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雪,事情的经过我已经了解过,杨丹和苏暖我已经开除了。你还年轻,别意气用事,这个案子对你来说是难得的锻炼机会。” 沈曼夫虽然这么说,但依雪心里明白,他开除杨丹和苏暖,是看在陆励阳的面子。否则,无论从资历还是经验哪方面来讲,他都会保杨丹,开除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很多时候,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做出的取舍对己有利。 “沈总,我的资历不够,这个案子交给我,很多人心里都有意见,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我还想在律所继续跟您学习,所以,惹众怒真的没什么好处。我也不想再给您添麻烦了。” “好吧。”沈曼夫见她十分的固执,也不好再说什么。 顾依雪又向他请了一个月的假,然后,拖着打着石膏的腿离开。 她在律所门口坐进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一直往前开,茫茫然的,没有目的地也没有方向。 司机拉着她绕了大半座城,已经不止一次的询问,“姑娘,你到底想去哪儿?” 顾依雪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想回家。” 司机一脸黑线,大概是觉得这姑娘的脑子似乎有点问题。“你家住在哪儿知道吗?” 顾依雪再次沉默了。 家?妈妈活着的时候,顾家就是她的家。现在已经不是了。 家!她嫁给陆励阳的时候,以为他的家就是她的,现在呢,还是吗?! 最终,她报出的地址还是和陆励阳的新房。 除了那里,她无处可去,想一想,还真是挺可悲的。万一哪一天,陆少不高兴了让她滚,她就只能去流浪。 …… 另一面,陆励阳接到看护打来的电话时,正在会所里面应酬。 看护说,“陆先生,您太太办理了出院手续,她十分的固执,我劝不住她。” “她人呢?”陆励阳冷着脸问。 “已经离开医院了,我也不太清楚。”看护回答。 他猜测顾依雪无处可去,除了律所就是家。他刚刚喝了不少的酒,没法开车,吩咐司机开车送他回去。 陆励阳进门口,就看到顾依雪拖着那条打了石膏的腿在屋子里晃来晃去,他原本压着的脾气一下子就爆发了。 他大步走过去,也不管顾依雪乐不乐意,直接抱起她,蛮横的丢回了卧室的床上。 顾依雪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直接按了回去。 “顾依雪你真够本事的,骨折第三天就出院,你腿不想要了是不是!” “腿是我的,用不着你管。”顾依雪呛了他一句。 他这么想管她,早干嘛去了。 “腿是你的,可你是我的,你说我管不管得着。”陆励阳恼火的说。 他一直知道他的女人是有脾气的,但她闹脾气也该有个度。 他公司那边烂事儿一堆,现在实在是没心情哄她。“顾依雪,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不想对你用手段,你也别自找没趣。” 他带着强势的丢给她这么一句,然后叫来佣人,知道她没吃东西,叮嘱佣人煮粥给她。 可粥端来之后,顾依雪碰都不碰。 陆励阳就又火了。 他一个商场上身经百战的男人,一向把脾气控制的极好。可顾依雪就是有这个本事,能轻而易举的触怒他。 “不吃?还想让我嘴对嘴的喂你?”他把她按在床上,剑眉冷挑,邪魅而张扬。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冷冽逼人的气场。 顾依雪瞪着他,眼圈儿发红,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又被激怒了的小兽。 “陆励阳,放开我,你恶不恶心。”她奋力的挣扎,也顾不得那条骨折的腿。每挣扎一下,就疼的锥心刺骨的。 而陆励阳一身的浓重酒气,夹杂着女人刺鼻的香水味儿,对她来说,更是无尽的讽刺。 这男人一面口口声声的关心她,另一面流连花丛,难道还不够讽刺吗! 国之疆土不容他人侵犯毫厘,结婚的时候,她和他说的很清楚,做她的男人,她要求不高,他只要忠诚就够了。而陆励阳呢,身体都不老实,更何况是心了。 恶心她都说轻了,他整天睡不同的女人,谁知道会不会传染什么病。 “恶心?嫌我恶心你还不是给我睡了。”陆励阳响在她耳畔的声音更讽刺。 他一手按住她那条打着石膏还乱蹬的腿,唇随后吻了下来。 他的唇舌一路长驱直入,酒精的味道灌满了口腔。顾依雪不屈的咬他,浓重的血腥味儿在彼此的唇齿间蔓延,而他却好像不知道疼一样,像一只嗜血的兽,他吞咽着血液,反而更兴奋。 顾依雪拼命反抗,反抗不过就哭。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没用了,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等她哭累了,也挣扎不动了,渐渐在他怀里安静下来。 陆励阳这才放开她,状若无事的重新拿起那碗粥喂她。 顾依雪咬唇瞪着他,不顺从。但不顺从中,又隐约带着畏惧,陆励阳想要收拾她,有的是手段。 此时,他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几声,他放下粥碗,说了句:“自己吃。”然后,拿着手机走出房间讲电话。 他很少会在她面前接听电话,无论公事还是私事。 门外的走廊上,陆励阳皱眉对电话那边的席城说:“依依受伤了,我暂时回不去。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能解决到什么程度就解决到什么程度。” 换言之,他不管了。 席城听完,带着脾气的回了句,“行,解决不了我自己洗干净屁股坐牢去,你老婆可真tmd够金贵的……” 席城还是第一次敢挂陆励阳的电话。 电话中是嘟嘟的忙音,陆励阳没理会,随手把手机丢进了上衣兜里。 他回到房间的时候,顾依雪已经喝了小半碗粥。 “这样才乖。”他说,眉宇间温润了些许。 顾依雪没搭理他,把粥碗放在床头柜上,蒙上被子,背对着他躺下。 当天,陆励阳没出门,一直在家里守着她。她睡觉,他坐在床边看文件。 晚上,他们仍同榻而眠,只是,中间隔着泾渭分明的距离。 顾依雪是不想和他靠近,而陆励阳是担心碰到她骨折的腿。 婚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而他没碰她。 顾依雪不知道他们现在算不算冷战,她甚至想过,如果一辈子这么过下去,她得活的多憋屈。 大概是因为想的太多,外加上腿疼。顾依雪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