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京和白浔在客厅里下棋,白浔师承白一鸣,棋术很强,阎京是初学者,又毛毛躁躁的,所以即使白浔让他一車一炮一马一兵,阎京照样还是输得很惨。 下到第八局,阎京把棋子一扔:“老子不玩了!” 白浔懒得理他,在一边自己和自己对弈。 “咚咚……”门铃这时响了起来。 “谁啊?”阎京输了棋,没好气的问道。 “是我,秦哲。”秦哲在门外喊道。 阎京想起秦哲给自己打电话说起公仪薰的事,心想这会儿公仪薰也该是到了,所以他立即从沙发上跳起来,飞快跑到大门那里,又假装很平静的打开门。 秦哲站在最前面,秦哲身后是沈苏,沈苏的后面,才是公仪薰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 阎京看到沈苏拉开劳斯莱斯的车门,公仪薰缓缓下了车。 公仪薰比阎京想象中还要漂亮,是那种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女人,阎京瞪着眼睛看了半天,连姓什么都忘了。 “这就是阎医生的待客之道吗?”沈苏不悦的说道。 “不好意思,里面请里面请。”阎京回过神来,尴尬的说道。 公仪薰优雅的走了进去,沈苏一直跟在公仪薰身后,大约两步左右的距离。 公仪薰不喜欢人和她靠得太近,即使是沈苏也不行。 秦哲和阎京也跟着走了进去。 白浔在沙发边玩棋子,公仪薰走过去,拿起对面的一颗棋子,想也没想的走了一步,将白浔的棋子将死了。 “我叫公仪薰。”公仪薰微微笑道。 你叫公仪薰了不起了!老娘没让你碰老娘的棋子!还想不想活了! 女人,永远讨厌比自己好看,还比自己聪明的女人。白浔也不例外。 “我没让你碰我的棋子。”白浔冷冷说道。 公仪薰完全没有受白浔语气的影响,在沙发上坐下来,道:“这一步是最完美的。” “那又如何?这是我的棋子,不是你的。”白浔道。 公仪薰怔了一下,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和她说话,在她的观念里,她肯出手已经是对她的恩赐了。 “请你注意一下跟我们小姐说话的态度!”沈苏上前一步,对白浔说道。 白浔等人的身份,沈苏早就了解了,但即使是青帮,他们公仪家也不会放在眼里。 “沈苏。”公仪薰轻轻喊了一句。 沈苏立即站回自己的位置,没有说话了。 “不知道公仪小姐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为了缓解一下气氛,阎京连忙转移了话题。 公仪薰对沈苏点了点头,沈苏便代表了公仪薰,道:“听说阎医生医术高明,经过我们的评定,决定请阎医生去一趟公仪家,为公仪家一位病人看病。” 阎京虽然猜到公仪薰来见自己的目的,不过沈苏这番话却是令阎京不悦。 虽然公仪家族确实很了不得,可是那并不代表就可以命令他做事,阎京早已不是当年的愣头青,在气场方面,他已经不输任何人,区区一个沈苏,还不能让他弯腰服从。 “我相信以公仪家族的能力,应该知道我有三不医。”阎京道。 “为非作歹不医,心情不好不医,看不顺眼不医。”这一次,是公仪薰说的话。 “我现在心情不好,所以不医,公仪小姐请回吧。”阎京道。 “你别不识抬举!”沈苏怒道。 “我是医生,医不医由我决定,即使你是公仪家族的人,也不例外。”阎京的语气渐渐冰冷,沈苏目中无人的态度让他很是不爽,他是从社会底层爬起的,最讨厌的就是恃财傲物的人。 秦哲在一边都快急死了,心想阎京今天吃错什么药了,这要是得罪了公仪家族,他们今后在青海市还怎么立足? “你不要欺人太甚!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们小姐讲话!”沈苏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怒色。 这个男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小姐亲自来请他,他居然还不去! “刚才是沈苏太失礼了,阎医生不要放在心上。”公仪薰说道。 “小姐!”沈苏不服气。 公仪薰看了沈苏一眼,沈苏立即不作声了。 “族中确实有人得了重病,还请阎医生出手相救。”公仪薰道。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阎京也不例外,别说是叫他去看病,就是叫他去赴汤蹈火他都在所不辞啊,刚才沈苏的语气太过盛气凌人,他才拒绝的,他可不是一般人都能请得动的,既然你不肯低头,那我凭什么要给你治病? 阎京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阎京道:“我可以答应你去公仪家看病,不过,如果在此期间有人对我不客气,我立即走人,另外,出诊费十万,即使治不了病,这笔钱也不退。” “好。”