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人很准,比她这个穿书的都厉害些,就像掌握全剧情一样。知晓何人可信,何人不可信,唯独就在温瑾一事上看不明。 她觉得皇后也像是穿书的,约莫是看完整本者。 ☆、六十 皇后心事不明,总是将温瑾的事放在心上,就像看过原著一般心生在意。不然她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皇后的心思,原著里对皇后只是一笔带过,没有太多的描写。 故而她开始才会迟迟猜不透皇后的身份,她想到这点就想试探下,屏退在侧的宫人,道:“皇后你是不是知晓温瑾以前做过的事,比如她入宫为后?” 风声簌簌,小皇帝的话也很是清晰,皇后心思一动,想起她以前提起过,心生怪异,道:“陛下又做梦了?” 梦?这是一个很好的托词,赵攸找到借口就道:“对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温瑾成为皇后,你是不是也做过这样的梦才会对她这么在意?” 梦境总是不太真实,就像赵攸那个梦,皇后也是知晓的。现在她再次提及,她也分不清赵攸还没有继续做那个梦,然她不想说,不想告诉赵攸她曾对温瑾痴迷。 “梦就是梦,当不得真。”皇后敷衍道。 皇后糊弄旁人不行,但在赵攸这里是百试百灵。赵攸知晓的剧情仅只到临安城破,皇帝身死,其余就不知道了。她感知皇后应该知晓后面剧情,季荀的事就连安时舟都觉得怪异。 季荀是温轶的政敌,应该要拉拢,皇后偏偏要除去他,这样的结局让人很奇怪。 皇后不想说就更显得怪异,赵攸碰了碰她放在桌面上的手背,低声追问道:“你既然做了就告诉我最后怎样了,我知晓那个梦里皇帝是喜欢温瑾的。” 皇后心中一震,眸色涌出惊讶,秀眉微凝,赵攸目光追人,她心底微微挣扎后就道:“你觉得你会变成她吗?” “不会,不同的命运造就不一样的感情,再者我又非昏君喜欢祸国殃民的女子,你难不成喜欢暴。戾冷酷的皇帝?”赵攸眨眨眼,语声温润如春。 赵攸在外是强势之人,或许是帝王,总有逼人的气势,令人无所遁形。在皇后面前她时常笑得像孩子,与大婚初见那夜没有太多的变化。 八月十五那夜与苏老夫人的对话,她冷静而自持,句句戳入人心,攻心之战,可见她并非软弱之人。她的温柔好似都给了她,令人始料不及。 帝王的爱可以坚固如城墙,也可以薄如蝉翼,她觉得赵攸是前者。 她抬眸看向园囿里的绿意,道:“梦罢了,我从未当作真。” 赵攸还是没有套到话,她有些沮丧,拨弄着碗碟中的点心,皇后的心思真是神秘莫测。她咬了一口点心后道:“我将苏韶调回来了。” “为何?”皇后侧眸道。这个时候调回苏韶,苏家真的会乱了。 赵攸眉峰跳了跳,微微一笑:“我给苏老夫人送礼啊,这么大的礼物该感激我。” 这真是唯恐天下不乱,皇后也是拿她没有办法,随着她去了,道:“我想见苏韶一面。” “不是难事,她下月就可回来,我来安排。”赵攸饮了杯茶,牵着皇后回华殿了。 **** 温瑾处十分平静,每日躲在闺阁中描花绣草,慈宁宫的人却是待不住了。那名大宫人求了禁军数次,赵攸这才将人调来。 大宫人见惯了风浪,见到皇帝后行礼,安静地站在一旁。 赵攸在临摹大家墨宝,并没有去理会她。殿内静到落针可闻,殿外廊下宫人站姿如松,目不斜视,就当没有看到陌生的宫人一般。 不知皇帝临摹多久,只见她歪了歪头看着自己的字,轻轻地摇了摇头,显然很不满意。如此一来,大宫人更是吓得不敢动。 皇帝嫌弃过自己就将笔放下,道:“听说你要见朕?” 大宫人垂首道:“是。” “先说说你知道些什么,人要识时务。”皇帝道。 皇帝轻声细语,眉目温和,可那话中含义刺得人冷酷如冬。大宫人背脊上不禁冷汗顿生,帝王的情绪阴晴不定,她张了张嘴道:“太妃去过一间小药铺,绑了几人送回陈家,奴觉得这是陛下想要知晓的。” “送回陈家?”皇帝顿愕,怒火烧到心头上,她还腾不出手来收拾陈家,他们自己就这么快地作死了。她道:“你若说的有一分假话,朕必不饶你。” “奴不敢、奴不敢。”大宫人脑袋低得很深,吓得心惊肉跳。 赵攸吩咐人将她带回慈宁宫,眸光亮色分明,她先令陈柏带人抄了陈家,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找不出来就逼问陈家的人。 陈柏伺候小皇帝也有几年的时间,愈发摸不透她的心思,陈家不在兵部,这个时候抄家是因为什么事。陈家是恪亲王舅家,要想抄家也要先顾及他的颜面。 赵攸见他不动就催促一声,“速度前去,莫要耽搁时间。” 墙倒众人推,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替陈家求情,就单单陈氏入住慈宁宫这件事,也要翻到亮堂之处来理论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