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架其实是一片很浓郁的原始森林,或者可以称为丛林,它纵横六七千里,坡度在两千米左右,因为紧靠大峡谷,十分危险,所以人迹罕至。 阎京他们抵达神农架山脚下时,已经是傍晚,太阳刚好下山。 “天快黑了,我们得马上生火取暖,山里昼夜温差大,很快就会冷起来,要是在这山里冻坏了可就大事不妙了。”秦哲说道。 “林大哥,你看你和我一起去捡些干柴回来生火怎么样?”阎京抢先说道。 有人说,要征服一个女人,你首先要有机会接触这个女人,不然都是白搭,人家连你熟都不熟,怎么会看得上眼。 林子勋也不是笨蛋,知道阎京是给秦哲和白浔制造机会,直接站了起来,说道:“刚才来的路上我看到有野兔,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打到野兔当晚餐。” “好啊,我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也打过,咱们比比?”阎京高兴的说道。 “秦大哥,这里就交给你了。”阎京递给秦哲一个眼神:兄弟,加油,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秦哲心照不宣地摆摆手,道:“你们小心点,早点回来。” 白浔没有说话,心里却早已经把阎京这个蠢货祖宗都翻出骂了一遍:这什么玩意儿啊,老娘又不是没人要,等回去有你好看的! 因为天色已经黑了,两人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矿灯照明,这样能看得清楚路。 “对了,这么久还没有问,阎兄弟和白小姐是哪里的人。”路上,林子勋随口问道。 “哦,我和白浔都是青海市的,林大哥呢?” “我也是青海市的,以后有机会的话,大家常联系。” “嗨,居然这么巧,林大哥也是青海市的。” “之前新闻里报到过一个医生救治好了一起埃博拉思的传染病,我总觉得那个人有点面熟,后来我想想,那个人应该就是阎兄弟吧?”林子勋说道。 “呵呵,林大哥也看过那个新闻?我也只是运气好而已。” 华夏人骨子里还是讲求谦虚的,治好埃博拉思是有些医生一辈子都难以攻克的难关,到了阎京嘴巴里,却成了运气好,你说气人不气人。 “埃博拉思是一种在国际上都很棘手治愈的难题,阎兄弟年纪轻轻就能有这番成就,将来一定会在医学界有所建树的,我们林家在青海市医药行业也算是有点名气,以后阎兄弟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了。”林子勋忽然这样说道。 “那我就先谢谢林大哥了。”阎京心里十分感动。 对于阎京来说,别人肯帮自己是自己的造化,别人不肯帮助自己,他也不能勉强,林子勋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主动提出来要帮他的人。 “学医都是为了治病救人,阎兄弟治好了那么多人却不求回报,这种品质我十分欣赏,如果社会上多几个像阎兄弟这样的医生,我们国家的医疗行业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林子勋似乎有点痛心疾首。 “阎兄弟应该知道,在当今的华夏境内,医疗行业的暴利以及黑幕屡见不鲜,有些医院低价购买劣质的药品,却高价卖给病人,从中赚取巨额的利润。” “有些家庭条件不好的人,根本就支付不起昂贵的医药费,最后只能选择停止治疗,放弃自己的生命。” “即使随着国情的改变,政府陆续出台了一些惠民、保民的医疗改革政策,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病人的治疗费用,但真正受益的还是医院。” “打个比方说,以前一个手术需要一万块,医疗改革之后,病人确实少出了一部分钱,但国家给医院的补贴远远高于手术应该支付的费用,对于医院来说,并没有造成任何的损失,医院当然更加喜欢这样的政策了。” “另外,现在的医院,病人一旦挂号就诊,医生首先不是给你看病,而是让你去进行一系列的检查,这根本就是乱来,即使我们相信仪器能检测出身体的问题,但这就很大程度上削弱了医生的能力,所以也就导致了越来越多滥竽充数的医生,他们很多凭借关系上岗,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最终害人又害己。” “对于这样的医疗现状,医学界一些有良心的前辈,十分的担忧,我的父亲林仲尧,就是其中之一。我父亲曾说,如果真正的医术,在我们这一代人手上终结,那么他们就是历史的罪人。” “我们的医疗行业需要一次真正的改革,一次真正给人民大众带来实惠的改革,我知道,一定会有这一天的。”林子勋郑重道。 阎京看着林子勋,忽然觉得自己在林子勋面前,是那样的渺小。 他来神农架的目的,是为了寻找灵草从而提升自己的医术,他并没有林子勋这样的想法,他只是为了将来出人头地,为了能够有资格和陈璇在一起,他是为了自己才来的。 