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直等车子到了下一个村子,葛老三叫司机停车,赵零夏都没想到办法。 情急之下,在男人的逼迫下走向车门时,她看准一个体格壮硕的青年人探出座位的脚,狠狠踩了上去。 “啊……”青年一声惊呼,腾地站了起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赵零夏故作惊慌的问,在青年看过来时不停的示意他看那只顶在自己腰间的手。 可是青年没有发现到她的异常,见踩到自己的只是个小姑娘,想要脱口而出的骂声也收回去了。 只愤愤的说了句,“以后走路看着点。” 赵零夏有些着急,还要再开口,身后的人却已经抢着说道。 “是我妹子不懂事,兄弟你别跟她计较啊。” 说完又冲赵零夏嚷了一声,“还不赶紧下车,一天天毛楞张光的,等回家看我咋收拾你。” 没人看见的地方,她身上的棉袄已经被刀尖扎透,赵零夏不敢再乱动,只能乖顺的跟他下车。 虽然知道自己失踪程主任一定会报警,但也不敢抱太大希望,眼下还是不要惹怒他们,争取找到机会再逃出去。 下车的地方是个偏僻的村庄,两个女孩看见赵零夏好奇的问她也是要去纺织厂打工的吗。 没等赵零夏开口,身后的男人已经闷声嗯了一句,率先带着她往前走。 只是这四野空旷哪来的纺织厂,只有不远处一座占地极广的砖厂。 一走近砖厂,里边突然冲出几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还不等两个女孩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一边一个给抓住了。 “放开我,你们抓我干什么,快点放开。”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葛三叔救我。” “……” 两个女孩惊声尖叫着,却被几个汉子粗鲁的捆住手脚,又用破抹布堵住了嘴。 赵零夏身后的男人也收起匕首,抓着她两条手臂反剪到身后。 赵零夏只觉得胳膊都要被掰折了似的,痛的她也惊叫一声。 葛三儿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指着两个女孩阴狠的命令,“带下去跟那些人关到一起。” 然后走到赵零夏面前,二话不说,一巴掌就甩了过来。 “敢特么跟踪我,你胆儿挺肥呀?” 他手劲很大,赵零夏直接摔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也嗡嗡作响。 葛三儿还不放过她,又狠狠踢了一脚。 “说,一个人来的还是有人跟着?” 赵零夏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就我自己。” “你特么骗鬼呢,上次在火车站就是你告诉的警察吧?害得我们哥俩被追着跑了一路。你哥不是当兵的吗,说,是不是给我们下套想挖我们老巢?” 葛三儿其实早就观察过了,这个女的确实是一个人,也没见有人在后边儿跟着。 他只是生性谨慎要再确认一遍,毕竟是个小姑娘,胆子肯定小,吓唬两句没准就啥都交代了。 赵零夏一愣,当初在火车上贺连祁不是说只让检票员观察下他们吗,怎么就被警察追了? 不过这时候她当然不能承认跟自己有关,只能可怜兮兮的卖惨。 “那是骗你们的,我第一次出门,我妈教我绝对不能跟陌生人走。我怕你是小偷才说我哥会来找我,那两个当兵的我根本不认识,只让他们假装是我哥。” 葛老三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咒骂了一声。 “年岁不大心眼倒不小,上次让你躲过一劫,今天你倒是主动送上门来了。强子,把她跟那几个人分开关,这丫头片子鬼精鬼精的,别让她把咱们给坑了。”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赵零夏真的很想说她这是把自己给坑了好吧。 但她并没有后悔跟上来,毕竟见死不救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怪只能怪自己运气太差竟然会碰见‘熟人’。 赵零夏被拉拽着朝砖厂后边的窑洞走去,她一路仔细观察着,这才发现这座砖厂已经废弃,难怪他们敢那么明目张胆。 男人把她推进了一个窑洞后在外边把门给堵死了,这个砖窑看样子已经废弃好多年了,里边乱七八糟堆着很多破碎的夯土,彻底跟别的窑洞隔绝开来。 赵零夏知道现在着急也没办法,只能安静的坐下。 脸上和身上被踢被打的地方疼的厉害,她小心翼翼的揉着,心里却在想车上的那个青年。 其实刚才在车上她留了一手,给那个青年使眼色他没看到,赵零夏就趁乱趁乱偷了他兜里的钱,只希望那个青年发现钱不见了能联想到她身上。 刚才过来时她也看了,村子虽然离砖厂不远,但也只有寥寥几户人家。 想要逃出砖厂进村求救跑掉的机率太小。 砖窑里黑黢黢一片,赵零夏根本不直到现在是什么时间,估算着也差不多两三点了吧。 程主任是让他们两点之前回学校集合的,想必现在他们也发现自己不见了。 有这两方面保证,自己还是有机会逃出去的吧? 而此刻,锦东大学校园内,程主任已经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已经到规定好的回校时间了,所有学生都到了,唯独缺了赵零夏一个人。 赵零夏说要去看她初中老师,越宁知道她不是那种会无故不遵守规定的人,可现在迟迟未回,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程主任,不然我们报警吧。” 这个时候只靠他们在陌生的城市里想要找一个人真的太难了,所以他只能选择报警。 “怎么报警?人才没几个小时,警察根本不会接警。” “我来想办法。” 越宁根本等不下去,转身出了校园,一个电话打到夏志诚那里,跟他说明了情况。 夏志诚一听是赵零夏的事也急了,“行,我现在就联系人,你别急,等我消息。” 越宁怎么可能等的下去,“我记得她说她那位老师家在火车站附近,我去碰碰运气。” 说完挂断电话,也没会去找程主任,就一个人走了。 只是在火车站那里转了三圈都没有发现一点跟赵零夏有关的踪迹,他的心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