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看更觉得可疑,她趁机与酒肆掌柜交谈:“我见那位妇人好似不易,一人打理整座茶山?” “并非如此,妇人有儿子,出去经商了,不知何时回来,约莫年前就会回来的。”掌柜解释。 温沭眉心一动:“您可见过那位小公子?” “见过、见过,后生俊秀,模样不差,就是家里穷了些。”掌柜眼里露出惊艳。 温沭顺口道:“如何俊秀,掌柜可能将他容貌画出来?” 掌柜地愣了一下,瞬间就以为温沭动了心思,他拍掌一笑:“好,我回去就给您画。” 这时任宁将茶叶打包好,拎着出来了,回去的路上,温沭分了一些给酒肆掌柜,算作向他道谢。 最初掌柜一味推拒,奈何温沭坚持,他只好收下,笑道:“待回去后我画好就给你送去。” 温沭在小镇时间耽搁不少,赵攸几次催她回去,她都拒绝了。 掌柜未曾将画像送回来时,皇帝的书信到了,赵景病了。 冬日里本就容易让人不舒服,更何况是婴儿,赵攸在信中写得略微急迫,温沭并未起疑,将小镇上的事交给任宁,若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将云扬与那妇人都拿下。 她隐隐觉得云扬与那妇人有关系。 **** 赵景在福宁殿待了近两月,与皇帝混得很熟,两人时常并排躺在榻上,赵攸给他读奏疏。无论他是否听懂,赵攸一并将解决之法说出来。 两本奏疏一读,赵攸就进入梦乡。 这日她方读完一本,赵景趴在榻上就睡着了,整个裹在毯子里,不忘背对着赵攸。赵攸恼恨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吩咐乳娘过来守着。 她去见安时舟,为的是赈灾一事。 冬日大雪,百姓无存粮,饿死不少百姓。安时舟是文人,心存怜悯,祈求陛下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冬日里岂是放粮这般简单,还要不少棉被。 如今临安城内棉价疯涨,如果知道朝堂要发棉给百姓,他们肯定哄抬价格,到时朝廷多花几倍的银子。 赵攸知晓奸商无道,准备强制以低价购入,然安时舟觉得不妥,道是有违陛下贤明的名声。 他顽固不化,直言气得赵攸说不出话来,无奈让他去亲自去统计临安城内以及相近州县的棉价。 安时舟知晓自己惹恼皇帝,自己只好冒着大雪挨家挨户地去问,一把老骨头险些被赵攸折腾散了。 等他将价格统计好后,病得不能起身。 今日便是苏韶来送统计的结果,赵攸翻看一眼后,眉眼紧蹙,棉价确实很高。然以真金白银去买,她也心疼。 多事年代,奸商最为赚钱。 她想了想,与苏韶道:“阿韶替朕去办一件事。” 苏韶领命:“臣不辱圣命。” “莫要回答得这么快,朕让你去做回恶人,去将几位棉商给朕绑起来,饿上几日再放回去,他们就会知晓如何做。”赵攸淡淡吩咐,眼都未眨一下。 苏韶愣了,陛下怎地吩咐她做这种事,岳父都愁得病了,陛下好不懂事。 赵攸见她半晌都不动,不悦道:“你不肯?” “臣、臣即刻去办。”苏韶忙应下来,急急退出崇政殿,回去与她阿爹商量一二。 赵攸挑了挑眉,此事就该苏韶去做,安时舟迂腐就只顾及她的名声,也不想想国库里可有多余的银子去高价买下棉。 偏殿住着赵景,她无事就回去看看,顺带看看可曾醒了,白日里睡多了,晚上就会闹觉。 廊下宫人肃穆而立,见到皇帝来后都噤若寒蝉,想说又不敢说话。 赵攸照常地推门,里面多了一人,赵景咿咿呀呀地攀着那人胳膊想站起来,结果力气太小,一屁股就坐了回去,立刻就撇了撇嘴。 温沭忙抱起他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摸摸脑袋算作哄慰。 赵攸一见她在榻沿端坐,立即走过去,喜上眉梢:“阿沭,你回来了。” “陛下道阿景病了,我自然就回来。”温沭声音略带冷漠,一眼都未去看赵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