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便道:“明天我让人送件衣服过来,坚持穿,或许会有效果。” 孟瑞莫名其妙地“啊”了一声,满头雾水地向江灼道谢。她不太明白衣服和瘦身有什么区别,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生怕江灼不高兴,也没敢多问。 江灼跟孟瑞说话的时候,云宿川去好奇地围观艾希迪拉的伪神像了,上面的女人依旧在凶狠地瞪着他。 云宿川笑嘻嘻地冲着画像打了个响指,冲着说完了话走过来的江灼说道:“小灼,咱们走吧?” 江灼过来看了一眼就知道云飘飘又干了什么好事,脸上露出一点笑意,说道:“行,走。” 另一头孟瑞和张栋才还不明所以。他们本来等着江灼大显神通,然后家中又会出现什么神奇或者恐怖的景象,心理准备都做好了,结果展演之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就听两人在那里商量着要走。 夫妻二人都是愕然,忍不住同时朝着书房的那幅画上看去,却见画轴依旧在上面挂着,中间的部分却变成了一张白纸,困扰这个家庭多日的恐怖女人已经不见了。 那一刻,两人简直都是热泪盈眶,心头如同卸下了一块大石。 【我靠,我这是头一次看川哥出手,好厉害啊!】 【有点不服,难道就这样放过渣男了吗?】 【对啊对啊,虽然说主播跟川哥妖怪是应该的,但张栋才也太臭不要脸了,先算计老婆,又间接害了闺女,最后母女两个好不容易没事了,他也不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吧?】 【报警行吗?】 【想什么呢,警察管不了这个。】 正当观众们纷纷为张栋才的下场而感到不服气的时候,一条弹幕提醒道:【先别忙着抱怨,你们仔细看张栋才身后。】 此刻张栋才的心中也是喜忧参半。一方面这些日子以来的百般谋划落空了,他婚内出轨,近两年又生意不顺,得罪老婆的后果很严重,眼看就要落得个净身出户的下场,实在让人不得不发愁。 但另一方面,见识了恐怖的艾希迪拉,张栋才深深地感受到什么都比不上命重要,现在眼看云宿川和江灼把这件事都处理好了,让他不禁有种逃过一劫的庆幸感,这样比起来,似乎被扫地出门也就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但一口气还没有完全松懈下来,他抬头一看,脸色大变! ——为什么那幅画变成了空白的,他身边却还跟着那个女人的影子! 张栋才实在太不了解云宿川的性格了,本来都以为没事了,结果乍见艾希迪拉对自己虎视眈眈,好像随时都要扑上来咬人一样,他这一惊非同小可。 张栋才惶惶不安地去看孟瑞,却见她神色之间并无异样,好像这个女人只有他自己才能看见,立刻慌了,三步并作两步追在打算出门的云江两人身后,连声道:“大师留步!大师留步!” 因为江灼总是冷着一张脸,刚才又明确地说过了不会管他的事,张栋才便向着云宿川恳求道:“这位大师,您能看见我身边这个女人吗?她、她为什么没走啊?” 云宿川左右看看,向着江灼问道:“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江灼道:“看样子像。” 云宿川奇怪地说:“有意思,这女的是你自个从外面带回来的,现在我把画收了,她没有了家,当然要跟着你。又不是我女人,你问我干什么?” 张栋才一听这话,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你的意思是,她会一直跟着我?” 云宿川热情地解释道:“是这样的。难得有你这样的大好人,把她从外面带回到家里来,还一直焚香供养,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她以后自然也会对你不离不弃,跟上个一辈子,几辈子,赶都赶不走,反正你要离婚了,旧的一去,新的就来,不是正好吗?” 听到这番话,连心情不甚美妙的孟瑞都差点笑出来。 他平时最喜欢这样笑里藏刀的挖苦人,除了江灼以外就是天皇老子都敢怼,张栋才听见对方描述的“美好前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当下两眼一黑,险些晕倒。 云宿川和江灼已经走了。 这件事磨灭掉了孟瑞对丈夫的最后一点感情,雷厉风行地起诉离婚,让张栋才净身出户。 他一无所有,身边的情人也离他而去,只能一点点从头来过。随着孟瑞的事业越来越好,身边的人都听说了那是他的前妻,经常在背后偷偷议论和嘲笑这个因为出轨而前途尽毁的渣男。没有人知道,在张栋才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大家都看不见的女人。 艾希迪拉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他,虽然因为接受供奉的栖身之地被云宿川收走,无法再对无辜的人下手,但她依旧忠实地保留了本性之中对于“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的认知。 当张栋才在工作中想偷懒的时候,他会感受到迎面抽过来的耳光;当试图发展一段新的感情,刚刚和相亲对象面对面在茶馆中坐下,身后立刻伸出来一双手,用力拉扯他的头发;甚至在日常生活中,隔夜没洗的袜子、在床上进食的行为,乃至于随手扔团废纸掉在了垃圾桶外面,都会为他带来一顿愤怒的殴打。 时光转瞬即逝,在不知不觉当中,张栋才那些黑历史逐渐被人遗忘,身边的人提起他来都是交口称赞,认为这个年过半百的单身男子勤劳又正直,干净讲卫生。 没有人知道,在他的身边,永远有个虎视眈眈的女人如影随形,随时摩拳擦掌,准备着找借口抽上他一顿。 父女两人的境遇截然不同,而另一头,张莘莘却获得了江灼派人送来的那件美特斯邦威。 衣服的型号看上去不大,张莘莘在妈妈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把衣服套了进去,只觉得穿在身上紧绷绷的,一身的肉都勒了出来,这让她十分拒绝,哭闹着不想穿。 但此时孟瑞已经对江灼深信不疑,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但还是不许女儿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