐了口唾沫,猖狂地走了。 陈荏用纸巾擦桌,擦完了抬头看,全班同学都在盯着他,神色大多是惊惧,也有一部分知道内情的在等着看好戏。 明明是课间休息时间,教室里却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下都能听见。 陈荏用眼神找郁明,那家伙已经吓傻了,贴着墙根大气也不敢出,脸色是绿的。 陈荏心想这倒是个表现机会,我老人家温柔含蓄,很久没在大庭广众下说过话啦! 他刚准备炸刺儿,余光看到堆在桌角的练习册,迅速恢复了理智。 管老师的题海一眼望不到边,怎么能现在浪费时间? 郜山不过是个傻逼,今天不骂,明天还能骂。管老师的题今天不做,明天就翻倍了啊操! 于是他伏案做题,心无旁骛,不管旁人异样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