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攸没有注意到二人动作,只道:“你这里安全,我们便回去了。” “别走,喝碗鸭舌汤再走,给我压压惊。”柳钦开口将人留了下来,她走了谁付账。 这人完全是不要脸面了,赵攸眉眼一弯,凑过去低声笑道:“我没有银子,多年积蓄都在你养大的阿沭那里,想要找她去。” 柳钦眼前一亮,看向皇后的目光格外温厚,与她道:“阿沭,我觉得你该要一位师娘了。” 皇后唇角抿了抿,道:“前些年我有一副翠玉镯子,你也说要娶一位师娘过来给我们做饭,可我将玉镯给你了,这么多年连师娘是男是女都不曾知晓。” 屋内就三人,皇帝笑得前俯后仰,她的皇后果然擅长给人揭伤疤。她这里笑得透不过气,皇后拍了拍她的脊背,又道:“观主先让我见见师娘就好。” 柳钦也气,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女子锐利的嗓门声,赵攸被他剥削得心中也不爽,顺口道:“莫非门外就是师娘来了?” 话音方落,门外人喊道:“死老牛出来,今日起的什么风,你家的药味都飘进我家胭脂里了,把我客人都赶跑了,赶紧出来赔我银子。” 赵攸察觉事情不好,拉着皇后就走,留在这里就是给老道士收拾残局的。 皇后知她意思,在柳钦进内屋的时候就随着皇帝一同离开,路过院子里的时候,看到胭脂铺的女掌柜。她忽而一笑,低声道:“柳大夫在里面,掌柜可进去,他刚收了一笔不少的诊金。” 赵攸蓦地觉得她这个皇后也有些腹黑,不过很解气,上马车的时候愈发觉得皇后很好。 两人出了药铺后,赵攸初次发现自己带的钱袋里竟一文不少,也多亏方才那个女掌柜。她笑道:“我觉得他俩还挺配的,你有空撮合下。” 皇后觉得怪异:“为何?” 赵攸乐道:“我觉得只有师娘才能压制得住师父。” 皇后闻言轻笑,这句话确实很不错,这么多年柳钦也没有这个心思,或许也可以试试。待回宫就让人去打听那个掌柜的,毕竟出来开店铺的女子都不是一般人。 赵攸心里极是舒服,懒洋洋地靠着皇后,打了哈欠后就有些犯困,皇后也没有扰她,只摸了摸她的脉搏。 两人在午膳前回到中宫,华殿内养了一只兔子,宫人伺候着都很在意。皇后回去后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兔子,心中奇怪,回身看了一眼皇帝。 目光好似就在问她是不是又将兔子给吃了。 赵攸连连摆手,道:“我可没有再动它。” 皇后吩咐宫人去找,兜兜转转找了小半个时辰,最后在皇后平日打理的花圃里找到的,兔子啃了好些药草。 赵攸想起今日好事连连,唇角止不住地微微勾住,待皇后看她的时候又恢复常色。 皇后看着她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冷冷道:“陛下想笑就笑,莫要委屈自己。” 赵攸没有说话,抬脚跟着她去看看花圃,到了才发现哪里是‘好些药草’,分明啃了大半走了,皇后辛苦打理半年的成果都被毁了。 皇后显然气得不轻,扭头瞪了皇帝一眼,转身就回宫了。 莫名被瞪的皇帝有些不明白,这是兔子啃的,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她明不明白,皇后将她连带着兔子都一齐赶出华殿。赵攸叹气,踢了踢脚下的兔子,叹息道:“走吧,回去吃兔肉锅子。” 皇帝拎着兔子一双耳朵就回了福宁殿,约莫着药草生不出来,她也就不用去华殿了。回宫后自己一人用了午膳,揪着兔子耳朵,心中叹气。 **** 皇帝歇在福宁殿几日后,后宫中有人坐不住了,季贵妃领着宫人浩浩荡荡地过来了。 她一入庭院就见到在树下啃东西的兔子,前些时日就听到皇后宫里的花草被一只兔子给咬了,想来就是这只兔子,走过去就将兔子抱起来。 人带着兔子一同入福宁殿,皇帝在窗下练字,见到季贵妃过来也没有吃惊,吩咐宫人奉茶赐座。 兔子在季贵妃手中不安分地动了动,半晌后跳下来爬到赵攸脚下,攀着她的腿,撒娇卖乖。 赵攸蹲下来,毫不客气地揪着它的耳朵道:“什么时候皇后让朕去华殿,你什么时候才有好吃的,到外面接着啃树叶去。” 听到这么一句话,季贵妃唇角一抽,作势道:“皇后怎地和一只兔子过不去,总是这么爱计较。” 赵攸拎着兔子就丢到外面去,回身不乐意道:“朕可不是兔子。” 一句话堵得季贵妃心口发疼,讪讪笑了两下:“陛下也爱说笑话了。” 赵攸心情不好,不想理会她,一抬首就见到她发髻上精致的金钗步摇,下意识道:“贵妃,你们这些女人都比较喜欢什么?” 这话问得太直白,季贵妃先愣了下,而后就喜笑满面,道:“陛下赏赐的,臣妾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