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沭没有回答,俯身亲上她的唇角。 外面开始下雪了,雪簌簌而下,无声的美。 温瑾让人备着一壶酒去福林殿,这招是从季贵妃处得来,季氏长相一般都可以成功,那么她也可以的。 酒是好酒,醇香诱人,她冒着大雪一路走过去,白色的狐裘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在走入廊下后化去。 殿门紧紧关闭的,温瑾朝里面看了一眼也看不真切。在她探头的时候绿意给廊下伺候皇帝的宫人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笑道:“今年这个冬天太冷了,拿着去吃买些衣裳。” 温瑾与温沭不同,温沭来这里从不用禀报,这道门好像就专为温瑾设的。 廊下伺候的宫人如何会不知晓皇帝的心意,以前都是陛下巴巴地去中宫找皇后,就算过来也是不用通报的,更不会带些酒水过来。 宫人没有拒绝,陛下提点过,温瑾的人来塞银子照收不误,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她笑吟吟地接了,道:“陛下与人赏雪去了,至于去了何处赏雪,奴就不知了。” 温瑾不明白了,赵攸这个时候会和谁去赏雪,她急忙忙地回宫让人去打探。现在这个时候唯独她能见到皇帝,其余后妃胆子小,更不敢往前凑。 打探的宫人出去打探一圈都没有得到消息,温瑾不甘心,又道:“去宫门口问问,今日可有女子入宫?” 皇帝可不是寻常子弟,宫里的家花不香,保不住就去外面找野花去了。 宫门口是陈统领的人当值,见到小宫人塞过来的银子后顿了一下,眼光扫了一圈后偷偷收了起来,回道:“今日入宫的女子很多,不知你说的哪个?” 绿意被说得发怔,什么叫很多? 她忙问道:“有哪些官家的女子?” 当值的禁军仰首看着雪花:“还真不知道,进出都是马车,车帘车窗关得紧密,我们这群糙汉子哪里看得到。” 绿意气得心口疼,银子又白花了,也不再搭理人,转身就往宫里跑去。 回殿后就与温瑾一一说清楚,一听到很多女子进宫就气得砸了杯盏,骂道:“色胚子。” 色胚子赵攸睡到黄昏才醒的,揉揉自己的眼睛后就爬了起来。她在温沭的床上,被子都是柔软的,腿脚一动就碰到了手炉,还是热的。 衣裳也被换过了,她低眸一看后略微不自在,耳尖都跟着红了,又钻回了被子里。 整个人都缩了进去,她不是古代人,却被个古代人压着,说出去也很丢人的。 想了想整张脸都红通通的,伸手就摸到手炉,直接塞到自己的胸口的,暖暖的。 温沭听到里间传出叹气的声音,知晓赵攸醒了,放下书册就往里走去。一进里间看到床上鼓起的小山丘,走过去拍了拍赵攸的脑袋:“这里很冷吗?怎么缩在里面。” “不冷。”赵攸缩不下去了,就伸出脑袋道:“你去了哪里?” 说出口又觉哪里不对,改口道:“我给你带了很多小东西,都是很精致的,好玩又值钱。” 最后值钱两个字惹得温沭发笑,皇帝送礼约莫是越值钱越好。只是她这里值钱的东西放着感觉浪费,还耗费人力带上山。 她摸着赵攸露在外面的脑袋,语气温柔:“这里用不到,下次送到华殿。” “这样也好,庄里终究不是存身之地。”赵攸很好劝的,一句话就被温沭说服了。她翻过身后想起哪里不对,反驳道:“我让人将些大物件送去了中宫,带过来的都是小的。” 赵攸眼睫颤巍巍的,脸蛋也在被子里闷得通红,温沭见后道一句:“傻气。” 如何不傻气,赵攸做的小事都是傻气,好好的宫殿不待,花费力气跑到阴冷的山中也不是帝王做出来的事。 赵攸被训傻气后,恶狠狠地回一句:“你也傻气。” 两个傻气的人在一起,很般配的。 赵攸自娱自乐地在床上滚了一下,哪里有在外面威仪的样子。温沭在她肩上拍了一下:“不许再傻了。” “我最近见到那三个老头子就心烦,加之宫里还有个温瑾,日日都没好日子过。”赵攸小声地控诉,“还有那个楚公主……你梦里的事应该都知晓,你看看好多麻烦的。” 楚公主与赵攸没有关系,但是与温瑾有关系。 因为是温瑾弄死她的。 温沭早就知晓这件事,也不曾在意过,赵攸这个呆样,除了这个皇位,约莫着也不会有吸引旁人的地方。那个楚公主也傻里傻气,逮着皇帝就不撒手,温瑾不动手,皇帝也要忍不住的。 “那你离她远一些。”她淡淡地开口。 赵攸觉得阿沭变了,以前还会吃醋,现在醋是什么颜色,恐怕都不晓得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