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一直说我跟余生的问题,还要不要您女儿见人了?” “好好好,妈不说了。”赵小玉如此倔强,李翠莲最后不得不妥协。 —— 吉普车的车灯,强烈刺眼,将洋楼里的黑暗杀出一条明亮通道。 顾景行听到声音赶紧从洋楼里走了出来。 “哥,你咋这么晚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要在小玉家过夜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哦,我知道,你这是换药去了。”顾景行说完,还特意将顾余生手腕上的伤口给抬起来看。 “哟,包扎的这样仔细,这小玉姑娘可真是心思灵巧。”顾景行一边说一边伸手要去摸顾余生手腕上的纱布。 却被顾余生一掌将他的手给打开了。 顾景行莫名其妙的看着顾余生:“就是检查一下你伤口有没有包扎好了罢,你那么凶做啥?” “还需要你检查吗?肯定没问题。”这一点他很相信赵小玉。 说完,迈步往洋楼里走去。 “啧啧,你怕是介意我摸你的伤口吧。” “知道还乱摸。” 数落了他一句后,顾余生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景行站在身后双手交叉在匈前,盯着顾余生的背影喃喃说道:“一个伤口而已,跟个宝贝似的,真是中邪了!” —— “叮铃……”赵国栋买了辆自行车,专门用来到处行医。 今天走的比较远,幸亏有自行车代步,让他在天黑之前赶了回来。 回到家里,赵国栋饿的前匈贴后背。 “兰香……” 叫了刘兰香一声,没听到有人回应,却看见屋子里黑压压的一片。 赵国栋心里不禁生出些许烦躁的心思。 借着朦胧的光线他找到了煤油灯,再用火柴点亮,屋子里顿时有了光芒。 “兰香,晚饭做好了没有?” 赵国栋问了一声依然没人回答,往常的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吃饭了,他猜想刘兰香跟赵金荷应该已经吃完了吧。 没听到有人回答他,索性拿着煤油灯自个往厨房里走了进去。 然而,揭开锅盖,却看见锅子里冰冷空荡,啥都没有。 心底里顿时生出一股怒火。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跟李翠莲在一块的时候,他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李翠莲不管任何时候都能将家里的事打理的井井有条,从不曾让他饿过肚子。 “人都死哪去了!”赵国栋突然将锅盖重重的盖了上去,还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随后,拿着煤油灯又往正屋里走了进去。 又饿,又到处都是蚊子嗡嗡直叫,时不时往这里叮一口,那里叮一个包,弄的赵国栋心烦意乱。 “太过分了,我整日起早贪黑养家糊口,让你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回来却连口热饭都没给我准备好,呵,别说是热饭了,连冷饭都没得,别人家的媳妇,哪有这么好的日子,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这么晚都还没回来,八成又是打牌去了,我咋就娶了这么个败家娘们!”赵国栋越说越气,最后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蚊子落在了他手臂上,赵建国一肚子的怒气,全部都朝那蚊子发泄了过去,下一秒,伸手便重重的拍了下去。 “哼,打不死你!” “国栋,你刚才说我呢?” 赵国栋刚将手松开,目光死死盯着那只被他打死了的蚊子,却冷不丁听到刘兰香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这个时候,赵国栋还在气头上,听到她的声音扭头就吼他:“咋的,你好吃懒做我还说不得了?” “赵国栋,我只不过是睡了个午觉,这会才醒来罢了,你竟冤枉我去打牌,不知道就别乱说?” “你在午睡?” “不然呢,我要不是在午睡,还不知道你对我意见这么大呢,咋的,结婚才半个月你就厌恶我,嫌弃我了,你要是觉得我好吃懒做,你跟我离了去找李翠莲去啊,她温柔贤淑,她才是你的贤内助!” 刘兰香说完,气冲冲的往房间里冲了进去。 赵国栋伸手就扇了自己的脸:“哎哟,不是打牌去了啊,真是要命哦……” 不多会,刘兰香突然提着一个帆布包气冲冲的走了出来。 赵国栋赶紧拉住了她的手:“兰香兰香,你这是干啥呢?” “这个家容不下我了,我回娘家去。” “哎哟,我就是饿的糊涂了说说气话而已,你何必跟我计较呢?” 他对刘兰香本身就有感情,再说了,他跟李翠莲才刚离婚多久,要是再离婚,岂不是要被村子里的人笑掉大牙,不说别人,就李翠莲那母女三人也会嘲笑他吧。 跟刘兰香离婚的代价太大了,赵国栋可不敢去赌。 只能强行压制了心里的怒火,好言好语的哄刘兰香:“兰香我错了,我就是饿糊涂了,再说了,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牙齿跟嘴唇这么亲近还有咬伤的时候呢?” 他一边说,一边将刘兰香手里的帆布包给抢了回来。 刘兰香一松手,他马上拿着帆布包往房间里放了进去。 刘兰香得意的斜着嘴角,她最解赵国栋了,三两下子就能将他拿捏的服服帖帖。 不多会,赵国栋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兰香,那咱是不是要做晚饭吃了。” 刘兰香用手懒洋洋的撑着八仙桌说道:“心情不好,不想做饭。” “这……”赵国栋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之意。 见刘兰香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赵国栋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脚一跺,无奈的说道:“好好好,你休息,我去做饭。” 说完,拿了另外一盏煤油灯点燃便端着往厨房那边走去。 赵国栋一走,刘兰香便洋洋得意的笑了起来——整个小河村,怕是没有哪个妇道人家能像她一般将家里的男人治的服服帖帖吧。 —— 赵金荷特意去集市买了罐口脂,神神秘秘回到家里,便将门关上对着衣柜镜子揭开那精美的盖子。 看着鲜艳的红色,赵金荷只觉得心动过速。 一想到涂上胭脂那俏生生的模样她就心花怒放。 随后,赵金荷伸手沾了点口脂往唇上涂抹了过去。 不一会,原本毫无光泽的双唇突然变得如同玫瑰一般娇艳。 随后,又抹了些在脸颊两边。 一切准备就绪,赵金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抿唇欢笑。 随后,又换上了赵国栋给她买的那件的确良衬衫,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赵金荷忍不住捧着脸喃喃自语:“我咋这样好看呢?余生看见我这般模样,估计都要移不开眼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