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第三天,二人一直在冷战,活照样干,饭照常吃,但绝不和对方说一个字,雪茶一直住在小敏屋里,她不主动回去,当然也没人往回请她。 吴弦上工去了,好久不见的李光忽然来了。吴弦的这几个朋友里,雪茶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李光是带着东西来的,“吴弦不在家?没事儿,给嫂子也一样。广华寺的佛诞日举办的很成功,觉远大师最近清静下来了,吩咐师傅们给帮过忙的人家送做些斋菜,你们这一份自然是我送来。” 雪茶接过食盒,把里面的菜倒进自家的盘子里,“多谢你了,你这一家家的跑可够辛苦的。” “嗨!辛苦什么?人家又不白用我。嫂子,那天吴弦醉酒回来你们没吵架吧?” “嗯?哪次醉酒?他醉酒的次数可有点儿多。”雪茶问。 “就是那次,斗蝈蝈第二天啊,我看他喝的有点多不放心,特意把他送到你家大门口我才走的。” 雪茶愣了一瞬,“你是说那天喝酒你也在?” 李光不明所以,答道:“当然在!吴弦,我和董慧慧,我们三个那两天一起去斗蝈蝈,第三天都说好了的,谁知吴弦这小子居然爽约了。后来我听董慧慧说他的蝈蝈死了,哎,这也太不凑巧了。” 原来那两天他不是单独和董慧慧在一起的!雪茶心口上堵着的东西终于松了松。 李光走后,她独自一人站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把围裙摘下上街去了。 吴弦今日回来倒是没端着碗回屋吃,在灶房和她们两个一起吃的。吃饭的时候他发觉她好像看了自己几回,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不过吃完饭回了屋,他就知道了。 只见桌上正摆着那只蝈蝈笼子,里面住着一只翠绿精神的大蝈蝈。吴弦心里一暖,端着蝈蝈笼子端详半天,突然觉得索然无味,这只再好也不是他亲自喂大的那只了。 他把蝈蝈笼子拿了出去,雪茶停了吃饭的动作期待的看着他。 “以后我都不玩儿这个了,不是生你气,是真觉得没意思了。”说完这话他就拎着笼子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连笼子带蝈蝈都不见了。 雪茶咬了咬唇,努力不让眼里的泪掉下来。他既然不喜欢,她再换一样别的宠物试试看。 于是吴弦第二天就发现自己家里多了只小奶狗。 雪茶双手握着小狗的身子,递给他,“既然你不喜欢玩蝈蝈了,这个送给你,当我给你陪个不是。” 吴弦的表情终于软化了,“你拿我当儿子养啊?算了,这个就留下吧。” 小敏一听哥哥发话了,高兴的欢呼起来,她不管他们喜不喜欢,反正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只小狗,她还特意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喜宝。 雪茶却没觉得多高兴,他虽然留下小狗了,却不再像之前那样没有隔阂的对她了,也没再管她叫娘子了。灰心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下不来台,她道歉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还想要她怎么样嘛? 所以,气氛只是好了一些些,一家人可以正常说话了,但二人之间好不容易养成的那点暧昧却荡然无存了。 不只雪茶郁闷,吴弦也郁闷,说真的,雪茶什么都好,他这样的人这辈子能娶到她任谁都要说他稍高香了,他当然明白。但她做事的方式,他是真的很难接受。 沉迷赌坊这件事她生气,他能理解,所以就算她吓唬他、罚跪他,他也没说什么,反而当晚在她生病的时候悉心照顾她,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确实错了。 然而这回呢?他就想不通了,他和董慧慧清清白白的,不过就是去玩个蝈蝈,她怎么就能气成那样? 家里的事严重影响了吴弦上工的心情,一直拉拉着脸,倒像客人欠他的一样,老板都快看不下去了。 终于捱到了下工,他低着头往家走,却差点迎面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正是好几日不见的董慧慧,只见她黑着脸,恐怕也在生气呢。 “吴弦,陪我去河边呆一会儿吧,我有几句话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