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庭院中,此刻只剩下夏星澜一人孤身而立,清冷的月光落在他的肩头,本就高大的身躯竟是显得有些单薄了。 夏星澜站了许久,直至左手腕处再次隐隐作痛,夏星澜才稍稍吸了口凉气,捂着红肿的手腕回了屋。 另一头。 寝殿外的侍从们见姚珏走来,忙要行礼,却被姚珏猛地摆手打断,小心翼翼地“嘘”了一声,随即抬手指指了指门内。 侍从们见状便齐齐摇头。 姚珏这才放下心,站在门口原地跳了跳,又搓搓手,直把自己弄得热乎起来才悄声推开门。 甫一进门,烛火大亮,屋内榻顶垂泻而下的红纱随风微摆,然而床上却少了那道身影。 姚珏心头一跳,放缓了脚步慢吞吞地走上前,果不其然,司徒岭袒露精壮的上身,背肌雄健,线条流畅,正坐在床边的小榻上自斟自饮。 姚珏随手拿了一件外衫,走到司徒岭身后给他披上,便将银镜递了过去。 “怎么样?”司徒岭啜了口酒,转头看向姚珏。 姚珏面不改色:“挺好的。” 司徒岭眉头一挑,“本王真是把你给宠坏了,都学会偷东西了。” 姚珏见他还有心思逗趣,便知晓司徒岭并未生气,“如果不是陛下默许,我又怎么能随意启用观尘镜?” “安排哪儿去了?” “你的麾下。”姚珏施施然坐在了司徒岭对面,一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 司徒岭一口酒入喉头,差点喷出来,俊脸憋地通红,“你把他安排到我手下去了?!你不怕我明天去捏死他么?你明知道我看他不顺眼。” “你大可去捏,反正届时被青毓记恨的又不是我。” 司徒岭顿时一噎,只得两手一摊开始耍赖:“不成不成,你把他给我调到别的地方去。” 姚珏坐直了身子,下巴微扬,定定地看着司徒岭一言不发。 司徒岭见状轻咳一声,“放到你的殿里也不是不行。” 姚珏依旧不语。 司徒岭无奈,只得点头道:“好好好,放我这里。” 姚珏还是不说话。 司徒岭一脸惊恐,“你不会是想……” 姚珏缓缓点头。 司徒岭登时摇头起身,衣服也顾不得穿好,赤着精致上膊走来走去,口中碎碎念个不停。 姚珏见状亦跟着起身,悠悠道:“近来夜里还是有些凉的,陛下晚上一人睡觉时记得多盖两层。”说着便抬步要走。 司徒岭立刻苦着一张脸,把姚珏捞到怀里,求饶道:“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我都听你的。” 姚珏这才心满意足地抬手挥灭了红烛,顿时寝殿内暗了下来,隐约可见两道人影纠缠着往榻边走去。 第二日,日头初升,夏星澜便起床了,房内一应用具皆全,甚至连几套换洗衣物都准备妥当,夏星澜昨日挑了件合身的便换上了。 此刻日光微醺,山间薄雾渐起,遥遥夹杂着几声鸟鸣,夏星澜坐在门口,嘴里咬着一截布条,右手扯着布条的另一端,正往左手腕上一圈又一圈地缠紧。 “嗳,这么早就起了呀。”倏而,一道清脆娇憨的女声响起,听起来约莫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夏星澜手上动作一顿,迟疑地看向门口。 一位亭亭玉立,身着粉裳头戴花枝的少女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待走到夏星澜身旁时,才故作高深地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我叫涟漪,是妖后派来服侍你的。” 夏星澜看这故作老成的少女有些忍俊不禁,摇了摇头:“我不需要服侍,我一个人顾得来,多谢姑娘了。” 少女也不强求,左右打量了片刻,便拍拍裙子在夏星澜身边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妖后偷偷和我说了,让我来和你讲讲关于拜月大典的事,好让你提前做准备。” 夏星澜缠好绷带,点了点头,“洗耳恭听。” 少女见状来了劲,:“我们妖族尚月,拜月大典其实通俗来说就是比武大会,谁赢了谁就能进入万妖殿做事,拜月大典共持续四天,分为白日里的比武与夜里的月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