公仪薰说道。 秦哲在一边,总算是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白浔则是面无表情的在一边玩自己的棋子。 从阎京家别墅出来,公仪薰上了自己的车,阎京见势也要跟着上车,被沈苏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阎医生,这是我们家小姐的专属座驾,你的车在后面。”沈苏冷冰冰的说道。 阎京只好跟着沈苏,上了后面的一辆奔驰。 公仪家住在半山别墅,半山别墅名副其实,真的占了半座山,这里只有公仪家一家独住在此,占地面积达到千亩之上,并且配备了全世界最先进的电子监控系统,有保镖24小时巡逻,就算是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行车接近一个小时之后,车子抵达公仪家别墅区的大门前,沈苏下车跟门口的保安核实了身份信息之后,保安才打开大门,并向公仪薰的车行了军礼。 公仪家的保镖,全都是从军队里挑选出来的精英,他们有着猎豹一般的速度,狮子一样的攻击能力,枪法更是一流,可以说,在他们的保护之下,公仪家的人非常安全。 车子进入了别墅区的大门之后,又一路沿着山上开了接近十五分钟,才来到公仪家的主别墅,别墅是那种仿古建筑,红墙青瓦,十分的气派。 车子在大门前停下来,公仪家的管家沈承侯和仆从早就在门口等候了。 沈苏先下车,保镖替公仪薰拉开了车门,沈苏毕恭毕敬的站在车门一旁,等着公仪薰下车。 阎京下了车,看着公仪薰下车的仪式,心想这待遇简直不要太高级啊。 “欢迎小姐回家。”沈承侯站在离公仪薰三步开外的距离,半鞠躬,礼貌的说道。 公仪薰略微点了点头,走进了大门,沈苏照例跟在公仪薰的身后,阎京则跟在沈苏身后进了大门。 “二少爷回来了吗?”公仪薰一边走,一边问道。 “回大小姐的话,二少爷还没有回来。”沈承侯答道。 “叫他立即回来。”公仪薰的语气自动转化成命令式的。 “是,大小姐。”沈承侯应道,转身对身后的人小声说了几句话,继续跟着往里面走。 穿过两条回廊,来到后院,公仪薰让沈苏他们在院子外面等着,她带着阎京穿过院子,来到了一间大厢房。 厢房里燃着好闻的檀香,但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屋内淡淡的尸臭味。 “这屋里有死人?”阎京停住脚步,皱眉问道。 “阎医生好嗅觉,这么淡的味道你都能闻出来。”公仪薰平静的说道。 “既然人都死了,你还请我来干什么?我是医生,治得了活人,却医不了死人。”阎京说道。 “他并没有死,只是得了很严重的病。”公仪薰说道,走到那张宽大的木床前,注视着床上的人。 出于好奇,阎京走了过去,床上躺着的是一个鹤发的老者,看样子,应该是公仪薰的爷爷,公仪家的大家长公仪凜。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尸身不腐,可以算是他死了,也的确可以算是没死。”阎京沉声说道。 “公仪薰愿闻其详。”公仪薰抬头看着阎京,说道。 “这种病叫‘活死人病’,不了解这种病的人,一般都会把得病的人当做死人了,病人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死亡,只不过如果当成了死人,又或者长时间没有好的治疗,就会真正的死了。”阎京解释道。 “阎医生一定有办法医治。”公仪薰说道。 “这种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治好,你要有心理准备。”阎京如实说道。 “我相信阎医生。” 被公仪薰这么一说,阎京心中倒有些飘飘然了,不过他总算还是保持着清醒,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尤其是对女人。 “我试一试,不过这种病不太好治,很费时间,有了效果之后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阎京道。 “阎医生尽管放手而为。” 阎京点了点头,道:“还请公仪小姐回避一下,并且在我出来之前,要确保任何人都不要进来打扰。” “好。”公仪薰说完,走了出去。 空旷的房间里只剩下阎京一个人,不,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活死人。 阎京先点住了公仪凜的几个大穴,然后把公仪凜上半身扶起来,做成一个打坐的姿势,做好这一切,阎京爬上床,在公仪凜身后坐下来,也是一个打坐的姿势,他快速的封住了公仪凜的经脉,又点了公仪凜后背上几处穴位,然后取出银针刺在公仪凜身上的各个大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