但是,从这一刻起,他就不再是为了自己。 阎京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他深知当今社会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穷人家看不起病,因为药品太贵他们根本就不能持续治疗,很多人年纪轻轻就失去了宝贵的生命。 如果不是因为他偶然得到一本医经,慢慢的靠医经改变了自己的生活,今天,他也会和其他的普通人一样艰难的生活着。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林大哥,我们一起努力来改变医疗行业的这种现状,让普通人看得起病,看得好病!”阎京郑重道。 “以阎兄弟的医术和胸怀,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来到的。” 那一刻,阎京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和林子勋相见恨晚的感觉,如果不是他现在怀抱着一堆干柴,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去拥抱林子勋。 “嘘!你听!”林子勋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道。 阎京停止了动作,仔细听起来。 远处,狼叫的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是狼!”阎京脸色大变。 “我们马上回去!人多安全点。”林子勋快速道。 两人抱着干柴,也顾不上打兔子了,关掉了头顶照明的矿灯,摸索着沿着原路返回。 同时,秦哲和白浔也听到了狼嚎声,秦哲和白浔互相看了一眼,白浔已经下意识的握紧了自己的匕首。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白浔皱眉,眼睛警界的看着四周。 “你放松点,他们很快就回来了,别担心,即使这里有狼,它也不敢随意攻击我们,别忘了,你有刀,我有这个。”秦哲从腰上取下一把乌黑的手枪。 枪支弹药在华夏境内是禁止私人收藏的,即使是当做欣赏都不行。 白浔知道秦哲并不简单,但没有想到,秦哲竟然如此的不简单。 “怎么?是不是对我刮目相看了?哈哈。”秦哲笑道。 “如果你知道我背的是什么,你就不会这样想了。”笑话,也许别人看到秦哲的枪会惊讶会崇拜会激动,但她白浔,永远不会。 “我知道你包里装的是炸药,我对火药的味道太熟悉了,从你们上车我就闻出来了。” “你说出来,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白浔冷冰冰的说道。 “你不会,堂堂白家大小姐,是不屑于干这种宵小的事的。”秦哲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 “你调查我?”白浔终于正视秦哲,冷冷的说道。 “不是,我喜欢你,”秦哲摇了摇头,说道:“秦家在青海市也有生意,要调查一个人并不困难,而且白小姐的名声实在如雷贯耳,不用吹灰之力就能查到。” “那你为什么不拆穿我?” “我为什么要拆穿你?拆穿你对我又没有什么好处,还会让你讨厌我,我为什么要干这种傻事?” “你不拆穿,我一样讨厌你。” “哈哈,白小姐说话还真是伤人啊,想我秦哲一表人才,在外哪个女人见了不对我有点想法,偏偏白小姐连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真是很受伤。”秦哲一副无辜相,说道。 “那是因为他们眼瞎。”白浔不客气的说道。 “我并不介意白小姐眼瞎一次。” “我介意。”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对我的诱惑力就越大,那些太容易到手的女人,总是没有意思。” “犯贱。” “呵呵,不管你怎么说都好,我会保护你的,让你真正对我刮目相看。”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再强大的女人,都会有需要人保护的时候,我希望,我会是白小姐的那个人。” “你再胡言乱语,小心我割了你舌头。” 两人正说话间,林子勋和阎京已经摸索着回来了,秦哲皱了下眉头,靠近白浔,低声说道:“小心些。” 白浔并不需要秦哲的提醒,因为无论何时,她都十分小心,这些年她过得如履薄冰,稍不注意就可能失去所有,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惜命。 “白浔,快躲起来,这里有狼!”阎京人还没有走进,就急切的朝着白浔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