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道圣如此直接了当的威胁,佛祖三人均露出了难看的脸色。佛祖更是冷声道:“道圣这等行为似乎太过霸道了些。”道圣冷笑道:“佛祖若是不信,大可试试贫道会不会屠尽佛门?佛祖若是心中不服,贫道愿与佛祖论道一场,分个高下。”佛祖闻言默然不语,面对道圣,他并无得胜的把握,只得转头看向儒圣与通天剑主,似乎在等两人发话。不待二人回应,望见这一幕的道圣,主动开口挑衅道:“若尔等三人都认为贫道行事霸道,心存不满,大可联手对付贫道。”“贫道有幸比尔等早成道几年,自认对道的领悟远高于三位,只是多年不曾出手,有些手生。”“三位若想与贫道坐而论道,贫道欢迎至极。”道圣有恃无恐的语气,让佛祖三人陷入了沉思,场间气氛瞬间沉寂。道圣行事,向来神秘莫测,哪有像今日这般直白?佛祖三人甚至有点掂量不清,道圣是真的为林泽出头,亦或是暗示他们对林泽下毒手。片刻过后,儒圣率先打破沉寂道:“李师与林泽之间师徒情深,令我十分敬佩,本是天命之争,确实毋须伤及性命。”“若非万不得已,我当不出手,若非得出手,当思量分寸,绝不让李师白发送黑发。”通天剑主接道:“林泽作为道宫弟子,与贫道同属道门一脉,道兄且放心,贫道不会轻易让道门英才陨落。”佛祖听到两人回答,暗骂了一句,虚伪的家伙,脸上却浮现自然的笑容道:“道圣如此看中林泽,本座岂敢伤他性命?”“与之相比,佛门数万弟子的性命,当更重要一些。”道圣冷笑一声:“但愿如此。”说这句道圣飘然离去,一副丝毫不将佛祖三人放在眼里的姿态。……经历了一场有惊无险的袭击,林泽阴沉着脸回到阳翟城外大营。望见林泽安全归来的庄周如释负重,一脸关切问道:“师弟无恙乎?”林泽黑着脸回道:“师兄觉得我要是有恙的话,还能安然回来吗?”庄周闻言脸色讪讪,先前还信誓旦旦说能在圣人面前保人一命,转眼就眼睁睁看着林泽被追杀,怪不好意思的。林泽没有理会庄周,自顾往大营里走去。虽然林泽知道这件事怪不得庄周,指望一个天人第三境在两名圣人面前保下一人,确实有点强人所难。起码庄周面对圣人时没想过退缩,而是毫不犹豫出手想带他逃离,光凭这点就难得可贵了。可耐不住林泽是受害方啊,任谁险些身死道消,都不会有好心情和好脸色,尤其某人曾一脸自信承诺他,定能保他一命。自觉理亏的庄周,亦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默默跟了上去。林泽回到大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此次出征的高级武将到主帅营帐议事。一刻钟后,十几名都尉来到林泽面前,躬身拜道:“臣等拜见陛下。”林泽微微颔首受了一礼,指着营帐内的椅子说道:“不必多礼,都坐。”众武将齐声拜道:“臣等谢陛下赐坐,请陛下吩咐。”林泽神色肃然道:“阳翟城内的汉军主帅被朕击伤,为保性命,逃回了汉国。如今阳翟城内群龙无首,望众卿抓住这个机会,破敌立功。”诸将闻言,有人面露喜色,开口奉承道:“陛下威武,臣等可是沾了陛下的光,白捡这么大战功。”有人更甚:“在末将看来,陛下御驾亲征,必定战无不胜,区区汉国大军不堪一击。”林泽闻言微微皱眉道:“别奉承朕了,下去整顿手下兵马,尽快破城杀敌,莫要误了良机。”诸将齐声应道:“诺。”正当诸将将要离去之时,一名老成武将朝林泽躬身一拜道:“启禀陛下,臣窃以为汉军群龙无首,正是招降的最佳时机。与其耗费兵力攻城,不如兵临城下,以大势迫使汉军投降。”此言一出,帐内武将的目光尽数望向林泽,等待着他回答。林泽脸色顿时阴沉了些许,漠然道:“此次汉军中有不少儒家弟子,儒家向来以儒乱法,意图以人情凌驾律法之上,不利于国之公正,朕不欲接纳。”“况且以儒家弟子的性格,死节者众,朕以为还是成全他比较好。”林泽说的比较委婉,帐内诸将亦不是等闲之辈,心下了然,陛下这是不打算留活口啊。于诸将而言,林泽这种行事风格,更受他们喜欢。毕竟俘虏与斩获相比,所计算的战功以及赏赐都会差许多。吃兵粮的人,谁不希望自己战功多一点呢?诸将正要离去时,默默站在林泽身后的庄周突然开口说道:“师弟且慢,你这番对儒家弟子赶尽杀绝的行为,一来会引起儒家与儒圣怨恨,二来会落个残暴的名声,有弊无利,还望三思。”林泽轻笑一声道:“先前我问师兄,对待儒家天人第三境,是杀是废,师兄回我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再问师兄,若我放了儒家之人,儒家是否会感谢不杀之恩,不与我为难?师兄说,儒圣基本不会以大欺小,对我出手。”“可事实如何,师兄还用我说吗?在此套用儒家一句经典,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师兄还觉得我该放过儒家弟子吗?”庄周苦笑一声道:“我知师弟心有怨恨,劝师弟三思,亦是为了师弟着想。”“若师弟认为该宣泄心中不满,以求道心通明,我当全力支持,此次是个意外,下次绝对不会让师弟置身于危险之中。”林泽轻咳一声,连忙出声阻止道:“师兄先不忙说这个,真要挡不住千万别勉强。”话是如此说,可林泽的本意却是,求你别许诺了,我真怕哪天被坑死在你手上。庄周看林泽脸色,大概猜到了他的想法,略微不满道:“师弟可是不信?”林泽忙不迭道:“信信信,师兄修为盖世,我岂能不信?”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