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钊不仅想打祝杰也很想打薛业了。“不干嘛,运动员携其家属回屋探讨人生。” “杰哥?”薛业过去服服帖帖地认错,“杰哥我给吐了,没吃。我给你买了几个苹果和红牛,还有瓶装水。” “你和苏晓原够熟的啊。”祝杰说,眼神在他嘴角和手心徘徊,“外人让你吃就客气客气,别什么都往下咽。明白么?” “明白明白。”薛业点头。 “也别什么都给外人吃。明白么?” “嗯,明白。”薛业再点头。 几秒的沉默,祝杰接过他手里的袋子。“现在回去补觉,晚上带你和校友吃饭。” “哦。”薛业甩着手心黏糊糊的一坨棉花,不懂张钊是怎么往下咽的。 午觉没睡,屋里暖风充足,薛业闭眼一发不可收拾再睁眼天全黑了。他去洗把脸,杰哥刚好进屋,迷迷瞪瞪就被带出去。 聚餐在1302,是苏晓原开的套间。客厅不少人,除了高中同班还有黄胜但大部分薛业不认识。 陶文昌正和张钊看跑鞋,突然感觉温度瞬降,抬头确认果真是祝杰到了。薛业紧紧跟在后头睡眼迷离,摆明刚醒。 千万别打起来,千万别打起来。陶文昌时刻关注着好斗分子的动向,好在祝杰只是带薛业来吃饭的。饭后大家聊起一中,学姐拿出一副扑克牌提议玩大冒险。 “给我,我来洗牌!”陶文昌又怕打起来又怕冷场,操碎了心依次发牌。以前只以为祝杰危险系数高,现在明了敢情这俩人是双响炮。 点一个,另一个就炸。 “谁是王啊,自己滚出来。”他问道。 黄胜翻了一张扑克假装恶言恶语:“我,昌子你说你,非让我当这恶人。红桃a黑桃a出来亲一个完事。” 亲一个?众人环视四周,正喝水的薛业突然很奇怪地放下水杯,默默看他杰哥。 祝杰拧紧眉头,薛业小幅度点了点头。祝杰伸手拿过薛业的牌,看过又按下扣住了。 “红桃a,谁?”祝杰替薛业问。 张钊笑得颠肩膀:“呦,薛业啊,来来来,看看谁和他亲,我拍小视频。” 在他旁边小口啃哈密瓜的苏晓原悄悄举起小白手,严肃的态度宛如上课回答问题。“红桃a……好像是我。” 干,张钊的肩颠不起来了,一把抓过大宝贝儿的牌面,红桃a。 “重来。”祝杰把牌往前一扔。 张钊伸手将扑克弹飞。“这局不算。” 黄胜看热闹不嫌事大。“别啊,要不你俩替他俩亲也行。” 操,这俩人亲?酒店非炸了不可。陶文昌发誓迟早亲手把这几个逼全部打死,飞快跑到对面先亲薛业再亲苏晓原,动作快到一屋子运动员没反应过来。 “我发的牌我通吃行了吧,不打了,回去睡觉,明天还半决赛呢!”陶文昌抹嘴,勇敢迎上两道死亡注视,生命大冒险诚不欺我。 直男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在薛业把自己捶飞之前撒腿跑路。 薛业骂了一夜陶文昌你大爷,莫名其妙被亲一口,回屋被杰哥摁着洗了脸又洗了澡,浑身上下快被洗脱皮才抖抖索索爬回床,手指缝都洗得红红的。 第二天半决赛,起床不用那么早。 “杰哥,你看我是不是又过敏了?”薛业洗脸,摸着耳下一片红。 祝杰在旁边用电动牙刷,扣住他的下颌骨仔细端详。“嗯,苏晓原给你吃坏了。下次再被乱七八糟的人亲我拿消毒液刷你。” “没有,我没让他亲,没躲开。”薛业不敢抬头。妈的,被陶文昌亲了好大一口。 找机会给丫捶飞。 比赛安排和前一天类似只是没有开幕式了。薛业聚精会神盯着时间等杰哥小组上场,还是第5道,他挥舞酸沉的胳膊喊杰哥,祝杰仍旧只看一眼便转脸热身,冷冰冰没有回应。 枪响,薛业再一次按住右耳。半决赛整体速度全面提升,过弯的运动员快成一把把弯刀割裂了跑道线。 1500米,03:45:40,薛业的结果和机算整秒没有误差,出线! “我马上回来,出去一趟。”薛业和唐誉打过招呼拎起书包飞奔。巧了,半路遇上昨晚另一名受害者,苏晓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