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斜靠着迎枕,并不介意齐安的大呼小叫,只静静地开口:“这是我的好心,长公主推辞不得,这几人模样性子都很出众,伺候你也是稳妥的。” 齐安眉眼一横,方向开口就被王氏拽住,她温婉一笑:“皇后的好意,臣妇也明白,方才也看过了,模样确实很好,臣妇谢您的恩典。” “也不用谢我,安驸马与苏副使都是为陛下做事罢了。”皇后轻轻地开口,挥手示意几个宫人给王氏与齐安行礼。 齐安气得不行,还以为皇后是个好模样好性子的人,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下作的手段,气得她转身就走。 王氏颇为尴尬,与皇后行礼退下,快走几步冒着寒风拉住齐安:“长公主方才言语太过失仪了。” “失仪?皇后善妒与你我二人有何干系,苏安两府家宅安宁,凭什么塞女人进来,她管了后宫不说,还要管你我?”齐安气得心里的火直往脑子里冲,在寒风里也感受不到冷意。 王氏经历过苏家的事后也冷静不少,面对纳妾的事也平静,叹道:“只要男人自己把持得住,就算塞十个女人进来也无妨。且看陛下对皇后,驸马与我夫君那样逼迫,他可曾动过心?听说与季贵妃的那次也是酒饮多了,陛下正是年少都能如此,你我又能说什么呢,说到底是你我夫君先对不起皇后。” 她分析得很透彻,认识皇后这么多年,只要不去招惹她,她也不会无故找你麻烦。 话虽如此,齐安心里的一口气散不下去,尤其以后日日都要看到那两个女子,饭都吃不下了。 **** 皇后给苏安两家送婢女的事,也在第二日的时候传开了。安时舟灰头土脸地来上朝,今日也不敢再提纳妃的事,也就是苏文孝不怕死地又提到了。 赵攸有些摸不清苏文孝的意思,说了两句后就没有再说。 晚上入夜回华殿,皇后服侍她更衣,道:“苏大人又提及了纳妃的事?” “阿沭,你的这招对他不管用,他就像没有软肋那样,着实让我头疼。”提到这件事,赵攸就打不起精神来,政事本就让人烦,这些小事还要日日提及,她如何不气。 洗漱后赵攸就先钻进被褥里,她缩着不动,嘀咕一句好冷。 宫人将烛火熄灭就主动退下,皇后在殿门关上后才上榻。 被子里是冷的,她在赵攸脚那处摸到手炉就往里塞了塞,恰好碰到赵攸的脚。 被手炉一暖的赵攸顿时觉得舒服,见皇后躺下后就自觉缩到她的怀里,嘀咕一句:“苏文孝到底想做什么,难不成我纳妃就是他想看到的。” 皇后怀里的赵攸舒服躺了下来,摸着赵攸嶙峋的脊骨,心疼了会儿,叹道:“那你就给苏韶赐个女人,苏文孝不同,王氏体谅他就不会与他有争执,安研就不同了,且苏韶也是个榆木疙瘩,不会哄人。” 打蛇就要打七寸,苏韶就是苏文孝的软肋。 赵攸明白过来后就眉开眼笑,可方弯了弯眉眼就想到哪里不对,抬眸与皇后道:“皇后,你也是我的软肋。” 皇后一惊,半晌没有回过神来。苏韶是苏文孝的女儿,说软肋也不为过,且苏文孝的责任心很重,对苏韶有爱有责任。 皇帝与寻常人是与众不同的,心中以她的江山为主,女人于她而言也不会太重要。皇后承认赵攸爱她、依赖她,但软肋二字太过严重了。 这么多时日以来她明白赵攸的性子,说出口的话必然是真的,且方才是赵攸自己主动提起的,没有哄慰没有威胁下的说的,可见是真心。 皇后避开她灼灼的视线,笑了笑,大约就像是吃了枣糕一样的甜。 赵攸见她不说话就误以为她不信,攥住她的手就诚恳道:“皇后,朕是真心的。” “嗯,陛下真心的。”皇后随意道了一句,装作不在意。 赵攸撇撇嘴,指尖在皇后手背处来回摩挲,感受她的体温后就不开心道:“你不信我。” “信自然是信,只是这句话以后莫要再提了。”皇后认真道,手背被皇帝摸得有些痒,想收回又怕她生气,就忍了忍。 皇帝身份尊贵,掌天下大权,若是被旁人听到这句话只怕会给她带来危险。 赵攸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表白失败了,想到皇后的性子旋即就不在意了,眼睛眨了眨就不动了。 皇后知她心意,不好不回应,低眸亲了亲她的额角。皇后的吻徐徐向下,落在赵攸柔软的唇角上。 这样的亲热早就不止十数次,赵攸没有多大的心绪浮动,慢慢回应着皇后的热情。 赵攸沉醉在皇后的热吻中,伸手反搂住皇后的脖子,舒服地眯着眼睛。 皇后也不是浅尝辄止,手在不觉间在赵攸的腰际流连。这一动恰好提醒了赵攸,她蓦地回应过来,不乐意道:“我要在上面。” 上次就是在下面的,虽说皇后很温柔,可她还是想要在上面的。 听到这句话的皇后也是一怔,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