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秘书说你一整天都没吃饭?”席城又问。 “嗯。”陆励阳极淡的应了一声,修长的两指间夹着一根烟,吞吐着淡淡的薄雾。 席城从沙发上站起身,“正好我午饭也没吃,陪我一起吃点。” “没胃口。”陆励阳随口回了他一句,把指尖的烟熄灭在大班桌上的水晶烟灰缸内,烟火在瞬间泯灭。 此时,秘书部一位漂亮的女秘书敲门走进来,拿着一份文件让陆励阳签字。 陆励阳快速的看完文件,在文件的最末端签章。然后,把文件丢回去,同时对女秘书说道,“放你两个小时的假,陪席副总共进午餐。” 女秘书拿着文件,愣在当场。一脸茫然的看向席城。 席城翻了翻眼睛。他难道缺人陪吃饭吗?他是心疼他陆大总裁好不好! “这里没你的事,先出去吧。”席城轻咳了一声,有些尴尬的说道。 女秘书点了点头,很识趣的离开。 随后,席城放在会客区茶几上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他走过去,拿起电话接听,随即有些变了脸色。 “追踪到顾依雪的手机了,在黑森林夜总会。”席城挂断电话后,对陆励阳说道。 陆励阳敛眉,一双墨眸遽然间深谙的骇人。 黑森林夜总会,是b市最大的性交易场。去那里的女人都是去卖的,男人都是去买的,在那种不见光的地方,强买强卖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并且,那里的人都玩儿的很h,常常嗑药来助兴。 顾依雪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马上带人去找,就算把黑森林的场子掀翻过来,也必须把人给我找到。”陆励阳的手掌一点点攥成拳头,声音冷硬的刺骨。 席城把手底下的人都派出去,费了些功夫,才在黑森林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找到了顾依雪的手机,并没有见到她人,她的手机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席城如实的把情况告诉陆励阳,他只回了一句,“我马上就到。先把人交给阿远,无论他用什么手段,天亮之前,我要知道顾依雪的下落。” “人交给你了,悠着点,千万别弄死了。”席城按照陆励阳的吩咐把人丢给阿远,还不忘叮嘱了一句。 阿远的正名叫成远,他是陆励阳的父亲一手带大的。陆父死后,成远和席城成了陆励阳的左膀右臂。陆家是混黑道起家,后来在陆励阳的手里才洗白。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见不得光的生意。 公司的事情,多数席城负责,那些仍见不得光的生意,都是成远打理着。他为人义气,但行事手段狠辣血腥,道上的人都要尊称他一声‘远爷’。 阿远把人丢进了一间屋子里,席城等在外面,无聊的吸着烟,不时的听到里面传出男人凄厉的惨叫声,十分的渗人。 等陆励阳过来时,阿远已经把人弄得半死,空间狭小的房间内,弥漫着呛人的血腥味儿,让人险些作呕。 陆励阳对此见怪不怪,沉着一张俊脸,冷漠的询问,“问出来没有?” 阿远摇了摇头,“嘴真够硬的,手指头都敲碎了,就是撬不开他的嘴。不过,我在他的手机里,翻到了黎莹的电话号,你说这件事会不会跟黎莹有关?” 陆励阳的眸色幽沉深冷,他迈着沉稳的步子,来到男人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男人倒在地上,两只眼睛盯着面前乌黑锃亮的皮鞋,内心油然而生一种不安与深深的恐惧。 陆励阳即便什么不说,什么不做,高贵清冷的气质便是一种震慑。 陆励阳伸手扯住男人的领口,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像拖着一具尸体。他唇角浅浅的扬起,溢出一声嗤笑。 “你对黎莹,倒是挺痴心的。” 一个男人不要命保护的,那必定是他爱的女人。再不怕死的男人,也有软肋。 “我一向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所以,我的问题,你想清楚再回答。万一答错了,我有的是手段收拾黎莹。” 他墨色的眸子,阴冷的深不见底。“在黑森林这个地方,找十几个男人招呼黎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男人听完,瞳孔因为恐惧瞬间扩大,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沙哑的说道,“你,你不能这么对她。” “那要看你配不配和。我问你,顾依雪在哪儿?” 男人的内心抵死挣扎了一番后,还是选择了说实话。“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负责打晕她,然后,把她交给黎莹和另一个男人,他们把她带到了哪里,我真的不清楚。” 他话刚说完,陆励阳便松开手,男人的身体瘫软的坠倒在地。 身旁,秘书递上一条干净的白色手帕。陆励阳姿态十分优雅的擦拭着一根根骨节分明的长指。好像刚刚抓过男人的手沾了细菌一样。 “去把黎莹带来。”他说,把用过的手帕随手丢掉。 席城和成远丝毫不敢耽搁,随即走出房间。 两人开车去黎家的路上,成远还忍不住好奇的询问道,“这个顾依雪是何方神圣,让咱们太子爷这么上心。” 陆励阳十五岁开始跟着父亲接触陆家在道上的生意,以前陆父手底下的人,都尊称他一声‘太子爷’。 “新宠。”席城叼着根烟,有些含糊的回答。 黎莹被他们从黎宅直接抓到了黑森林夜,总会。席城和成远气势汹汹的去抓人,黎耀辉都没敢拦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独生女被他们抓走。 黎莹被丢进一间昏暗的房间里,房间中央,放着一张纯黑色的真皮沙发,陆励阳坐在沙发上,一双长腿自然的交叠着,目光漆深、犀利,高高在上的看着她,亦如王者临视。 “励阳哥,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说,偏要到这个鬼地方来。” “我找你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陆励阳挑眉,一双墨眸深邃的近乎可怕。 “我,我应该知道什么?”黎莹虽然有些心慌,却仍在狡辩。 陆励阳冷哼一声,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