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去!练功去!”老者喝斥其他人离开,给男孩挤了毒血,处理妥当了,把于梅叫来,当着全部男孩的面,要她严加管教,以绝后患,男孩们低头垂手,不敢吱声。 然后老者对于梅喝道:“你也有不可推卸之责任,随我来!” 于梅跟着老者来到屋内,关上门,还没站稳,老者飞起一脚踢在于梅小腿上,于梅“啊”的一声,跪下了,冲着外面怒道:“今日就罚你一跪,下次休怪我无情!” 男孩们听得屋内动静,个个噤若寒蝉,专心练功去了。 屋内,老者低声对于梅道:“难为你了!” 于梅顿感意外,“师父……” “这帮小孩,天性贪玩,不吓一吓,如何听话?来日方长,我再教你一法,好让他们对你说一不二,表里如一,专心练功,你听好了……” 于是老者把九腿王和应声虫三代的事前前后后全部讲了一遍。 于梅听完,恍然大悟。 原来九腿王蛰人,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产卵,把应声虫卵通过大颚注入人的身体,由人体供给营养和阳气而孵化发育。 应声虫身上有三道封印,本来已经被林启的治疗一一解除,眼看就要茁壮成长了,却被一个多管闲事的年轻道士带来个风云入海之法全部扼杀在了萌芽之中。 “那九腿王是蜈蚣,怎么能注入应声虫卵呢?”于梅还是不解。 “九腿王体内的应声虫卵,是小毛球给的,江城人口那么多,不借助九腿王的幼崽帮忙,几时能注入得完?现在人数不多,不需要借助其它,就让小毛球自己来吧。” “那应声虫如果长大的话,会怎么样呢?” “这个嘛,现在告诉你还为时过早,你先按照我说的去做吧。”老者就此打住了。 “我也被蜈蚣蛰过,那我身上的应声虫怎么办?”于梅问老者。 “放心,不是给你治着,一直没事么,放心,我自然会帮你治疗。” 两天后,于梅把男孩们叫到一起,“给你们看个东西。” “什么东西?”男孩们一直吃住在山上,早已枯燥乏味至极了。 于梅拿出小木盒,打开盖子,放在桌上。 “咕咕……”小毛球蹦了出来。 “这是什么?好可爱啊!”男孩们一下子来了精神,围着小毛球在桌子边转来转去,又一个一个地把小毛球捧在手里,细细把玩。 “好了好了,它该回去休息了。”玩了几圈,于梅招呼男孩们放下。 孩子们恋恋不舍,只得放下小毛球,它又“咕咕”地蹦回了盒子。 半夜,睡得正香,只听得于梅一声惊叫“有人!”,男孩们被惊醒,看向窗外时,果然一个黑影,见人看他,“嗖”的一下,不见了。 “林启!站住!”只听得是于梅声音,然后是一阵脚步声远去。 男孩们惊魂未定时,于梅进屋里来,叫大家不要怕,是林启,老师父已经出去追赶了。 一会儿,老者回来,告诉大家林启打他不过,跑了。 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有男孩发现肚子里好像有声音,惊叫起来,于梅老者看了,说是中了蛊毒,肯定是昨晚林启来下的毒。 然后老者就给男孩们治疗所谓的蛊毒。 这虽然都是骗人的把戏,但对十岁的孩子而言,眼中只有好人坏人,所以老者一举两得,既让男孩们从小就以林启为敌,又可以明正言顺地实施自己不可告人的计划。 除去六个流浪儿童,其余十五个孩子,背后是十五个家庭,家人们该是多么地撕心裂肺度日如年? 只能说,恶魔的世界,没有人间二字。 话说林启这边,张硕的事儿已经尘埃落定,医院烦心事儿少了不少,林启每天也只是上班看病。 这天早晨,林启刚到办公室一会儿,进来两个人,一看,是金家孙子孙女。 “林主任,我们找你检查来了。” “检查哪方面的问题?” “就是例行检查,去其他人那里不放心,还是找你来了。”男子回答。 林启给她作了检查,一切正常,因为临近生产,就叮嘱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项,他们两个就回去了。 其实这哪里是放心不放心的事,年轻道士走后,其他的孕妇都是林启治好的,这事谁都知道,他们两口子只是觉得林启医术超人罢了。 到了生产的时候,还是来的邵氏医院,进产房前还特意叫了林启去把脉,出了产房后,又叫林启去帮忙调理身体。 生的是个男婴,把个金老高兴得不得了,不大操大办庆祝一下,对得起自己这么大的身家? 宴请这天,又特意派车来接林启,林启推辞不去,怎奈来人生拉硬拽,说不去就不好交差之类的,林启没法,只得同去。 来到酒店,那真是人山人海。 金老是江城商会会长,所以这次请来的几乎有大半个江城的上流人士,又有金家结交的各行各业各种各样的朋友。 坐下后,林启发现这一桌子的人一个都不认识,简单寒暄之后,原来都是金家结交的江湖朋友,这次都是特意从外地赶来的。 旁边一桌更奇怪,别人都是一桌坐八个人,那桌却只有五把椅子,五个人。 这五个人虽然看起来都超凡脱俗,但身形长相迥然不同。 一个脸色土黄,虎背熊腰,目慈面善,看起来成熟稳重。 一个肤色白皙,唇薄齿白,说起话来声音响亮。 一个面黑眉粗,眼神深邃,身形中等,双肘支于桌面。 一个面色发青,身高体瘦,气宇轩昂。 一个面红耳赤,肥头肥脑,满脸带笑,络腮胡子,颚下一缕红须。 林启正看呢,发现此时这人也正笑眯眯地打量自己呢,于是赶紧看往别处。 谁想到,这人笑嘻嘻地跑过来,“这位先生,不如过去同坐,同坐?” 说的正是林启。 林启略有意外,“我?你我素不相识啊?” “不认识,不认识一会儿不就认识了吗?嘿嘿……”这人倒是热情得很,硬是把林启拉了起来。 然后又把林启椅子挪过去,让他坐在他们五人中间。 林启还没请问各位贵姓来自哪里呢,这人已经叽叽喳喳介绍开了:“这位黄脸的,是我们大哥,这是我二哥三哥四哥,我最小,是小弟,我下巴这里有缕小红胡子,他们都叫我火苗子,嘿嘿。” 林启看他这么热情,刚要做个自我介绍,他又说:“我们是从五百里外的五行山赶来的,我们五个,就住在山上,道上的朋友看得起,叫我们五散人,嘿嘿。” “我……”林启刚张口,这人又说:“别看我们五人性格形态各异,我们兄弟五人可是形散神不散,嘿嘿。” “多谢各位……”林启话刚说一半,这人又说了:“这么多人,我就看着你气度不凡,是个人物,所以就叫你一起,好讨教讨教,嘿嘿。” 林启彻底服了,心想这火苗子还真是人如其名,一刻不停啊,也难怪,火苗子嘛,要是停了,那可不就灭了么? 正想呢,火苗子说:“现在你可以说了,你叫什么,哪来的,我说累了先歇会儿,嘿嘿。” 林启笑了笑,对五人说道:“多谢这位兄弟相邀,其实我也不是什么人物,只是个普通医生……” 旁桌有江城的人认出林启,插话说:“他谦虚了,他是我们江城的大神医林启。” “林启,林启,念起来不太顺口,不然就叫,就叫林启儿吧,怎么样,启儿,多顺口,哈哈。”火苗子挠了挠后脑勺,挠出这么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