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跟王老三在破庙里密谋怎么把江薇搞到手,却没想到他们的话已经被赵零夏全部听进耳朵。 赵零夏在外边蹲了很久,怕被里边的人发现一动都不敢动,直到听完他们全部计划,身上早已被冷汗浸透。 虽然很想进去狠狠修理这两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但也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 怕再呆下去里边的人就要出来,只能先悄悄离开,回家后再想办法对付他们。 这样想着,赵零夏就慢慢起身准备离开,只是她蹲的时间太长,腿都蹲麻了,冷不丁一起身,差点朝前边栽去。 幸好她飞快的抓住门框,才没有摔倒,但破庙的门框早就被虫蛀烂了,她这一抓不要紧,随即就听见嘁哩喀喳的声音。 “谁?”赵成最先发现外边的动静,厉声喝道。 赵零夏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也顾不上脚麻了,转身就跑。 “妈的,有人偷听。”赵成咒骂一声就往外追,不小心被高高的门槛绊了下,就趴到了地上。 王老三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懵了,站在那儿没动。 赵成摔倒后痛呼了一声,然后才看见王老三跟个木头桩子似的还在那站着。 “你他妈傻呀,还不快追。” 王老三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就跨过他往破庙外边追去。 赵零夏两只脚都是麻的,根本跑不快,王老三虽然耽误了一会儿,但他跑的很快。 万幸她今天因为要搬东西穿了一身黑衣裳,在这个漆黑的夜里很难辨认,所以对方也看不出她是男是女。 前边是一片宽敞的空地,赵零夏知道如果跑到空地上,以她的速度很容易就会被抓住,所以她聪明的绕着破庙的外墙跑,还一边找有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只是让她失望了,这座寺庙虽然已经破败不堪,却没什么杂物,也没有缺口,根本找不到可以藏人的地方。 而王老三却越追越近,她甚至听到赵成也追上来了,还看出她的意图,大叫着让王老三跟住她,他绕到另一边去堵截。 这一瞬间,赵零夏只觉得脑门上都流下了冷汗,也顾不得躲藏了,干脆就四下瞄着看有没有棍棒砖头一类可以自卫的东西。 她正专心找着,突然胳膊一紧,然后就被一只大手紧紧拽住,飞速奔跑的脚步突然遇到阻碍,猛地停下来,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赵零夏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危急时刻的力量是强大的,她想都没想,胳膊用力往后一撞,狠狠就是肘击。 只是她的胳膊还没撞到人就被用力攥住了。 “别说话,跟我来。”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赵零夏这才发现抓住自己的人根本不是王老三,迅速回头,就看见一张不算太熟悉的脸。 贺连祁? 她还在惊讶中,贺连祁已经抓着她的胳膊往前跑去,跑到前边一个豁口时他捏住她的肩膀用力举起。 低声命令,“爬上去。” 赵零夏这才回神,看着离自己不过二三十米远的王老三,牙一咬照他吩咐的话做了。 贺连祁也没闲着,见她动作利落的爬上去,自己退到一边,瞅了眼庙宇的檐角,长腿一抬,蹭蹭蹭,只用了三步就窜了上去。 赵零夏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不由有些咋舌,这也太利落了。 “把手给我。”贺连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赵零夏抬头,看着伸到自己眼前遒劲有力的手臂,毫不迟疑的抓住了。 贺连祁略一用力,赵零夏整个人就被他扯上了庙顶。 庙顶的瓦片因为多年的风雨侵蚀早就破损不堪,她一不留神脚下就是一滑,险些掉下去。 贺连祁的手还没松开,顺势一扯,赵零夏就往前一扑去,正好跌进了他怀里。 她低呼一声想退出去,刚一动脚下的瓦片就哗啦啦响了,她立马收住动作。 恰在此时,底下已经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王老三追过来了。 赵零夏暗自庆幸自己上来的时间刚刚好,只是听见底下的声音她不敢再乱动,只能维持现在的动作。 贺连祁不动声色用一只手的握住她肩膀,这才让她没有顺着瓦片的斜度滑下去。 “人呢?”赵成也从另外一边绕过来了,急切的问道。 王老三四下看了看,“刚才还在我前边,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 “看清是谁没有?” “太黑了,看不清,只知道个子不高。” 赵成眉毛皱得紧紧的,“这跟前什么都没有,肯定在这附近哪块藏着呢,好好找找。” 两人说话的地方就在赵零夏脚下,她屏住呼吸,生怕被下边的人听到动静。 直到他们在四处翻找起来,她才长出一口气。 也终于发现自己正趴在贺连祁怀里,惊慌的想退出去。 “不想掉下去就别动。” 她的动作再次停住。 “这里又斜又滑,坐不住人。”贺连祁解释了一句。 赵零夏这才想起以前远远看过自己所在的这座天王殿,庙顶为了避免存水是做成九十度角的。 细看才发现贺连祁之所以能稳坐在这里,是因为他一只手正紧紧抓着庙顶的竖起的柱子。 为了避免自己失足滑下去,赵零夏只能老实的不再动。 四周除了赵成和王老三的翻找声就只剩下紧挨在一起的两人的呼吸声,赵零夏刚刚平复的心脏突然又砰砰砰的狂跳起来。 贺连祁也知道两人姿势有些暧昧,但他腾不出手来,赵零夏要是松开自己肯定会往下滑,除了保持现在的姿势不变,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努力让自己的呼吸轻缓一点,但身前隐隐那股说不清的清香味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钻,这让他原本引以为傲的定力有一丝动摇,只能默念着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赵零夏也好不到哪去,窝在人家怀里,浑厚中夹杂着烟草气息的味道几乎把她包围了,她好看的眉紧紧皱起,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尴尬。 只是,莫名间又觉得这味道有些熟悉,好像不久前就闻到过。 可明明这才是他们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究竟是在哪闻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