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提到陆励阳,顾依雪就一肚子的气。 两个人在咖啡馆门口分开,林菲拦了一辆出租车,问依雪,“你回家,还是去哪儿?我稍你一段路。” “还冷战着呢,哪儿有家可以回。先送我去酒店吧。”顾依雪说话的时候,已经拉开了另一侧的车门,坐进去。 车行的途中,林菲还在不停的念叨她,“昨天的事你本来就有不对的地方,你和慕邵晨以前的关系多敏感,陆励阳介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果换成是他和前女友纠缠不清,你会不介意?” “我怎么纠缠不清了,我和慕邵晨什么事都没有。”顾依雪无奈的回道。 “你不解释,他怎么知道。你就哄哄他,把事情解释清楚不就得了。”林菲苦口婆心的一顿劝。 顾依雪被她嘀咕的烦了,直接回了句,“我才不,男人不能惯。” 顾依雪的大小姐脾气上来,真是谁也管不了。以前,顾婉活着的时候都拿她没辙,更别说林菲了。 “你就作吧。” 出租车在酒店门前停住,顾依雪推门下车。 林菲探出脑袋,还不忘叮嘱道,“案子的事儿,你一定要放在心上。不能让成远那男人太得意了。” “成远?” “是啊,姚雨孩子的爹。”林菲解释。 “哦。”顾依雪应了一声,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儿听过。 …… 与此同时,鸿宇建筑集团的地下室。 中央监控室内,摆着一张黑色舒适的真皮沙发,陆励阳半倚在沙发中,一双长腿随意的交叠着,修长的凤眸,看似漫不经心的盯着面前的监控画面。 画面中,是封闭的房间,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倒在地上,成远的两个手下正在对他严刑拷问。 男人看样子也不是什么硬骨头,该招不该招的全招了。 陆励阳剑眉深锁,席城站在他的身后,都感觉到一股骇人的寒气。 干他们这行的最怕出内鬼,结果还是出了这号人物,在公司潜伏了这么久,他们愣是没发现。 如果不是杜子言那边突击查账,还发现不了。多悬啊,要是被公检法先查出来,整个公司都脱不了关系,满身是嘴也说不清。 当年,陆峰就是被身边信任的人间接害死的,谁都知道陆励阳最恨被自己人出卖。 “他利用公司的物流走私了多少东西,具体查出来了么?” “还在查。”席城小心翼翼的回答。 “还在查?”陆励阳尾音上扬,对这个答案明显不满意。 席城摸了摸鼻子,没敢接这个话茬,而是问道,“这人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你问我?” “那还是按照老规矩,丢进局子里,怎么判是警方的事。”席城说。 陆励阳没吭声,算是默许了。 席城拿出手机,吩咐手下把人移交警局。 “半个小时后约了建委的人吃饭,差不多该出发了。”挂断电话,席城提醒道。 陆励阳点头,从沙发上站起身,蹙着眉又说了句,“成远最近在干嘛?你告诉他,这种事再有第二次,让他跟着一起进局子里蹲着去。” “成远啊,他最近后院起火,正灭火呢。他女人背着他生了个孩子,居然藏了五年,现在两人正打官司争夺抚养权。” 陆励阳没再说什么。 成远的旧事他多少了解一些,成远和席城不一样,重感情,洁身自好,五年前和女朋友分手后,也没见他找过其他的女人,估计一直没从那段情伤里走出来,现在突然多出一个孩子,无异于雪上加霜。 黑色路虎揽胜早已等候在公司的办公大楼外,陆励阳上车,席城跟着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能让公司总裁和副总裁齐上阵,今晚的应酬很重要。 等应酬结束,陆励阳回到家,时间接近凌晨。 席城跟着他一起走进别墅,打算蹭杯水喝。 别墅没有开灯,空荡昏暗,一点人气也没有。 陆励阳在沙发上坐下来,一只手按着发疼的眉心,另一只手随意的指了一下厨房的方向,“冰箱里有瓶装的纯净水。” 席城拎了两瓶水从厨房走出来,并将其中的一瓶递给陆励阳。 “你老婆怎么不在家?不会跟人跑了吧。”席城开了一句玩笑。 陆励阳冷凝了他一眼,俊脸森冷。“还有事儿吗?没有的话可以滚了。” 席城离开后,陆励阳从沙发上站起身,独自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夜色薄凉如水。 陆励阳高大的身体半倚着窗棂,一身剪裁得体的纯黑色手工西装,衬得身材颀长而挺拔。他领口的衬衫纽扣散开了几颗,随着呼吸,胸膛微微的起伏着。健康的麦色肌肤,结实而性感。 他左手的手臂垂着,袖口微微的挽起,露出半截修长的手臂,手掌间,捏着一只纯黑色的金属手机。 他微眯着凤眸,迟疑着,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拨出了顾依雪的号码。 电话响了许久,却无人接听。 陆励阳听着手机中传出的嘟嘟的忙音,在漆深的夜色中,尤显清冷。 陆励阳弯起唇角,唇边隐约流露出一抹苦嘲的笑。 她是打算这么一直和他拗着吗?难道就不能有一次,哪怕一次也好,她服一次软,哄哄他就好了。 他的要求,真的很过分吗?! 一缕薄凉的月光从窗外落进来,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暗影,是那般的落寞与孤寂。 “先生,您回来啦。”客厅的等突然亮了,是家里的佣人听到声音,出来查看。 陆励阳在昏暗中呆的久了,对于突如其来的光线有些无法适应,深眸下意识的微眯起。 等他适应了光线,才慢慢的转身,但瞥了一眼身后的佣人,问道,“太太一直没有回来吗?” “是的。”佣人如实的回答。并不多嘴一句,小夫妻之间的事,是小打小闹,还是大闹离婚,都与她无关,她是拿钱做事,只管老老实实的做好分内的事情就好。 “先生,您是不是喝酒了?需要我去煮一杯醒酒汤吗?” “不必麻烦,你去休息吧。”陆励阳说。 佣人回了自己的房间,陆励阳关掉了客厅的灯,向楼上走去。 他并没有回到卧室休息,卧房一直都是他和依雪在住,她不在,床榻间都是属于她的味道,陆励阳不愿守着她的味道孤零零的入睡,那样,他会觉得自己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