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依雪显然没有他沉得住气,她有些懊恼的说,“你既然知道,还跑来自投罗网?” 陆励阳听完,失笑,“傻妞,我不来你怎么办?” 既然是亡命之徒,他们的手段,陆励阳是清楚的。惯例都是先轮奸,然后勒死分尸,或许还会把其中的一部分尸体寄给他。 而他怎么能让他的女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顾依雪闻言,微仰着下巴看他,眸中闪动着璀璨的流光,带着那么一点点的不可置信。 ‘我不来,你怎么办?’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一直暖到了她心里。 气氛有短暂的静默。 陆励阳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动作温柔的近乎小心翼翼。 然后,他半蹲在她身前,握住她柔软微凉的小手,问道,“还生我的气吗?” “现在哪儿有时间顾得上生气。”顾依雪回答。 “等有时间了呢?还打算继续和我冷战?”陆励阳挑眉问道。 “嗯。”顾依雪微抿着唇,应了一声。 陆励阳失笑,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啊,气性真大。” “难道我不该生气?陆励阳,是你让我别揪着你过去游戏人生的那点破事儿不放,可你却总是拿我和慕邵晨说事儿,我能不气!被甩已经很丢人了,你还一直提醒我,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好,以后不再提了。”陆励阳温笑着,倾身靠近,额头与她亲密的贴合在一起。 “还有,姚雨的事,我不该因为别人的事情和你吵架。”顾依雪又说,认错的态度倒是诚恳。 如果没有吵架多好,她也就不会被抓来了。还让陆励阳跟着一起陷入危险的境地。 其实,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就是欠缺沟通。 陆励阳没说什么,只是在她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温软的唇贴上她的,如同一种无形的安慰。 他没有出现之前,顾依雪非常非常的害怕,而现在靠在他的胸膛里,听着他胸腔内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竟然莫名的就安心了。 “睡一会儿吧。”他说。 “嗯。”顾依雪点了点头,靠在他身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居然真的睡着了。 陆励阳垂着头,看着怀中小女人沉静的睡颜,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似笑非笑,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与苦涩。 连这群亡命之徒都知道绑架她来威胁自己,也许,全世界都知道她是他最致命的软肋,却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 第二天,还是被刺耳的开门声吵醒的。 “陆少,我们老大有请。”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走进来,腰间鼓鼓囊囊的,显然揣着枪。 顾依雪紧握着陆励阳的手,和他一起向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男人拦住。 “男人谈事情,带上女人似乎不太方便吧。不如,请陆太太先留在这里休息?”他说的倒是客气,但话中的意思陆励阳又怎么会听不懂。 他们就是想把顾依雪继续扣在这里做人质,怕他逃掉。不错,凭他的伸手,这里还没有人能留住他。 “乖乖在这里等我,不会有事的。”他摸着依雪的头,对她说。 顾依雪紧抿着唇,点了点头。 陆励阳被带出了封闭的房间,房门外,是一条长长的廊道。每隔五米的距离,都设有一个站岗放哨的人。 这个地方曾经是军工厂,已经废弃了十几年,三层的楼外,是厂房和用地,高高的围墙足有三米之高,他可以徒手攀登,但若是带上顾依雪,想逃出去可是比登天还难了。 陆励阳被带进一间空旷破旧的厂房里,四周有十几只枪口对着他,还真是看得起他。 厂房中央放着一只红松木的大班桌,以及几把软椅,这配置与四周的环境十分的格格不入。 为首的那个男人就坐在桌前,身后站着两名保镖贴身护卫。 此时,男人没带口罩,那张蓄着胡子的脸陆励阳并不陌生。亚洲的头号通缉犯,外号黑虎。 “陆少,请坐。”黑虎脸色带着笑,伸手示意陆励阳坐在他对面的位置。 陆励阳坐下来,一双长腿随意的交叠着,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泰然。 “这么大的阵仗迎接我,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陆励阳说话间,不紧不慢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点了根烟,淡淡的吞吐着烟雾。 黑虎又是呵呵一笑,笑的阴森,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感觉。“谁不知道陆少十八岁之前是在特种部队受训,兄弟们在道上行走,做事不得不谨慎一些。” 陆励阳冷抿着唇,唇角勾起一抹笑,笑的意味不明,那漆黑的眸子,却幽沉的落不见光亮。 他并不急于开口,好像受制于人的并非是他一样。 相反,倒是黑虎没那么沉得住气了,他对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点头走出去,随后,带着几个人,拖着两个人走进来。 像尸体一样拖着的那两个人,脸上血肉模糊的,根本看不清原貌。陆励阳淡瞥了一眼,应该不是他熟悉的人。 “这两位不知道陆少认不认识,他们是你物流部的员工,拿了我的钱却没有好好的做事,那么不小心,居然被陆少手底下的人发现了,被开除了,真是没用。”黑虎开口说道。 陆励阳听完,吐了口薄薄的烟雾,回道,“鸿宇建筑集团在职的员工十几万人,还不算临时聘用的。你觉得这种小鱼小虾我会记得?” “哦,陆少是贵人,当然不会记得他们了。”黑虎又是呵呵的一笑,但那笑容明显的尴尬,陆励阳轻飘飘的一句话,把他噎的不轻。 “老大,这两个蠢货断了我们的财路,怎么处置?”手下适时的出声,算是替黑虎解了围。 “老规矩。”黑虎摆了摆手。 随即,那两个人被拖到了一旁,一个被绑到了柱子上毒打,他们打人的方式特别的暴力而血腥,先是用鞭子把人抽打的皮开肉绽,然后再往身上泼盐水。盐水混合着血水顺着身体不停的流出来,空旷的厂房里,不停的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声,十分的渗人。 男人昏死过去几次,又反复的被泼醒,十分的残忍。 而另一个男人比他还要惨,被倒吊着,双腿掉在半空,头放进了水缸里,因为窒息而不停的挣扎,连叫都叫不出声,被吊上来的时候,大脑充血,双眼凸出,整张脸都变形了,十分的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