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雪虽然紧闭着眼睛,不停颤动着的睫毛却出卖了她。她是那么的紧张与害怕。 虽然,她柔软的红唇与他的薄唇贴合着,却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这个吻。顾依雪太过生涩,仅有的两次接吻经验,都是陆励阳霸道的进攻,而她被动承受。 陆励阳没有动作,仅是微眯着深眸,稍有兴味的看着她。“就这样?” 屋内空调的暖气明明开到最大,顾依雪却觉得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她知道一个吻不会让陆励阳满意,她有些颤抖的伸出手,动作僵硬的解着他胸前衬衫的纽扣,半天才解开一颗,接着是下一颗。 她微凉的指尖无意间划过他胸口的肌肤,有那么一瞬间,陆励阳觉得好像有一股电流直穿心脏,搅的他浑身莫名燥热。 他的大掌突然抓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顾依雪扬起下巴,疑惑不安的看着他。一双乌黑晶亮的眸子,清澈而无辜。 陆励阳淡漠的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身上移开,深不见底的眸,情绪藏得极深。“依依,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同一个女人,我一般不会睡第二次。如果我这么做了,就是想和她一辈子。” 顾依雪僵硬的看着他,感觉心正在一点点下沉。 陆励阳的语气微停顿后,继续说道,“所以,你最好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再上我的床。” 他话音落后,彼此陷入短暂的沉默。 陆励阳俯下身,拾起落在她脚下的浴巾,重新披在她的肩上。 “你不必急着回答我。对你,我有的是耐心。” “陆励阳,你可不可以……”顾依雪想问他可不可以先给她钱,毕竟,她父亲的病情耽误不得。 但陆励阳没给她这个机会,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后,打断她的话,“先去洗澡,免得感冒了。” “可是……” “即便是天大的事,也等明天早上再说。”他的语气低沉淡漠,却丝毫不容拒绝。 顾依雪只能认命的点头,陆励阳对她来说,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必须紧紧的抓住,而不是忤逆他。 “不记得浴室在哪儿了?”陆励阳见她仍僵在原地不动,邪笑着说道。 顾依雪原本白皙的脸蛋一下子就红透了,逃一般的跑进浴室里,砰地一声,紧闭上浴室的门。 浴缸里装满了水,顾依雪把冰冷的身体整个浸没在温水中,水沿着按摩浴缸的边沿溢出,水珠敲打在墨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滴滴答答的脆响声。 记忆突然被拉回到那个夜晚,就是在这间浴室,这个浴缸,甚至同样的水温,她和陆励阳像两尾鱼一样,赤裸的纠缠…… 咚咚咚,突兀的敲门声把顾依雪的记忆突然拉回到现实。 门外,是陆励阳低哑磁性的声音:“衣服我放在门口了。” 顾依雪的裙子都湿透了,自然是不能再穿。而陆励阳的别墅没有女人的衣服,他拿了件干净的衬衫给她。 白色的衬衫,印着湛蓝色的暗纹,衣料贴在肌肤上很柔软舒适。 顾依雪穿着他的衬衫走出浴室。 客厅里,陆励阳慵懒的坐在沙发上,一双长腿随意的交叠着,他没穿西装,深色衬衫勾勒出完美的身材轮廓。 “过来。”他深邃的眸光淡然的落在她身上,明明坐着,却给人一种居高临下之感。 顾依雪乖乖的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陆励阳却俯下身,半蹲在她的面前,伸出手掌,握住了她一侧的脚踝。 顾依雪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挣扎,扯动膝盖上磕破的伤口,传来一阵的刺痛。 “别乱动!”陆励阳剑眉深蹙,握着她脚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他打开放在茶几上的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了碘伏和消毒棉签。 顾依雪这才留意到茶几上不知何时多出的医药箱,原来,他是要给她消毒伤口。 顾依雪心里多了一丝动容,她几乎就要遗忘了腿上的伤,而陆励阳应该是抱她上车时看到她膝盖上的伤。他竟是如此的细心。 “我,我自己可以。”顾依雪下意识的合拢双腿,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他的衬衫,将将遮住臀部,此刻两人的姿态,她衬衫下的风光还不被他光了。 而陆励阳并不理会她,自顾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签给她擦拭膝盖上的伤口。她一乱动,他就惩罚似的加重手上的力道。 顾依雪硬生生的疼了几次后,终于老实了。 “矫情什么,你从上到下还有哪里我没碰过。”陆励阳丢掉用过的棉签,稍带戏虐的说。 他似乎总能轻易的看穿她的心思。 顾依雪红着脸瞪他,却无话反驳。 “去卧房休息吧,床单早晨刚换过。”他又说。 顾依雪微愣的看着他,她有轻微的洁癖,他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还不去睡?真想和我做?”他话音未落,高大的身体已经倾身压下,把她困在了宽大的真皮沙发里。 “不,不是。”顾依雪的双手用力抵在他胸膛上,不停摇头。 陆励阳倒是没为难她,今晚的确不太方便。五分钟后,他还有一个美国分公司的视讯会议。 东西半球16个小时的时差,陆励阳常常不得不熬夜工作。 顾依雪回到楼上的卧室休息,大概是换了床的缘故,她睡得不太安稳。 一晚醒了三次,第一次是晚上十二点整,陆励阳书房的灯亮着。第二次是凌晨三点,她经过他书房门口,听到里面传出敲动键盘的声响。第三次是早上七点,她下楼倒杯水喝,看到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吸烟。 “你醒的这么早?”顾依雪微微诧异。他至少是凌晨三点之后才睡,四个小时不到就醒了? 陆励阳转身看向她,深邃的眸子有几分迷离。左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根燃着的烟,烟雾顺着修长的两指间静静的弥散着。 “不是醒得早,是还没睡。”他回答,声音略有几分黯哑。 顾依雪白皙的小脸上闪过一丝错愕的神色。她从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熬夜后的疲惫,或是憔悴。 她愣神的时候,他熄灭了指尖的烟,向她走过来,并询问:“会做饭吗?” “还可以。”顾依雪比较谦虚的回答。她的手艺的确是不错,在国外这些年,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我去休息一会儿,早餐做好之后叫我。”温雅却带着命令式的语气。 顾依雪一大早就被他使唤了。并且,他还没有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