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让挠就不挠了,忍一忍赶紧睡着就行。薛业是这么想的,可肩头痒痒,他试着挪一挪结果腕上的力道收得更紧。 “赶紧睡。”祝杰闭着眼。 “这么睡……睡不着。”薛业紧贴着墙,“杰哥,要不你回去吧,我不挠了,万一上铺禁不住咱俩的体重,床塌了就傻逼了。” “睡不着是吧?”祝杰半眯着眼,“那咱俩算算账。” “啊?什么账?”薛业右臂微微发麻。 祝杰危险地靠近他:“薛业,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老婆粉?嗯?” 操,薛业吞了口唾液,装睡保平安。 看他不吭声,祝杰将他整个儿往怀里拖。“姐弟是吧?送你礼物就笑,还有老婆粉,能耐啊。” 操,杰哥把自己和伍月直播的视频都看完了?薛业心虚到不敢搭腔。 “你老婆粉们……”祝杰声音低沉,“知道你对着男人才能硬么?还问你操粉么,你自己说你能操什么?” “操不了操不了,杰哥我困了……”薛业闭眼装困,汗湿的后背贴住冰凉的墙面。 别说,好像还真有些困意,果然自己不胜酒力。 杰哥真好闻,想吸。 “喜欢御姐是吧?”祝杰故意踩了下薛业脚背,“睁眼。” 脚背薄,祝杰从他入队就发现了,这是一双不适合跑步的脚。足弓肌肉不发达,跑多了容易疼。所以薛业不爱跑步。 但他优越惊人的弹跳力恰好和这双脚相悖,是个体育生都知道平足的人跳不稳当。他猜薛业不是天生的,他的骨密度和筋膜支撑力超出常人,这不是平足是出于某种原因造成的形态。 最大的可能性,这是慢性劳损造成的足纵弓轻微塌陷,薛业可能从身体还没发育好就练体育了。那天他说自己是体校出身,果真是。 薛业顶着一头桀骜不驯的乱发把眼睛睁大。“杰哥,直播的时候我都是瞎说……”说着说着打起了哈欠。 “睡吧。”祝杰紧皱着眉,“我困了。” “哦……杰哥我能离你近点儿么?闻闻就睡。” 祝杰又皱了皱眉。“闻。” “谢谢杰哥。”薛业往近靠了几厘米再闭上沉重的眼皮,酒劲儿上来好像没那么痒了。 不一会儿,祝杰紧闭的左眼微微开启了一条狭长的缝。他向下弯曲食指关节在薛业手腕上磨来磨去,人没醒。 他再睁眼,眼神在整张脸的五官上依次游移。他放开薛业手腕,小心翼翼试着感受真正的十指交缠。 试过一秒祝杰松开了手,调整肩膀的位置把人虚虚地环住感受。 环过几分钟他又松开手臂,盯着薛业额头上冒红的青春痘饶有兴致地研究。 冒痘了。祝杰将脸一偏压了压嘴角。他再扯回思绪,手指好奇地摁了那颗痘一下。 薛业条件反射式的动了动,身体往有酒味的这边紧簇地靠。失去控制的右手又一次挠向胸口,又一次被祝杰拉下来。 祝杰支起前身,手臂越过薛业头顶在自己床上摸东西。 地塞米松乳膏。他拿牙咬着盖帽旋转几次,将冰凉的抗过敏膏体挤在薛业快要发红疹的皮肤上,再均匀地涂开。 清晨6点全宿舍的闹钟准时响,薛业翻身旁边是空的,杰哥大概是自己睡着之后就回去了。他爬下床梯准备洗漱,睡对侧床的陶文昌表情像见了鬼。 “干嘛?”薛业问。 “妈啊,你……过敏啊?”陶文昌疑惑不已。 薛业举起两条红白相间的胳膊,颤颤地点头。“嗯,迟发型的,过两天就好。脸上也有了吧?” “有了,挺他妈瘆人的。”陶文昌往自己喉咙指了指,“你脖子上的那个……自己抓的啊?” “脖子?”薛业去照镜子,喉结附近挠得惨不忍睹,大概是杰哥回去之后自己睡着挠的,下手没轻重了,“嗯,夜里痒。” 太他妈惊悚了。陶文昌小心地瞟了一眼正在活动肩背的祝杰。“你以前也挠这么狠?” 薛业翻柜子找能穿的衣服。“嗯,有过,一礼拜就下去,不行……我得买个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