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回道:“既是如此臣去找首辅。” 赵攸对他的识趣感觉良好,也不多为难他,摆手示意他退下。 看了一会今日呈上的几本奏疏后,想起今日季贵妃可以出殿了,忙带着宫人回华殿。临走之前她换了一身朝服,站在镜子前捏着自己的腰,回身问着凝兰:“朕胖了吗?” 凝兰闻言上下打量她几眼,摇首道:“陛下比起往日精神很多,身材与从前一样的。” 赵攸不明白,难不成皇后又逗弄她?她自己摸了摸腰间,也没什么感觉,旋即没有多想就带着宫人走去中宫。 不想走到中宫门口才发现季贵妃在那里给皇后请安,约莫是关了几月后脑子想清楚了。她想了想,还是晚点进去为好,免得又遭遇尴尬场面。 殿内的皇后并未惊讶来人,对于季贵妃表达的歉疚,她笑着应下,而后直接道:“陛下这些时日政事繁忙,贵妃就勿要往跟前凑了。” 季贵妃觑了一眼,咬着牙应下了,她不想再被禁足在殿内,以后等扳倒皇后也不迟。再者陛下不近女色,日日留宿华殿多半也是迫于形势。 谁让皇后有一位权势滔天的父亲。 将人打发后,皇后就等着小皇帝过来。赵攸日日如此,在崇政殿见完朝臣后就会来中宫,只是昨日将人气跑了,不知道消气没有。 她等了片刻后还不见皇帝回来,觉得奇怪,欲去崇政殿的时候,宫外苏文孝传信过来,请她出宫一趟。捏着信纸后,心中犹豫几分,将纸烧毁后安排好宫务,带着人出宫去了。 皇后前脚走了,赵攸后脚就过来,一看殿内没有人,就去花圃那处找。她找了几处皇后常待的地方都没见到人,心中怀疑皇后又背着她偷偷溜出宫了。 怀疑也没有用,皇后都走了,她甩袖就离开中宫。 **** 皇后出宫后照旧去了茶肆。 茶肆里的苏文孝也没有心思再听书,见到皇后来后就吩咐小厮退下,迫不及待道:“你怎地将自己所有的事都说了出去。” 现在还摸不清小皇帝的心思,这样贸然将所有的底都掀了出来,以后定然会吃亏。 皇后笑了笑,她以为苏文孝急迫约她见面是出了何等大事,来的一路上还在思考着解法,现在听到这些话后也觉得心头一松,淡笑道:“都已成亲一年多了,这些也不是秘密。” “这在温苏两家不是秘密,可在外面是何等的大秘密,你知晓皇帝心思吗?男人不会讲究患难真情,你这样承认自己的身份,往后便有了拿捏你的把柄,你怎地这般痴傻?与你……”苏文孝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与你母亲又有何异。 皇后在一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解释道:“温瑾身旁的婢女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是以在温瑾入宫前她就已知悉所有的事,故而在那日才会逼迫温轶将温瑾送去道观,这也是在护我。所以,叔父,陛下不是薄情之人。” 苏文孝心中暗骂了几句温瑾后,就开口道:“陛下可曾不满?” 说起这件事皇后也觉得奇怪,赵攸并没有不满的情绪,相反还是很开心的,眉眼弯弯。她摇首道:“未曾,相反陛下很开心。” “这其中定然有古怪,陛下心思深,恐怕在藏着,等待时机。”苏文孝道,他在官场上沉浮多年,懂的自然比孩子多。尤其是陛下相貌不错,传言对皇后极是体贴,这样的重重诱惑下,小姑娘如何会不上套。 皇后也是无奈,小皇帝在政事上很有天赋,私下里总是呆呆傻傻的,哪里会有什么古怪,实在忍不住就替小皇帝说了一句:“陛下心思单纯,她不喜温瑾罢了,您勿要多想。不过您替我将观主救回来,他脾气不大好,我怕会出事。” 苏文孝自然应下来了,想再说几句的时候,皇后急着要走,“陛下在宫内等我,叔父好意,我自是明白,会时刻提防,不会将自己陷于险境。” 出了茶肆后马车缓缓向宫内驶去,路过街坊的时候,见到有商贩手中捧着雪白的兔子。 兔子颜色很好,白嫩的模样令皇后想起宫内还在生气的小皇帝,想着哄她开心就让人将兔子买了下来。 回中宫后命人先将兔子给皇帝送过去,她更衣梳洗后再过去。 兔子送到华殿后,皇帝有些奇怪,想着皇后平日里回宫都会给她带些吃食,这个白兔回来做烧烤的? 她想着皇后的口味,就道:“那就送去膳房命人洗净后再炙烤,记得要弄干净些。” 就是不知道皇后喜欢什么口味的兔肉。 ☆、哄 内侍快速将兔子抱走了,送去膳房。 赵攸一人坐在殿内研究棋谱,黄昏的时候皇后才过来,她抬首看一眼,招手示意她过来,道:“这步应该往哪里走?我看了许久棋谱都是走不通的。” 她喜欢一人捣鼓,实在想不通才去问人。皇后扫过一眼她眼中的棋谱,页面已被捏得皱巴巴了,可见她自己确实看了很久。 皇后左右看一眼后没有看到那只白兔子,略有狐疑,在她对面坐下,看着棋局一一给她解释。 赵攸满心思都在棋局上,也没有在意皇后的眼光,顺着她的思路去看,不知不觉天就已经黑了。她揉揉自己的肩膀,抬首看着外面,想起皇后出宫的事,不乐意道:“你今日出宫去见谁了?” “苏大人,他问的是观主一事。”皇后道,她想开口问兔子一事,又怕她不喜欢兔子就没有开口。再低头的时候就看到她凝视棋盘,修长的眼睫犹如蒲扇一般颤了又颤,她觉得有趣就伸手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