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抑制着内心的喜悦,脸上浮出笑容,也不回头看边锋,面对村民道: “对啊,谁传的谣言呢?顾莲花是你吗?谁说变边锋瘫了?你看他不是好好的吗?” 顾莲花瞬间惊呆了,只见边峰一身素色的短衫,看起来清俊儒雅,身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哪有病瘫在床的样子?而且唇红齿白,气色极好,精神十足。 顾莲花瞬间一脸懵逼。她突然想到她是不是被顾念故意放出的消息给骗了? 顾莲花无以应对,只能不要脸地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就跑了。 那些村民们看到顾莲花跑了,传说中被治瘫的边锋也出现了。也都是一脸的震惊,然后,有人赶紧道歉说: “顾神医,这次是顾莲花让我们来找你麻烦,说你把边公子给治瘫了,医术是假的,让我们上来找你索赔。” “是啊,是啊。这都是顾莲花的主意,我们是被她给骗了。” 一看势头不对,顾莲花又跑了,大家纷纷把锅甩给了顾莲花。 顾念看了觉得好笑,道:“行了,别再演戏了,你们算了吧,不过,你们以后再叫我治病是不可能的了,我都记住你们了。” 说完,顾念回身“碰”地就把门给关上了。 那些人呆在原地面面相觑,这时顾念转身,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边锋,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溢了出来: “你醒了?没事了?” “嗯,我醒了,我没事了。”边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看到顾念脸上那欢喜的模样,边锋心里狠狠一抽,是他让顾念担心了。 “你记起从前的事没有?”顾念声音有点暗哑地问,她太紧张了。 “你施针的效果很好,我脑子现在也不疼了。”边锋答非所问。 “那你记起从前的事情了没有?”顾念紧张地再次抛出这个问题。 “这个嘛,没有。”边锋迅速地摇了摇头,“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记得。” “啊,不会吧?我这次治疗肯定出了偏差。怎么回事呢?” 顾念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她倒不是对自己的医术产生怀疑。 说实话,像边峰这样疑难杂症,如果在现代社会就好办多了,只要做个脑部ct扫描一下,大体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顾念左思右想,道:“最大的可能就是血块被破开了,但是仍有一些细小的血块还留在原处,不过我估计这次施针,对你的恢复还是有促进的作用了,等那些小的血块被吸收,你也就正常了。” 边锋连连点头。说:“闻效是肯定有的,我现在没有觉得头闷脑胀那么难受了,神清气爽,思路清晰。” 顾念笑了,道:“我现在也想开了,你记不记起从前又有什么重要呢?只要你现在健康好好活着就行了。” 顾念从前不知道听多少人说过类似的话:多少的财富,金银珠宝他们都不在乎,只希望能够健地的活着,哪怕再穷,再没权势,他们只要健康就够了。 可是面对那样权势、富贵滔天的病人时,顾念也无可奈何。当生命走到尽头,就算她是天才医生也无力回天。 以前顾念只是可惜,可惜他们空有权势和财富却换不回一秒的健康,但这一刻,顾念真正明白了那些病患的心情: 名利,金钱都如浮云,只要你关注的那个人,健康地站在你的面前。比一切都重要。 顾念忽然扑上前去,用拳打捶打着边锋,边打,还边哭道:“你真是太吓人了,怎么这么会吓人?你知道我都担心死了吗?” 边锋开始时被顾念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明白过来,顾念这是喜极而泣,他一动不动,任顾念的拳头落在胸口。 当然,粉拳无力,边锋只觉得心热呼呼的! 发泄了一通,顾念终于打累了。突然又有点不好意思,不敢正视边锋。 边锋看着顾念,对着她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她也回给他一个温暖的笑容。然后顾念就“唰”地往厨房跑去。 边锋吃了一惊,在后面追问她:“阿念,你怎么了?” “我去做饭,你该饿了。我也饿了。”顾念说,“这几天你都没怎么吃,都是靠汤汤水水来维持着,我呢,心情不好也吃不下去,现在突然觉得饿了。” 边锋大笑,这样的顾念太可爱了。 看着顾念的背影,边锋的眼眸里浮出一层水雾。 顾念给边锋做的是清淡营养的高汤面,高汤是用母鸡熬的,营养丰富,氨基酸高,面条卧个煎得金黄的鸡蛋了,摆上几片嫩绿的青菜,卖相诱人,好吃又好消化。 边锋毕竟饿了这么多天,不能一下子吃太油腻、太难以消化的东西。 顾念自己则毫不客气。打了一碗米饭,热了一个昨天做的红烧肉,“旷次旷次”地吃了起来。 边锋看她吃得那么卖力,食指大动,看了看清汤面,指着顾念碗里的,问:“我能吃红烧肉吗?” “不行!”顾念坚决打掉了他的筷子,说。“你才好,吃什么红烧肉呢?吃些清淡的把肠胃给开了。现在就吃红烧肉,一会就该拉肚子了。别装可怜兮兮的,现在不给吃!” 边锋无奈,咽下了口水,实在顾念的吃相太好看,太诱人食欲了,其实,他不光想吃红烧肉,还想吃了她。 “好吧,我一个大男人,哪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呀?” 边锋可怜巴巴地。 “别卖萌,别装可怜!我都没看到!”顾念态度十分坚决。 边锋看着顾念那付为了自己康复,全身心愉悦的样子,心里那些幽暗的沟壑之处,突然就照进了一抹温暖的阳光,心都觉得敞亮了。 边锋的嘴角微扬,高汤面条也吃得有滋有味的,谁让这是顾念亲手做的病号饭呢? 等顾豆他们回家的时候,就看到边锋和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老神在在的,喝着姐姐给他泡的药草茶,仿佛从来没有晕倒三天这回事。 顾豆人小也无禁忌,扔下手里的锄头,冲进屋,高兴地一把抱住边锋,道: “边大哥,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