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让河边众人一阵唏嘘,顾莲花平时挺嚣张跋扈的,如今竟然被顾念打了也不敢吭声,真是意外! 顾念挺直了腰背,昂首挺胸,和顾豆在众人面前走过,往不远处的河滩边走去。 顾念知道有一种她需要的关键药草,喜欢生长在有流水的沙壤土里,在河滩上应该能找得到。 路上,顾豆担心的问道:“姐,你把顾莲花给打了,会不会有事啊?” “没事。傻豆子。”顾念不以为然地道。 “她会不会让族长来对付你?” “不会的,她不敢说。因为是她把我推下水,才让我在活人墓里困了七天。”顾念道。 顾豆恍然大悟,恨恨地道: “原来这事是顾莲花干的。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掉水里去,洗衣服都洗了十几年了,又不是不熟悉那里。你刚才干嘛不说?咱们要不要把这事捅到族长那里?” “现在还不要说破,因为咱们没有证据,那天在河边只有我和她,没有人证,她要一口咬定不是她,说是我诬赖她。我也没办法。 所以这事儿咱们先闷在心里别说出去,找机会再报仇!” “好,我知道了,放心,姐,我不会说出去的。”顾豆懂事地点点头。 族长可是村里最有权势的人,没有证据就说顾莲花是推姐姐入水的凶手,到时候大家都讨不了好。 说不定还要被控诬陷顾莲花,开祠堂,上祖宗家法。 顾豆可是见过上祖宗家法的人,那人被用竹板打得血肉模糊,伤口反复红肿溃烂,半年下不来床,一条命去了半条。 顾豆一想到这,背上就一阵发凉。 他乖乖地跟着顾念来到了河滩边,很快,顾念就找到了她需要的药草,然后两个人又在附近的小山上,采了很多其它药草,顺带着采了一些野菜,这才起身回家。 回到家,顾豆就主动去捣药,这回他可有经验了,捣完药。放在大碗里,拿去给姐姐。 顾豆摸摸那个男人的额头,见已经不烫了,她的嘴角不由浮起了笑意,对顾豆道: “这人已经没有性命危险了,咱们把他救回来了。” 顾豆只是点点头,没有太惊奇的神色。 因为他不知道这男子受的是严重的颅内伤,以为就只是皮外伤和发烧而已。 却不知男子受的伤十分凶险,如果不是顾念正好是绝世的医学天才,学贯中西医,懂得用中医的方法去治疗,这男人早就因为颅内压升高。而七窍流血暴毙了。 眼看着暮色四合,顾念让顾豆扶起那个男子,依着下午的办法给他喂了药,又重新把他头上已经被吸干的药糊剥下来,剥下来的药糊就像剥面膜一样,干干硬硬的。 顾豆见状,不禁好奇地问:“药草怎么会这么干?” 顾念说药汁全部被吸到脑子里去了,清凉化瘀,消炎止痛。 顾豆只是嘿嘿一笑,觉得姐姐说的真是太神奇了,也没放在心上,却不知姐姐说的就是真话。 顾念又重新给男子敷了药。做完这些,顾念让顾豆小心看着他,就又出去忙碌了。 夜色渐合,晚饭又得提上议事日程,今晚做什么吃好呢? 顾念不想让顾长明再一惊一乍了,还是按部就班,熬起了野菜粥。 只不过她熬的野菜粥和平时煮的又不一样,多放了一倍野菜。细心地将野菜洗净,切细,在锅里过了油炒了一下,让菜叶保持绿油油的。 在锅里的粥煮开花之后,才把野菜投入锅里,和粥混合在一起。 这样一来,白色的米粥,绿色的野菜,看起来色泽鲜丽,十分诱人。比原来没有过油,一煮就黄乎乎的野菜粥卖相好了百倍,让人也更有食欲。 顾念对吃这种野菜粥并无反感。因为在现代社会,吃野菜是一种时髦,也是现代人养生的手段。吃野菜粥反而是一种奢侈。 顾念又打开装盐的陶罐,往锅里放了少许。煮成野菜咸粥。 这时顾豆正好进到厨房,看到姐姐拿着盐罐放盐,不禁吓了一跳,说: “姐。盐可不能这么放。” “为什么?”顾念不解。 “咱家的盐罐都快见底了,野鸡和野兔又被咱们吃了,没东西换盐巴,而且村里的盐也都卖完了,马帮到现在还不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今天一天,咱们吃的盐已经够了,以后都要省着用。” 顾豆一付持家有方的样子,解释道。果然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顾念这才意识到,这里的物资是多么的匮乏,现代一块钱一大包的盐,却是这里最珍贵的物资之一,在这个时代可以当成硬通货来用了。 郁闷了一下,顾念问:“咱村的马帮原定什么时候能到?” “应该昨天就该到了,但是直到现在也没见回来,大家都担心着呢。” 顾念记起村里是有一支马帮队伍。整个马帮有2来号小伙子组成,长年累月在村里和村外走动,把村里的山货贩卖出去,同时从外面运进村里稀缺的盐巴、糖、油等生活物资。 但是因为马帮走一趟很不容易,一路艰险曲折的,所以,贩进来的物资比在山外卖的要贵了许多。 但大家还只能找他们买,毕竟。如果靠一个人走山路去山外买东西,要么就是被山里的野兽吃掉,要么可能就是在山里迷了路,或者淋了雨,受了风寒,生病而死。 顾念忆及此,不由得扶额,这日子过得也太艰苦了吧?真不是人过的呀! 顾念扒拉了一下盐罐,这才发现盐罐果然见底了。里面的盐,再省着用,也用不了两天了。 难怪顾长明对她做好吃的反应这么大。她果然太豪横了一些,如果马帮不回来,剩下的日子,他们就没有盐吃了。 没有盐吃,对顾念一时半会心理上影响不大,但是对顾家的男人来说,却有些致命。顾豆见盐罐果然见底,脸色突然变得苍白。 顾念见状,便问他:“小豆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姐,我怕。”顾豆带着哭腔道。 “你怕啥?”顾念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