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田和张智信他们对视了一眼,背后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张智信悄声说:“这个消息太重要了,咱们得赶紧和上轮的哨探会合,好让他们和村里报告这件事。” 三个人结了帐,匆匆离开。 为了方便哨探生活,岗头村在镇上租了一个破败的小院子,一个月的租金是5文钱。 张智信带他们来到出租房里,在门板上敲了三长三短的暗号,门开了。 看到他们顺利的来了。前一轮的哨探很高兴地说:“总算可以回去了,在家里能坦开肚皮安心睡觉。” 对他们来讲,外出看世界是挺好的。只是现在来讲,辽兵肆虐,太不安全。 辽兵有时候会突然发了狂似的,没头没脑在城里百姓家登门入户的搜查,有时候也不一定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只是想借机敲诈百姓。搜刮民财罢了,上锋不让他们屠城,他们就用这种办法来诈钱。 如此一来,就给大家在这儿居住造成了很大的风险,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他们在这里呆久了,都纷纷觉得还是回村里呆着舒服,至少不用每日这么担惊受怕的。 不过这一次,张智信他们却给他们带来坏消息,听到张智信说起饭店里听到的辽兵的话,大伙都吃了一惊。 “那我们得赶紧回村和村长报告这事,好做应对。” 说话间,他们就匆匆收拾了在这里买的东西,背上箩筐,和张智信他们告辞,踏上回村的路。 加上这一次,张智信已经是第3次出来做哨探,住在这也是熟门熟路。顾田和王诚是第一次来,充满了好奇心。打量着租来的小院。 院子比较旧了,原本应该很久没有住人了,他们租下来后,稍微收拾了一下,看着勉强能够住人。 张智信把他们带到后院厨房的一角,然后蹲下来敲了敲餐桌下方的地,发出“空空”的空洞声。 张智信交待道:“这下面有一个地洞,万一形势不妙,咱们就可以从地洞钻出去逃走。这个地洞通到外面的街道上。” “看来你们还做了两手准备啊!”顾田意外地道。 “不得不防啊,辽兵实在太凶残了,我们又是外来户,应对不来的话,就只能逃了。”张智信道,“你们后面出来的算好的了,地洞已经挖成,我们前面来的,每天都在底下挖洞。” 一路上的见闻。加上这个地洞,顿时让顾田觉得外面的生活一点都不美好。 生活战战兢兢的,随时会有生命之忧,这让他更加怀念岗头村的宁静和悠闲了。 年轻人都向往外面的世界,惊险刺激,充满不确定性。但是真的体会到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气氛时,他们突然又觉得,还是自家安安静静的岗头村好。 几个人把行李放在各自的卧室里,把住的铺盖收拾了一下,稍微擦洗了一番,张智信检查了下厨房,抱怨道: “要走我也不给咱们准备一些柴火,现在又得出去买柴火,要不今晚上就没有柴火做饭了。” 听张智信这么说。顾田才发现,这里的生活果然和岗头村不同,做饭的柴火都得买。岗头村都是自家上山砍柴。 顾田问到哪里去买柴火。 张智信说到丁字街的街尾去看看,早上的时候卖柴的比较多,到这个时辰就得碰运气了。因为一般人家卖不完的也都回去了。 王诚留着看家,顾田和张智信出去买柴火。 顾田第一次融入到花花世界中,虽然张智信一直说,这里已经萧条了很多,在他眼里看来还是热闹无比。 这里人的穿着打扮和岗头村的人都不太一样,来往的行人里,年轻的姑娘不多,因为辽兵横行,年轻的女子都怕受到侵害,基本上都躲在家里不会外出。 张智信有点遗憾地道:“听马帮的人说,以前这里姑娘可多了,穿的衣服时新又好看。嘴唇上还要抹红红的口脂,个个打扮得漂亮极了。 哎,现在走了好一会,都没看到一个赏心悦目的,都是辽兵害的。” 顾田听了,也颇为遗憾。说起来他也是年轻的男子,自然向往年轻貌美的女子,没有其他意图,就是想开开眼界,长长见识罢了。 “这些辽狗太可恨了,什么时候能把他们赶回去就好了。” 顾田不禁恨恨地道。 “咦,这里贴了个告示,好象在通缉谁?”顾田好奇地凑近红砖墙看了起来。 “哟,你还识字啊?”张智信羡慕地道。 “嗯,认识一点,是边大哥教的。” 顾田从边锋那学了几个字,但其实还是从顾念那学的比较多,只是顾念也说是边锋教她的,所以他就统一称是边锋教的。 其实顾念本来就会的读书认字,只是为了怕引起他们的怀疑,假托是边锋罢了。 “通缉叛国将军薛寒,得薛寒首级者,赏白银一千两。” 顾田嗑嗑巴巴地念道,然后其他的字,他也不认得了,但就这几个字,他能隐约知道,这张告示通缉的人正是薛寒。 “你说薛寒将军是不是原来驻守山水关的大将军薛寒吗?” 顾田问张智信。 “应该是吧,不然还有哪个薛寒将军呢?可惜了,薛将军和太子不和,又功高震主,咱们大楚的皇上又病着,难怪太子趁机对薛寒下手。” “他和太子不和?将军怎么能和太子不和呢?他怎么有这个胆子?” 顾田太单纯了,一下子听蒙了。 太子是未来的皇帝,将军再怎么就只是将军,竟然敢和未来皇帝叫板?这太突破了他的想象。 “薛寒将军拥兵自重,他手里有1万精兵,骁勇善战,以前太子年轻的时候来这里历练,薛寒将军一点都不给他面子,经常打压他,在比武的时候屡屡打败太子,让太子颜面扫地。 听说太子一直记恨在心,现在皇帝病重,太子摄政,所以趁机就对薛寒下手了。” 张智信侃侃而谈,他说的都是街头的“演义”版本,类似于茶楼说书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