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面无表情地站在他后面。 就这几秒,祝杰冷不防地掏出广口瓶朝祝振海泼过去,右手打着了打火机任火苗左右摇动。 “打死我啊?来啊!祝振海你过来!咱俩抱团死!”祝杰扔了玻璃瓶,“不是打断我两条腿么?来啊,你他妈过来!谁都别活!” “你……”祝振海被高浓度的酒精味刺到了,鼻粘膜和眼睛首当其冲几乎不能呼吸和睁开。火源成了他目前的恐惧,他开始往后退,躲那一丁点的火光。 “小杰你真的疯了。”赵雪也往后退步,她大意了。 “我他妈早就疯了!”祝杰嘴里的血腥气变得他自己也无法接受,他拿着打火机,薛业的打火机,避开地面大片酒精杀出一条血路。 桌上是他的运动包,除了这个,还有一个。 祝杰飞快将包斜跨,左手伤口开裂外翻着,他一把抄起坐在台阶最下面的小鬼似的祝墨,像拎包一样将她拎了起来。自己不是一个正常人,没有兄妹感情,只是那天的对视让他有种想把祝墨带出这个家的冲动。打火机灭了祝杰再迅速打着,祝振海停在客厅,赵雪在玄关,他控制不住想要烧了这个家,想把打火机扔进酒精里。 最后他选择直接走出那一道门。 祝墨没有挣扎和反抗,像个木偶,只是被单手抱稳的刹那搂住了哥哥的脖子不放。 半晌,赵雪拿来一条毛巾给祝振海擦脸,眼眶被抽肿了。“报警吗?” “不用。”祝振海用湿毛巾盖住进了酒精的眼睛,手因为愤怒发抖,“我看他带着祝墨怎么活!让他姥爷收拾他,看他翅膀硬能硬几天。” 薛业又一次疼到浑身冒汗。火针较粗,扎得非常深,一次次烧红再刺入粘连病变的筋结像被用了火刑。 “嘶……”一个没忍住薛业疼出了声。 “忍着点小朋友。”王主任左手持止血钳夹95%的燃烧酒精棉球,右手握笔式持针,针尖针体深入外焰,通红时果断下针,快准狠。 听见门敲响了,她头也不抬:“张蓉看看谁来了。” 有人敲门?薛业竖起耳朵咬着牙,是杰哥吗?杰哥来了? 张蓉已经起身,拉开门的瞬间没忍住将祝杰揽住了。“臭小子,我以为你被你爸打死了!” “死不了。”祝杰将她推开一点,胸口疼,“人呢?” “最里面扎针呢。”张蓉仔细打量眼角已经红了,“你又去姥爷家了!” “嗯。”祝杰毫不在意,“试试药到底有没有用。” “你疯了吧!”张蓉骂他,总把修理你挂在嘴边,一次也没下去手。 “早疯了。”祝杰顿了顿,居高临下地看腿边,“这个怎么办?” 张蓉也跟着往下看,一个小女孩躲在祝杰大腿后面,同样一身全黑,木然空洞地看向正前方。 张蓉把两个孩子拉进屋,锁门。“你怎么把她带出来了?” “我他妈怕她死了。”祝杰十足后悔,扔下祝墨进屋找薛业。薛业刚好在休息,肘部竭力撑着前身往这边看。 “杰哥。”薛业抻着脖子,是杰哥,对外人只有轻浅的表情现在春风一样地笑,“杰哥我有点想你。” 想自己了。祝杰往里面走,越走越快,走到面前就着薛业半起身的势头将他吻在理疗床上。他咬着牙抱住他,抱住帮他挣脱黑暗的这一点光,生怕这点光在自己眼前灭掉。 再也不用管别人的感受,他只管薛业。 眼睛是红的,嘴里是苦的,薛业是自己的。祝杰无所顾忌放开了亲,时间一秒秒过去,等他再一次低头时才发现薛业的下巴很红,被自己狠狠掐过了。 “杰哥,你嘴里特别苦。”薛业动了动被吸麻的舌头,仰视时候露出喉结,正中间紫了一块。 祝杰想了想,拇指贴住那块紫色。“我刚才亲的?” “这个?”薛业不知道被亲成什么程度了,“没事,杰哥你亲,我穿高领就行,你亲你的,我……” 接着他不动了,杰哥整个人趴在自己左肩在咬。 “杰哥?”薛业不反抗,这个疼法他知道是咬破了但是他愿意。 “嗯。”祝杰给他舔了舔伤,贴着他的脸笑了,“嗯,就是我真的想你。”