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哥?”心跳加速,熟悉的力度,薛业甚至不用回头。 “嗯。”祝杰没穿队服,运动员证件进志愿者区畅通无阻,当着唐誉的面坐薛业正后方,左肘搭在固定椅背上,“我让你吃过别人东西么?” 肚子咕咕叫,薛业把筷子放下。“没让过,杰哥你休息好了?” “休息个屁。”祝杰的手往下探,勾住下颌将人向后拽,直到贴住椅背,“吃完别动,我睡会儿。” 薛业闻到了久违的香味,左肩递过两个餐盒还是热的,酒店打包的菜和鳗鱼饭。 “谢谢杰哥。”薛业咽咽口水,后背紧靠着椅背开动。 杰哥的习惯,跑完步肯定要睡觉,高中嫌椅背和桌面太硬每回都是坐后面枕右肩睡。薛业不敢乱动,餐盒放大腿上打开,扣三丝。 没闻错,上海本帮菜。 唐誉十分意外,意外到不想说话。[他这么欺负你,你累不累啊?] 薛业大口塞饭,几乎没有幅度地摇了摇头。 祝杰看唐誉一直打手语,把戴着的黑色棒球帽转了半圈,反戴再压一压帽檐,重重地枕上薛业右肩。冥府之路淡了,留香时间不长,薛业没来得及补。 淡了也是他的。 他开始调整呼吸,左腕心率手环还在工作,静息心率,58,58,58。 很稳。 是真的困了。祝杰体力殆尽将眼眶压向薛业的脖子,闭眼打盹回自己的体力。 第40章过速心跳 起初唐誉以为祝杰的打盹只是个幌子,酒店有床不躺非要来异常嘈杂的体育馆?别说睡觉,他坐上一天已经烦了。但很快他发现不是,祝杰,是真的在睡觉。 运动场的热令唐誉难以接受,可薛业习惯。赛场风评最差的运动员像一株寄生植物依附着他的肩,呼吸同步睡相安宁。 土壤之上各自独立,土壤之下有细密狂乱的根须,用难以想象的方式盘根结错着。 祝杰偶尔会醒,闭着眼从薛业左肩换成枕右肩,不断将人环向自己。直到一个电话被孙康叫回去开会,一声谢谢都没说。 欺人太甚了吧。 所有赛事于下午5点结束,薛业和唐誉随志愿者一同回到酒店。大堂电梯仍旧排队,薛业嫌人多跑去沙发瘫坐,唐誉接了两杯柠檬水。 “累坏了吧。”他观察薛业腕上冰冷牢固的金属环,很宽,很厚,磨砂质面不像装饰品,“我以前没接触过体育,组织大型赛事真不简单。” 薛业还在怀念场内炙热的运动氛围。“嗯,大型比赛费时费力。” “喝口水吧,嘴唇都起皮了。”唐誉看他一直揉肩。 祝杰真的很舍得欺负薛业啊,唉。 “谢了。”薛业慢慢坐直却不接,“不过我不喝外面的水。” “不喝吗?”唐誉费解地问,笑了下自己喝光,“你昨晚睡在哪屋了啊,是不是找高中同学去了?” “嗯?”薛业心绪漂浮,眼神也漂浮,“和区一中体特多,高中同学……挺多的。” 唐誉将助听器开大。“是挺多的,电梯口那个……是不是中午见过?” 苏晓原挤在人高马大的运动员中格外好认,肩膀单薄腿脚不便,出了电梯一步走不动。“不好意思,我过一下……我过去一下,让让……咦?薛业?” 薛业高,手臂有力,抓着苏晓原一手握一圈的细腕子往外撞人。“借过。” 几个低头看比赛回放的男生闻声回头,看这个志愿者不太好惹立马让开通道。 “非挡着路。”薛业和人群冷冷擦肩直到把苏晓原带出来。 “你好,我叫唐誉。”中午没做自我介绍,唐誉先补上。 “你好你好,我叫苏晓原。”苏晓原擦了一把汗,不像有棱有角的男生,可薛业记得他差点拿剪刀把家暴生父给捅了的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